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州的童生試開始了,最先考的是縣試,向縣尤為惹人關注,因為隻有向縣有女子參考。
瑞州其他縣也有女孩子想參考,然心氣高的姑娘已經考入周家學堂,目前還沒進學到甲區,最後隻有甲區的女學生參考。
其他幾區的女學生家裡也有小心思,想看看吳芳晴幾人能否成為女秀才。
這也就造成來向縣看熱鬧的人數衆多,别說客棧了沒房間,就連出租的小院都沒了。
吳家有兩個女娃考試,最引人注意的是吳芊宜,吳芊宜大着肚子眼看就要生了。
吳家姐妹站在一起,吳芳晴擔心急了,「姐,你可以參加下一次童生試。」
吳芊宜摸着肚子,她的目光卻追随着相公,「我要陪着你們一起,我們甲區就要整整齊齊的。」
吳芳晴想到楊先生說,今日會史書留名,「那你不舒服一定别撐着。」
吳芊宜因為懷孕渾身散發着母性的光輝,如果不是孩子乖巧聽話,她也不會堅持參加童生試,她覺得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想她留下遺憾,「孩子很聽話。」
吳芳晴的目光柔和了,姐姐這個孩子的确乖巧。
葉啟恒擔憂的看向娘子,見娘子一切安好才收回目光。
很快,所有的考生檢查完畢,直到大門關上看熱鬧的百姓才漸漸離開。
楊府,楊兮心不在焉的看着自鳴鐘,「哎,也不知道芳晴幾個怎麼樣了。」
考場對于女子挺不方便的,哪怕毛縣令用心修改了,然對于女子依舊十分的不便。
周钰老神在在的看書,「毛縣令是個穩妥之人。」
這些年毛縣令用老實本分在曦軒心裡留下痕迹,上次曦軒回來單獨見了毛縣令,據說這次毛氏一族有不少族人參考。
楊兮拿過周钰手裡的書,「别看了,我們聊會天。」
周钰也有些看累了,「那我們聊些什麼?」
楊兮有些想兒子了,「聊聊子恒?」
周钰想到子恒就無奈了,「等我見到他一定抽他。」
楊兮,「嗯?」
周钰哼了一聲,「他竟然不跟着曦軒一起回來。」
楊兮瞪眼,「兒子有差事,他沒辦完怎麼回來?」
周钰歎氣,「我是擔心他,他不跟在曦軒身邊我這心就不踏實,你說他才多大?」
楊兮扯了扯嘴角,「昨個你和謝老炫兒子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周钰摸了摸鼻子,「昨天的确有些沒收住。」
楊兮啧啧兩聲,「你沒發現你越來越喜歡炫兒子?」
周钰揚了揚下巴,一臉驕傲的模樣,「咱兒子争氣。」
楊兮噗嗤笑了,「好,好,你說的都對。」
周钰是真擔心子恒,「子恒在曦軒身邊怎麼做都有曦軒兜底,這小子獨自去衡州,我就怕他年輕壓不住脾氣。」
楊兮安慰着周钰,「你要相信你的教育。」
周钰不念叨長子了,說起了小兒子,「我們不在家看着他,這小子沒人管得住。」
楊兮瞥了一眼,「這回你收拾他,你放心我絕不攔着。」
周钰,「......」
還是攔着一些吧,他可不是個愛動手的人!
瑞州邊境,呂尚書木着一張臉,呵,闵家也随着他們一同到了,準确的說一路同行,這一路他是身心俱疲。
彭大人騎着馬,「瑞州邊境的檢查真嚴格。」
呂尚書更在意的是瑞州駐兵的精神面貌,士兵的目光清正不亂瞟商賈和百姓的東西,面貌上精氣神十足,雖然皮膚曬的有些黑,然士兵身體強壯站
姿如松柏。
重點是穿着和武器了,身上的铠甲是新換的,武器閃着冷冽的寒光。
呂尚書不忍回頭看自家的士兵,裝備不差,但是精神面貌差的太多了。
第一次正面接觸楊曦軒的兵馬,幾方勢力心裡沉甸甸的。
幾方勢力通過邊境後,駐軍派了兵馬護送他們,更準确的說是監視。
馬車剛上瑞州的官路,呂尚書就愣住了,幾方勢力全都下了馬,諸位大人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全部都蹲下來敲擊着路面,如果不是瑞州兵馬太多,他們更像用石頭砸一砸路面。
聽聞時沒多過心,親眼見到後才知多震撼!
此次負責護送的校尉姓白,白将軍的族人,他聽到身手的士兵有些竊竊私語,轉過頭目光銳利的看過去,瞬間隊伍安靜了下來。
白校尉面上冷凝,然他的心裡是自豪驕傲的,這一次讓各勢力官員親自開開眼。
呂尚書注意到瑞州士兵的動靜,他緩緩的站起身,目光注視看不見頭的官路,原來所有關于楊曦軒的消息并不是誇大,他反而覺得傳言過于謙虛了。
呂尚書餘光又掃過筆直站立的瑞州士兵,他的心裡異常的火熱。
彭大人也感慨甚多,這真是人比人會死。
白校尉見各勢力官員如霜打的青菜,他的嘴角微微上翹,清了清嗓子,「全體都有。」
所有瑞州士兵背脊挺直等待命令。
白校尉,「出發。」
士兵的步伐整齊劃一,聲音格外的好聽。
然各州官員内心焦灼,他們看的明白,隻有嚴格訓練過的士兵才能令行禁止,瑞州士兵腳步沉穩有力,這真是糟糕透的消息。
諸位官員随後的所見,讓他們有些目瞪口呆,他們看到了士兵給羊群讓路,看到了趕羊的童子對瑞州士兵微笑感謝。
童子的眼裡沒有害怕,有的是感謝與童言童語的關心。
彭大人扒着馬車窗,他目光所見是童子清澈的眼底,彭大人呆愣的出神,嘴裡嘟囔着,「世外桃源?」
哪怕不是亂世,他也沒見過此景!
彭大人抻着脖子差點沒從馬車裡掉出去,他真的想知道楊将軍怎麼做到的!
呂尚書吓了一跳,「你趕緊坐回來。」
彭大人悻悻然的坐回來,「我,呂大人你怎麼看?」
呂尚書摸着胡子,他低估了楊曦軒的心兇啊,楊曦軒已成明君之相,呂尚書精神有些恍惚,他年輕的時候也曾豪言清貪官,可漸漸的他失去了本心。
彭大人沒得到回應懂了,他有些興意闌珊的不想說話。
路途中,各勢力官員看到了公共廁所,天色漸暗住進了瑞州的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