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钰停留瑞州府城,主要目的幫曦軒送信,其次巡視周家在府城的莊子。
本來還想見一見小弟,結果小弟巡視軍田去了。
周钰沒住在楊府,他住進了鐘謹家,晚上周钰巡視莊子回來,給鐘謹一家抓了雞鴨鵝等禽類,還裝了整整一車的蔬菜瓜果。
鐘謹下衙門回家,晚上吃到新鮮的魚肉,「我也在府城置辦了莊子,莊子上的禽類養的就沒你家的好。」
周钰解釋,「當初我們夫妻沒少花心思,你有時間去莊子看看就清楚了。」
鐘謹眉宇間疲憊,「我太忙了,現在休沐都要在家辦差。」
周钰詢問,「瑞州出了什麼大事嗎?」
鐘謹咒罵了闵氏一族,「年後逃難的百姓多了起來,這些百姓給邊境造成不少麻煩,這世道百姓苦不能怪百姓,今早收到的消息,闵氏一族向管轄的各州征收銀錢,這是逼百姓外逃啊!」
百姓活不下去不逃隻能等死,瑞州就成了百姓的首選,誰讓瑞州的名聲大又是主公的發迹之地。
邊境的百姓已經造成不少麻煩,瑞州真承受不住大批量的百姓了。
周钰還沒真接到闵家的消息,周钰聽完後笑了,「逃來多少百姓都不怕,曦軒有地方安置難民。」
鐘謹想到周钰從膠州回來,語氣有些遲疑,「我本不該過問,你要是覺得能告訴我就說一說。」
昨日見到周钰時,他隻接了信件不問主公任何事,周钰說他就用心聽着,周钰不談他就不問。
周钰原本沒想告訴鐘謹,好像他為鐘家通風報信一般,周鐘兩家關系好也要保持分寸。
周钰想了想隻說都知道的消息,「與草原部族有關。」
鐘謹心裡轉了一圈,既然周钰說不用擔心難民,他也能睡個好覺了,「咱們先吃飯。」
飯後,周钰兩人聊起了鐘煦,現在郵寄信件和包裹做的不錯,已經做出一些成績了。
鐘謹高興兒子前途光明,樂呵呵的道:「今年的選官還沒開始,已經有人找我拉關系了。」
周钰調侃,「鐘煦現在成了香饽饽,白将軍定了白朗明年成親,鐘煦年紀不小了,你是不是挑花眼了?」
鐘謹覺得冤枉死了,「鐘煦這孩子脾氣倔,我和他娘說了沒用,我們一提他就說不着急,你都不知道外面傳這小子不喜女色。」
周钰喝茶水差點沒嗆到,「還有這種傳言?」
鐘謹也頭疼的厲害,「我恨不得直接給他定親,可也怕這小子主意大坑了人家姑娘,要不是确認他喜歡女子,我這頭發都能愁白了。」
周钰心裡一動,「這小子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鐘謹一聽氣的拍了桌子,「我是不開明的父親嗎?他有喜歡的人就直說!」
周钰摸了摸下巴,「可能姑娘的出身不高,算了,孩子大了心裡有數。」
鐘謹語氣幽幽,「我們夫妻急着抱孫子。」
周钰,「......」
他接受過現代教育,還真不急着兒子成親!
次日周钰離開瑞州府城,他的隊伍多了兩輛馬車和幾頭耕牛,這幾頭耕牛送給學堂用,學堂今年開墾出幾十畝山地,學堂的耕牛不夠用了。
子律是個調皮的,因為有牛随行車隊速度很慢,子律也不騎馬了,反而騎着牛趕路。
周钰耳邊是兒子咯咯的笑聲,遠處是忙碌的百姓,水流聲,歡笑聲,瑞州一幅歲月靜好的畫卷。
楊曦軒管轄地外,各勢力間波瀾不斷,楊曦軒在北方點了幾把火,現在都燒了起來。
南方各勢力并沒有因為闵家與張家聯合不安,北方的影響最大,王
霍加快了與東北各部族的談判。
當周钰慢悠悠的到家,張将軍自立稱帝,張家與闵家聯合占據了南江,張家進可攻退後守,闵家亦是如此。
周钰夫妻看完飛鴿送來的信件後,兩人有種終于來的感覺,他們早有預料所以不慌,反而高興局勢的變化,這意味着曦軒可以加快統一的速度。
楊兮歎氣,「對于張家和闵家管轄地的百姓而言,并不是好消息。」
周钰贊同媳婦的話,「闵家為了養兵向百姓強征銀錢,現在張家稱帝沉重的擔子依舊是百姓承受。」
張家養了龐大的兵力,兵力需要吃喝,吃喝都是從百姓的身上而來,南州的窮苦已經說明了一切。
周钰不在家時,楊兮這邊的消息不斷,「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曦軒的海軍控制南方海域,白将軍還是在海上攔截到逃難的漁船,白朗前些日子回來說起了所見,如果海軍發現的晚一些,漁船上的人要吃人肉了。」
周钰心裡萬般的難受,「已經沒有糧食,百姓孤注一擲往海上逃。」
楊兮心裡又高興了起來,「這說明張闵兩大勢力要封鎖不住消息了,也說明外州百姓對曦軒的向往和信任。」
相對于張家離曦軒遠,闵氏一族離瑞州太近了,哪怕***,可邊境的百姓眼睛又不瞎,消息早就慢慢傳開,這也是逃難百姓越來越多的原因。
周钰指出,「現在張闵兩家聯合,張家管轄地點的百姓很難逃過來了。」
瑞州邊境的難民闵家不想抓回去嗎?闵家想的,闵氏一族又不蠢,他們清楚沒了百姓誰供應富貴?
可難民已經逃到瑞州邊境,闵家的兵馬不敢強搶回去罷了。
當然能逃到瑞州的百姓也是真厲害,話又說回來,亂世這些年活下來的百姓都不簡單。
楊兮不想繼續沉重的話題,說起了高興的事,「錢珠送了不少讀書人過來,他們都有真本事在身,錢珠清楚學堂不局限是否有功名在身,他還送了幾個數算和天文不錯的人過來。」
周钰精神了,「你可考校過?」
楊兮眉眼帶笑,「我和師父一起出的題,咱們學堂一口氣招了五位先生,兩位數算了得,一位天文好,剩下的兩位機械天賦極高。」
這次是真的撿到寶貝了,可惜其中一人身殘了。
周钰見媳婦神情再次低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