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航按林月暖的要求從牢房裡面選了三個人出來:“王妃,這三個人是重刑犯。一個是搶劫商隊,殺了五個人;一個嗜賭,要錢不成殺了自己的父母;最後一個是個亡命天涯的逃犯,曾經害了同村的一對夫婦。”
林月暖了然,這三個人看來是真的死不足惜:“你等下把這個藥分别給他們服下,我好檢查。”
宋遠航沒有過問林月暖這些藥是幹嘛的,直接讓人給那三個犯人服下:“王妃,皇上的意思是,等您檢查好之後立即給他一個消息,還有皇上說了,事情越快越好。”
宋遠航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平鋪直叙,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龍君修這話的含義,隻能當個傳聲筒。
“本王妃知道了,你先出去等等,晚點我會把結果告訴你。”林月暖支走宋遠航就開始提取樣本。
大概過了兩盞茶的功夫,林月暖終于出現在宋遠航的面前:“宋大人,你跟皇上回話,就說這三個死刑犯都可以。本王妃現在要先回去了,皇上若是還有什麼吩咐再派人過來吧。”
林月暖提起龍君修語氣并沒有多恭敬,說話也很随意。宋遠航心中不免猜測林月暖跟龍君修的關系,如今科恩已經過了,等皇榜出來,殿試結束之後,接下來就要選秀了。宋家此次也有備選的适齡女子,這時候宋遠航不免多了幾個心眼。
可惜林月暖壓根就不關心宋遠航的小心思,她現在急着回去研制手術用的縫合線。之前給林月溪剖腹産用到的是羊腸線,隻是那些還是有些粗糙,要縫合眼角膜最好是那種細如發絲的線,這種線可不好弄。
兩天之後,林月暖終于把手術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那三個死刑犯早就被壓到紮西次仁的别院看管起來,林月暖打算白天給紮西次仁動手術,古代沒有那些設備,白天動手術光線會好一些。
“倉央大人,手術室已經開始布置了。為了方便我們接下來的手術,你們最好派人把外面看守起來,不要讓人打擾本王妃的手術。還有,期間我師父會進去給我打下手,那三個死刑犯弄一個進去就行了。”
林月暖把事情交代清楚立馬戴上手套口罩,頭上還戴着一個襄着夜明珠的奇怪發飾。這個東西是林月暖特别研制的,方便手術的時候照明。
畢延之也被林月暖勒令帶上手套口罩。
兩人收拾好了之後,紮西次仁也被推進了手術室。
倉央嘉措不放心想跟着進去,卻被林月暖阻止了:“倉央大人,你還是在外面守着吧,你進去除了增加我們的心理負擔,根本就幫不上任何忙。”
林月暖的話很無情,可是卻是大實話,倉央嘉措無法,隻能被關在門外。
“少城主,你旁邊躺着的是将要給你移植眼角膜的死刑犯,我會先把他的眼角膜取下來再給你做手術,我師父等下會給你麻醉,你準備好了嗎?”林月暖看着躺在手術台上一動不動的剛毅男子問道。
手術台上的人閉着眼睛,平靜地說道:“王妃開始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林月暖給畢延之遞了一個眼神,兩個人分頭行動,畢延之去準備麻醉的藥,林月暖去給死刑犯提取眼角膜。那死刑犯早就被麻醉了,等林月暖提取完眼角膜,這人就會直接被處決,都不用等到秋後了。
外面的人等得心急如焚,手術室門開了的一瞬間,倉央嘉措立馬想要沖進去,結果林月暖隻是淡淡地說道:“把那死刑犯弄出去,再把門關好。”
倉央嘉措的心像坐過山車一樣,沉到最底,當即命人進去把人弄出來,繼續再外面焦急地等着。
“師父,你那邊怎麼樣了?”林月暖打算開始了。
畢延之端着一個碗靠近紮西次仁:“少城主,麻藥已經準備好了,還請你立馬喝下去。”
紮西次仁毫不猶豫地接過畢延之遞過去的藥碗,一口氣把麻藥喝光。
藥效出得很快,不一會兒手術台上的人就沒了知覺,這隻是一個小手術罷了,需要的是細心。
林月暖全程聚精會神,畢延之隻在一旁靜靜觀望,壓根就不敢打擾林月暖,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手術進行得很快,等最後一針收起來後,林月暖馬上弄了一個白布條,上面抹上藥膏然後敷在紮西次仁的眼睛上。手術全部完成。
當林月暖打開手術室的那一刻,外面的人都不敢呼吸了,全都緊張地等待林月暖說話。
“手術很成功,少城主的眼睛現在還不适合見光,你們把他安置到房間,等麻醉過了他就會醒過來,切記,眼睛不能碰水,不能用手揉,更不能接觸到不幹不淨的東西。
因為少城主之前都沒見過光,布條取下來之後,剛開始看東西還會很模糊,這個是正常現象,好好保養,大概三年左右就能恢複正常人的視力了。”
林月暖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然後帶着守在門外的風吟等人坐上馬車離開。
至于畢延之則是打算留下來觀察紮西次仁的情況,他現在整個心思都放在那雙移植了眼角膜的眼睛上。
倉央嘉措樂得畢延之留下來幫忙照顧紮西次仁,特地讓人給畢延之收拾了一間上好的客房。
三天之後,林月暖過來給紮西次仁複查,這回連雲辰烨跟林文傑都跟着過來看熱鬧,他們想見見這神奇的時刻。
“師父,少城主這三天眼睛怎麼樣?”畢延之這三天都守在紮西次仁的身邊,問他最清楚了。
畢延之興奮地說道:“師父可都按你說的做了,他的眼睛這三天都沒碰水,也沒碰其他東西,人一直都待在房間裡,我定時給他檢查換藥,從表面上看,似乎已經恢複了。不過我不敢讓他睜開眼睛,就怕有影響。”
林月暖笑着點點頭:“辛苦師父了,我這就給少城主拆布條。”
倉央嘉措等人一臉緊張地在一旁盯着,就連紮西次仁也緊張的不行,這可是他唯一恢複光明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