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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 欺上瞞下

  原來是太子殿下來了,周書仁捏着書的手指用力,書頁出現了褶皺。

  周書仁起身去前院,前院太子已經喝上了涼茶,吃上了點心,邊等還便跟身邊的小公公道:“周大人家的冰真富裕。”

  小公公連連點頭,目光落在冰盆上,忍不住想要走過去湊近一些。

  小公公又看着屋子内的丫頭和小厮,眼裡閃過羨慕,宮内主子都縮減用冰了,他們這些宮人更是享受不到,他還算好的,貼身跟着太子,還能享受一些,其他人每日熱的要死。

  晚上從井裡打上來的涼水,一會就有了溫度,根本不涼快。

  周書仁進來,“臣見過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來府上,可有什麼要事?”

  如果沒事就趕緊走,他在休息,同時心裡磨牙,他剛好太子就來了,呵。

  太子笑眯眯的,“孤的确有要事,今日孤特意替父皇看望長輩的。”

  周書仁扯了扯嘴角,他讓四舅獻上冰窖,反而給了太子正大光明來周府的理由,後悔死了,早知道等他假期結束再獻上冰窖了。

  太子殿下,“既然大人到了,可帶孤去看望長輩?”

  周書仁額頭有汗水,從後院走過來挺熱的,啊,現在家變大了也不好,“太子殿下請。”

  太子内心也不願意離開屋子的,可必須要去看望,隻能不舍的掃了一眼冰盆,跟着周書仁出去。

  榮裕愓正躺邊吃葡萄,邊聽書,悠哉的不行。

  周書仁進來幽幽的想,這就是他想想的養老生活。

  主院,玉蝶是閑不住的,坐了有一會了,有些坐不住了,“奶奶,爺爺去了前院,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竹蘭,“你爺爺今日是不能考校你們了。”

  玉蝶啊了一聲,“為什麼啊!”

  竹蘭心道,因為太子不會輕易走的。

  玉雯很讨厭夏天,并不單單讨厭今年的夏天,因為夏日睡覺不舒服,願意出汗,皺着臉像是個包子,“奶奶,那孫女回去了。”

  竹蘭,“好,回去的時候走陰涼地方。”

  玉雯從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嗚嗚,有些不願意出去,最後咬了咬牙,還是站起身離開了。

  玉蝶一看,“奶奶,那孫女也回去了。”

  竹蘭,“好。”

  兩個小姑娘回院子的速度天差地别的,玉蝶是飛速的快走,玉雯則是走一會皺一會眉頭,走的很慢。

  周書仁帶着太子順着長廊去前院,就見到了玉雯正皺着眉頭看天。

  然後就見玉雯跳了一步,跳到了樹蔭下,随後臉皺的更厲害了,顯然前面的樹木距離有些遠跳不過去。

  周書仁,“......”

  不是,孫女哎,你有思考的功夫,還不如快些回院子。

  太子眨了眨眼睛,顯然才去遠處女娃的身份,隻是他不可願意多停留,“大人。”

  周書仁啊了一聲,帶着太子快步的去書房,今日沒得清閑了,按了按眉心,再次後悔給皇上理由。

  如果不是正當的理由,太子可不好登周家的門。

  别看太子一身便服,呵,他敢說,關注太子的現在一定都知道消息了。

  江州,太上皇和妻子正坐在船上,江州今日陰雨,泛舟于湖上,喝着茶聽着雨聲,太上皇道:“這才是日子。”

  皇太後欣賞着美景,“可惜美景也掩藏不住藏污納垢。”

  太上皇放下茶杯,“越遠離京城,州城還能好一些,遠離州城的縣城,世族一手遮天。”

  越說,太上皇越生氣,強搶民女的有,強占田地的有。

  皇太後給丈夫倒茶,“我們出京就是皇上的眼睛,你不是寫信回京了。”

  太上皇,“我提前禅位是對的,我代替皇上看江山。”

  他是皇帝,每到一處看待會從皇帝的角度出發,也是最客觀的,他的消息也是最真實的。

  皇太後疑惑的道:“我以為你會出手去管的。”

  太上皇看着湖面,雨下大了,幽幽的道:“朕出手管的是一時,我們走了,當地世族盤根錯節,受害的人下場隻會更慘,不如寫信回京給皇上,調查清楚直接辦了,一招拔起當地勢力,才是真的解救。”

  而且他太知道末路的瘋狂,他要為自己和妻子安全着想,他到處看發現問題就調查,然後整理送入京城,才是最有效率的。

  太上皇又道:“今年辦的宣傳文章挺好,在各州都很受歡迎,應該多開展幾期關于家鄉的文章,等日後發聲的多了,地方的一些勢力也能收斂一些。”

  皇宮,皇上正翻看着父皇的來信,信見很厚,看過後拍了桌子,“好,好一個欺上瞞下,好一個土皇帝。”

  張公公聽到最後三個字吓壞了,瑟瑟發抖盡量降低存在感。

  皇上捏着信,“宣秦王進宮。”

  張公公利索的跑出去,“是。”

  容川進宮已經是小半時辰了,滿身都汗水,皇上也心疼弟弟了,“瞧你這一身汗,快去換身衣服。”

  這就是親弟弟的待遇了,容川的确難受,去側殿簡單擦拭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容川道:“皇上召見臣弟,可是有什麼急事?”

  皇上将信遞給容川,“父皇送回來的信,你看看。”

  容川飛快的看完信,眉頭也緊鎖着,“這信上真應了一句天高皇帝遠。”

  皇上低氣壓,“你有什麼看法。”

  容川,“看法啊,這事不好辦,地方盤根錯節的,找不準源頭砍了枝杈也沒用。”

  皇上也清楚,“你。”

  容川一聽苦着臉的打斷話,“皇上,臣真的很忙,臣弟覺得齊王和楚王都可以。”

  當年和皇上鬥的多愉快,這兩個哥哥腦子手段都有,他是不想給自己增加擔子了。

  皇上沉默,他自然知道齊王和楚王都可以,先不說齊王和楚王擺出的姿态,就是他剛繼位,他也樂的齊王和楚王消停。

  現在看着容川,嗯,容川的确夠忙了,摸着珠串,“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更合适?”

  容川想說齊王,最後沉默片刻,“楚王更合适,當年齊氏一族就是有名的世家大族,楚王對這些盤根錯節最了解,也能更摸到脈搏。”

  皇上欣慰的看着容川,說的甚合他的心意,“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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