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楊兮兩口子接到了曦軒從景州送回來的禮物,兩箱子的書籍和手劄,一些古董字畫,最後的禮物十分的特殊。
楊兮看着面黃肌瘦的五十三人,五十三人中有男有女,每個人瘦的脫了相,好像一陣風就能将人吹倒一般。
五十三人年齡跨度有些大,有頭發花白的老者,還有十七八模樣的少年。
周钰手裡拿着五十三人的名冊,名冊後記錄着五十三人的信息,“你看看。”
楊兮拿過來飛快地看着名冊,第一頁對這些人做了介紹,五十三人出自麗州流放村,亂世後,流放村的人有組織的躲了起來,這幾年的躲藏的日子不好過,當初逃了二百多人,現在隻活了一百多人。
亂世缺衣少食,這幾年天氣又不正常,體弱的生病離開了人世。
楊兮翻看着名冊,她的眼睛越看越亮,目光掃向幾個老者,竟然有從工部獲罪的匠人,這些出現在她的面前,說明這些人願意教徒弟。
看完名冊,楊兮心裡有數了,對着薛管事道:“你帶他們先洗漱休息。”
薛管事帶人離開後,楊兮又讓小厮跑一趟去請府内的大夫給這些人看看。
這兩年府内又養了幾個大夫,所以俞扉才能離開府城去膠州。
周钰已經看完曦軒和長子的信件,指着面前送回來的禮物,“裡面還有子恒的東西。”
楊兮看完信笑了,“這小子也發财了。”
周钰已經找出兒子送給他們夫妻的禮物,有他喜歡的瓷器,也有媳婦喜歡的玉石等。
楊兮手裡拿着單子讓江氏重新登記,目光落在布料上,“秦炳和耿蓼成親的日子定了,我也該給耿蓼準備一份嫁妝。”
周钰掃過古董,“我也挑一些給秦炳作為聘禮。”
兩口子對視一眼都笑了,這真是左手倒右手了。
等送回來的禮物登記入庫,楊兮夫妻聽着大夫的彙報,這五十三人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問題,相同的問題脾胃虛弱,意思五十三人要仔細的養着。
楊兮讓大夫開藥方抓藥,有囑咐江氏準備好消化的食物送過去。
這些人養了兩日,臉上有了一些皿色,楊兮才見了幾個匠人,其他人并沒有見,除了幾個匠人,其他的人再養一些時日就送去上河村。
這些人裡面有曦軒看好的未來官員,不過,這些人要先去學堂學習至少半年,才能參加官員考核。
楊兮夫妻一起見得幾個匠人,幾個匠人不是一家子,兩個姓氏,陳和何。
楊兮能看出五人很緊張,“别緊張,你們的事,我們已經了解了,日後不用繼續擔驚受怕的過日子。”
陳老爺子年紀最大,他經曆了太多,對權貴隻有警惕,聽了話也沒過心。
周钰将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這幾個匠人和韓老爺子一家子不同,韓老爺子還想恢複榮耀,而這些匠人隻想活着。
周钰清了清嗓子,“我知道當年你們被流放是冤枉的,你們隻是被牽連的而已。”
僅僅隻是牽連就判了流放,當初的工部貪污案的替罪羊已經滿門抄斬。
陳老爺子動了動耳朵,士農工商,哪怕入了工部,地位依舊不高。
周钰語氣唏噓,“當初朝廷不重視你們,害的你們差點斷了傳承,還好老天有眼,你們願意教授徒弟證明你們不願意斷了傳承,我現在說什麼許諾都是空話,我相信日子久了你們就懂了。”
他可不會張口就讓人放棄仇恨和警惕,不現實,這幾個人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楊兮得了周钰的暗示,拿出了新打造出來的鋼,“這是經過不斷改進冶煉爐打造出來的,還請幾位師傅看看。”
陳老爺子毫無波瀾的眼睛有了光亮,伸出手又縮了回來,眼睛卻沒離開楊先生的手。
陳老爺子的兒子眼睛瞪大,目光看向爹,見爹沒動作隻能眼巴巴的看着。
楊兮很滿意衆人的反應,周钰起身将鋼放到幾個匠人師傅面前,“這是新冶煉出來的,幾位好好看看。”
陳老爺子終于忍不住拿在手裡,仔細查看又敲擊後,肯定得道:“這是鋼。”
周钰夫妻自然知道,鋼很早就出現了,隻是受制造業冶煉技術産量很低,其記載的信息更是不多,這項技術是秘密,隻有少數人掌控在手裡。
陳老爺子知道因為傳承,陳家傳承久遠手劄一代代沒斷過,後來朝廷減少了制作武器的銀錢,更不會重視産量低的鋼上,陳老爺子也隻在工部見到過零星的幾樣成品。
陳老爺子目光灼熱,“你們掌握了技術?”
周钰笑着做出邀請,“幾位可想去看看新的冶煉爐?”
陳老爺子激動的情緒冷靜了,感覺到兒子扯他的衣服,“還請先生安排。”
楊兮笑了,天知道他們夫妻知道幾個大師傅的能力有多激動,日後可以甩開冶煉這一塊不說,這日還能培養出更多關于冶煉的匠人。
周钰沒時間親自帶人去靈縣,安排人護送匠人去靈縣的同時,還派了一個大夫跟着,這幾位匠人都是寶貝,如果不是被牽連流放,這幾個匠人也逃不開滅族的命運。
有的時候是福不是禍,反之,禍也能變成福。
周钰這邊剛送走幾個匠人,趙茳到了瑞州府城,這一次趙茳不是自己來的,而是帶了金州重要官員。
楊曦軒正式接收金州歸入統治版圖。
趙茳安頓好第二日就來了楊府拜訪,正式接收金州定在了三日後的吉日。
這兩年,楊兮夫妻和趙茳的關系不錯,主要是周钰和趙茳成為了好朋友。
趙茳帶了一些金州特産,“别嫌棄,金州才剛剛發展起來。”
周钰很喜歡金州的茶葉,“你信上說找到了兒子,恭喜了。”
趙茳因見到朋友的欣喜沒了,楊兮一看,“出了什麼事?”
趙茳臉色難看的很,“我妻子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楊兮瞪大了眼睛,趙茳信上并沒有說妻子死了,“怎麼死了?”
趙茳,“我爹娘說是滾落山坡,我心裡有懷疑,我娘說是劉家發現我妻子的屍體。”
周钰問,“你可查清楚了?”
趙茳心裡煩躁,“我沒有證據,這些日子劉家也沒有問題,可我心裡就是不安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