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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老爺您委屈了

首輔家的錦鯉妻 叢月 5695 2025-03-20 14:07

  第915章 老爺您委屈了

  項立新才剛一到大理城,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景家贖他家老爺。

  “老爺,您受委屈了!”他跪着給吳錫元磕了個頭。

  吳錫元親自起身将他扶了起來,笑着同他說道:“不委屈,還多虧你将我押在了景家,日日吃得好用得好,還有人伺候,比我們自個兒住可好太多了。”

  項立新一聽,愣了一瞬,原本準備好的措辭都卡在了嗓子眼兒。

  他想了想,對着吳錫元說道:“老爺,是不是奴才就不該回來?”

  景老爺聽了這話,率先哈哈大笑了起來,對着吳錫元說道:“吳老弟,你這個掌櫃的也是個有意思的。”

  吳錫元客氣地笑了笑,“讓景老爺見笑了。”

  景老爺大氣地一擺手,不甚在意地說道:“無妨,隻是如今還真有些舍不得你走了。”

  吳錫元低下頭呵呵一笑,對着景老爺說道:“小弟也舍不得您,隻是已經在您府上叨擾許久,再住下去難免有些不妥。幾位少爺的夫子也回來了,小弟也能放心離開了。”

  景老爺點了點頭,“日後沒事兒也過來坐坐,遇上什麽麻煩事兒就讓人捎個信兒過來。”

  吳錫元聽着他的叮囑,也都一一應下了。

  項立新将他們賣了翡翠之後的一千兩的銀子拿給了景老爺,“景老爺,我們才将那些貨拿回去就賣了不少。因着不放心我家老爺,奴才便緊趕慢趕地趕了回來。如今隻有一千兩銀子,您看……”

  景老爺根本沒有伸手接這銀票,而是對着他們兩人說道:“我瞧着你們最近又是裝修新鋪子,又是進貨的,手頭應當沒餘錢了吧?這些銀票你們先收着,待日後賺了銀子再給就行。”

  項立新聽了立刻面兒上高興了起來,一千兩銀子落在他手裏,那可是能生出錢來的!這位景老爺未免也有些太好了吧!

  吳錫元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聽到項立新有些興奮地說道:“景老爺,您可真是個大好人啊!”

  吳錫元有些無奈,然而緊接着就聽到項立新又厚着臉皮說道:“景老爺,那些翡翠物件兒在我們那兒賣得還不錯。我們有門路,您有東西,咱們為什麽不能合作一下呢?”

  吳錫元一聽就更加無語了,好家夥,項立新這家夥一開始還想着賒賬,現在居然開始空手套白狼了!

  然而吳錫元來此地的目的卻根本不是為了發家緻富,他可不想因為此時就将景老爺給得罪了,那往後辦案定然要麻煩許多。

  因此,項立新就聽到自家老爺給自己拆臺道:“景老爺,下人不懂事,您莫要聽他瞎說。我們在府上多有打攪,這些銀子您還是收下吧。”

  景老爺哈哈大笑,沖着吳錫元說道:“吳老弟,不是我說,你身邊兒這個掌櫃的确實要比你更像是生意人。”

  吳錫元卻道:“生意歸生意,不能影響到我們的交情。”

  景老爺顯然聽了十分滿意,直接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你這掌櫃地說的也沒錯,既然你們有銷路,我們有貨物,咱們為什麽不能合作呢?隻要你們值得信任,東西先拿給你們又何妨?”

  不過幾套玉石首飾,他有三座礦山,哪兒還在乎這點兒東西。

  項立新聽了景老爺這話也是一愣,他實在有些好奇,在他走了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怎的這位景老爺從一開始對他們見也不見,到現在居然想着讓他們白拿貨物,竟然連定金都免了?

  吳錫元雖然覺得這樣不妥,但對于財大氣粗的景老爺,他勸了也沒什麽用。

  他帶着項立新和阿興,又回到了自己從前的小院,比起住在景家确實條件不如,但卻不用再擔心有人盯着了。

  吳錫元将項立新叫到了自己面前,項立新回來的這樣快,可見送出去的信他一定還沒收到。

  “那玉石首飾賣的可還好?”吳錫元問道。

  項立新笑着說道:“您府上那幾位幹親買了幾套,奴才先前兒不識得人,收了他們的銀子,夫人又跑去退錢給他們,他們都沒收,奴才便将那些銀子給您帶過來了。”

  吳錫元嘆了口氣,“咱們做生意也不能隻賺自己人的錢。”

  項立新贊同地點了點頭,“奴才也是這麽想的,隻是有您那幾位親戚相幫,在奴才離去的時候,咱們鋪子又陸陸續續地賣出了些翡翠首飾。”

  吳錫元嗯了一聲,“這個開頭總算也不是太差。”

  項立新又轉而問吳錫元,“大人,您查得案子可有進展了?”

  吳錫元搖了搖頭,“雲南王同景老爺這些當地的大家族之間不對付,我正想着能不能借着景家人的勢力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麽。”

  項立新在眯着眼睛想了想,“大人,咱們如今可是要找到雲南王的屯兵之處?”

  吳錫元點頭,“也不知道他們将人藏在了什麽地方,暗六暗七他們已經在暗中查訪了許久,也沒有任何頭緒。”

  項立新隻能勸說道:“大人,莫要着急,咱們還有時間。”

  吳錫元微微颔首,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有時間倒是不錯,隻是出門許久,有些想念夫人了。”

  他這一提起,項立新趕緊從懷中将蘇九月讓他捎過來的信給拿了出來。

  “大人,這是夫人給您的回信。”

  吳錫元急忙接了過去,伸手接過信件,才将項立新從屋子裏攆了出去,“你一路上辛苦,先回去歇着吧。”

  項立新笑着應了一聲是,從屋子裏退了出去,還體貼地替他關上了門。

  吳錫元眼瞅着門被關上了,才低頭看向了手中的信。

  信封上一個字都沒寫,隻是用火漆封了起來。

  蘇九月原本還像寫個落款,卻被項立新阻止了,他說擔心會因此暴露吳錫元的身份。

  他這麽一說,蘇九月就什麽都不敢寫了。

  也因此,吳錫元收到的信上,真的就寫了一行字。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吳錫元看着看着心頭就熱了,眼眶也紅了,他兩手捧着信貼在自己的兇口處,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離九月更近一些。

  吳錫元一個人坐在屋子裏許久,才将心中波濤洶湧的思念壓了下去。

  他算了算出來的日子,又算了算他們在雲南的進度,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麽算來的話,歸家的日子當真是遙遙無期啊!

  他從懷中掏出先前兒買的那個翡翠镯子,當初項立新回京的時候,他并沒有讓他給九月帶回去,就是想着等他回去的時候親手給九月戴上。

  或許她自個兒都不知道,她嬌羞欣喜的模樣有多迷人。

  項立新從屋子裏出來之後,就看到阿興在院子裏候着,便問了他一嘴,“大人這些日子沒受什麽委屈吧?”

  他當初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加上也是一時沖動,後來再回想起來,他将他們家大人抵押給景家當人質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阿興搖了搖頭,居高臨下地看着神色複雜的項立新,隻同他說了一句話。

  “大人那樣的人物,無論是身處在何種境地,都能安之若素。”

  項立新一愣,最後微微點了兩下頭,“那就好,那就好。”

  兩人正在外頭說着話,就聽到裏頭的吳錫元的聲音,“阿興。”

  阿興再看了一眼項立新,才轉身走進了屋子。

  吳錫元見着阿興進來了,便對着阿興說道:“明日你早些起,随我去街上轉轉。”

  阿興應了下來,吳錫元才又說道:“前朝皇帝微服私訪查了不少案子,我看着咱們應當也要出去轉轉,指不定還能撞上什麽大運。”

  阿興想了想,擡起頭看向了吳錫元,對着他問道:“大人,要喊上項掌櫃的一起嗎?”

  吳錫元搖了搖頭,“不用,項立新還有其他的事兒要忙。”

  阿興滿意了,最後留在大人身邊兒的到底還是他。

  大理城的集市很是熱鬧,吆喝聲、讨價還價的聲音以及打小孩的聲音混在一起,更有了些生活的氣息。

  吳錫元一路走着,看到有新鮮的蔬菜水果也要買上一些。

  “公子是外地人吧?”一個賣菜的老丈笑着同吳錫元打招呼。

  吳錫元這幾個月同他們當地人也學了些許方言,雖說還說的不大好,但到底是能交談了。

  他抿唇輕笑着點了下頭,“是外地的,聽說此地四季如春,便想着過來長長見識。”

  老丈聞言便熱情地說道:“冬日裏也是冷的,這會兒開春了,慢慢就熱起來了。公子是從何處來的?”

  “從雍州來的。”吳錫元答道。

  老丈一聽,直接眼睛一亮,對着吳錫元問道:“公子,您可見過蘇大将軍?!”

  吳錫元一愣,随後展顏一笑,“在雍州城的時候,曾經遠遠的瞧過一次。”

  老丈聽了這話頓時就更加興奮了,“真好啊!指不定你也瞧見我兒子了,我家小子就在蘇大将軍麾下。”

  吳錫元聽了疑惑不解,“此地距離雍州好幾千裏地,怎的您兒子去了那裏?”

  老丈嘆了口氣,“公子,您有所不知。五年前北地戰事吃緊,皇上接連下旨征兵都征不到人。最後就是雲南王派了十萬大軍過去增援,我兒子就是那時候去的,這一去就再沒回來,也不知道如今人還在不在。”

  說到最後,他的眼中又是思念又是難過,叫人看了心裏頭怪難受的。

  吳錫元抿着唇停頓了片刻,才對着這位老丈安撫道:“老丈,蘇大将軍用兵如神,甚少打敗仗。若是您兒子在蘇大将軍麾下,指不定如今早就立了戰功了!”

  果然老丈聽了他這番話,心裏頭就好受多了,臉頰上的褶子都泛着紅光,對着他拱了拱手,“公子您真會說話,那就借您吉言了!”

  吳錫元蹲在他的攤前,挑了半天的菜,又同他扯了半天家常。

  “五年前蘇大将軍是向王爺求救了嗎?”

  老丈捋了捋胡須,回憶起了往昔,“你們年雖小,當時的事兒不知道也正常。那時候咱們皇上才剛繼位,周遭許多國家都趁着咱們局勢不穩,就聯合起來對咱們動手。我們雲南也沒少打仗,我們王爺許是提早想到了這一出,早兩年就挨家挨戶的征兵,在虎跳峽派了重兵守着,我們這裏的老百姓們才能安居樂業。”

  吳錫元幹脆搬了個小凳子就坐在他身邊兒,聽他說着。

  “那時候你們雍州對付的是胡人以及草原上的鮮卑人,他們都是骁勇善戰的民族,即便是有蘇大将軍鎮守邊關,也依舊死了不少人。後來需要增援,南面抗倭,實在抽不出人手來,咱們王爺見狀便大手一揮派了十萬大軍過去。”

  吳錫元在同他交談期間,隐隐約約覺得似乎在老百姓的心中,對雲南王的評價頗高。

  雲南王每年征稅要比朝廷規定的多了三成,還要強行征兵,百姓們卻并未怨聲載道,反而一心向着他,這就有幾分奇怪了。

  “王爺是真的厲害,雖說賦稅是要比起其他地方高出許多,但我們老一輩的人都知道原先過得是什麽苦日子。打起仗來,到處民不聊生,我們幾乎都等不到糧食成熟就被迫搬家。若隻是搬家都是好的,還總是有土匪騷擾,曾經我老丈人的村子就整個被屠村了……”

  吳錫元這才明白了,人就是怕對比,從前日子過得苦,如今隻需要稍微給他一點點好,他心裏就已經感恩戴德了。

  辭別了老丈,吳錫元又帶着阿興買了些水果,就準備打道回府。

  兩人才剛走沒幾步,就看到路上有兩個男人在打架。

  其中一人揪着另外一人的領子,一手指着他的鼻尖,沖着他喊道:“在大理城你都敢小偷小摸?王爺立的規矩都不放在眼中!我看你是活膩歪了!走!跟我見官去!”

  另外一人努力想要掙脫他的鉗制,繃着一張臉說道:“我又沒拿你的東西,多管閑事!”

  “呵呵,原來是個外來人,不懂規矩也就說得通了。走!跟我見官!王爺還能賞我二兩銀子呢!”

  ……

  吳錫元站在擁擠的人潮裏,直到那兩人走遠了,人群也逐漸散去,他才擡腳接着朝着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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