素娥看到信時，出奇的冷靜，隻是呆呆的看着信，一言未發，面上也瞧不出喜怒。

　　白芷摟住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嫂子，你若是想哭，就哭吧！”

　　素娥輕輕搖頭，眼眶雖泛着紅，卻沒有眼淚流出來，面上浮出一絲苦笑：“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會走，自打你回來，自打他送走了大哥，他沒有一天真正開心過，隻要有空，他就站在樓頂，看着西北軍營的方向，盡管什麼都看不見。”

　　“我一直知道的，卻裝做什麼都不知道，自私的留他在我們娘兒倆身邊，盡管他越來越不快樂，而我卻選擇無視他的情緒。”

　　白芷松開她，扶着她的肩頭，看着她的眼睛：“所以，你不怪他？”

　　素娥苦笑：“我為什麼要怪他？”

　　“他抛下了你們娘兒倆，去了一個危險的地方，甚至有可能不會再回來，你不怪他？”

　　素娥擡眼，回視着白芷的眼睛，不答反問：“胡風也抛下你去了戰場，你可怪他？”

　　白芷搖頭：“這不一樣，我和胡風畢竟沒有那種關系，而你們卻早已是夫妻，還有一個孩子，這怎能相提并論呢？”

　　素娥道：“這和有沒有成親，有沒有孩子，并沒有太大的關系，我想胡風在離開前也煎熬了很久，他也不想離開胡伯，不想離開你，可他是男人，他有他該做的事，所以他最終還是走了，就和阿伍一樣。”

　　二人雙雙歎了一息，怨隻怨生在這亂世，若天下太平，諸王無争，便不會有這麼多的生離死别。

　　西北的冬天很冷，十月就下了大雪，她開始想念現代的供暖系統，而這裡，隻能依靠燒坑床和炭爐取暖。

　　起房的時候她沒想到這裡的冬天會這麼冷，否則怎麼着也要做個地龍。

　　胡長林幫趙蘭将手爐裡熄去的木炭換了塊新的，遞回了趙蘭的手裡。

　　趙蘭道：“屋子裡挺暖的，不用再給我換了，這多費炭。”

　　胡長林樂道：“咱家炭多的是，你還怕不夠用嗎？再說了，如今不管是藥田還是鎮上的兩間鋪子，銀子就像是流水似的湧進來，賺了錢當然要過好日子，不然芷丫頭這麼辛苦的賺錢是為了什麼？”

　　趙蘭歎了一氣：“這大雪都封路了，她和素娥還是去了鎮上，鋪子不都關了嗎？這會急着去做什麼？”

　　胡長林道：“昨兒是軍營派信的日子，信差沒來，她們心裡急，幹脆就自己去了，也不知這回有沒有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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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和素娥去鎮上，這次駕車的是小豐，兩個月過去，小豐長高了些，身上也開始長肉了，臉色也比從前好看很多，終于有了十三歲少年該有的模樣。

　　自打阿伍走後，他就開始學着駕車，每回學院放假，他都會主動要求做白芷和素娥的車夫，接着她們東奔西走。

　　從驿站出來，白芷和素娥的情緒都不太妙，二人悶悶的坐在車裡不說話。

　　小豐道：“不如我們去茶樓吧，那裡邊的人個個消息靈通，說不定能打聽到戰場上的消息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