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裡正已經得了周钰告知,黃家與海盜勾結,胡家為黃家踩點放哨,他絕不會饒了胡家,“你說你們無辜,好,讓縣太爺查查就知道了,如果你們真無辜,我這個裡正不幹了給你們胡家道歉。”
胡族長瞪眼,“别扯上我們整個胡家。”
柳裡正最煩胡族長,假仁假義,特别的虛僞,指着地上的幾人,“他們手裡拿着火把,懷裡還有村子的地圖,上面标記的都是村裡大戶,這是證據,我不想再聽你廢話,他們一定交給大人審辦。”
周钰接過柳裡正遞過來的地圖,畫的有些粗糙,卻将村裡大部分的大戶畫了出來,嘴角帶着冷意,“我們家也在地圖上。”
楊兮一看不僅标記了周家,還多畫了一道線,不知道這道線是什麼意思,直覺不是好的。
楊兮眼底也冷了,他們和胡家并沒有多少交際,反而是胡家幫黃家算計周家,一群迂腐的人背後沒少議論她。
胡族長心裡咯噔一下,周家和縣令關系甚密,縣令的爹還住在周家呢,他也不知明白黃家為何讓标記上周家,“誤會,都是誤會。”
周钰嗤笑一聲,“報官吧,官府會調查清楚。”
胡族長心裡亂糟糟的,昨晚海盜沒來,胡家的人卻被裡正帶人抓了,他也不蠢,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胡族長想不通哪裡出了問題,派去縣裡的孫子現在都沒有消息,他心裡越發的不安。
趙老漢縮在院子外,昨晚鬧得動靜太大了,他知道胡家出事,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現在展示出地圖,他清楚胡家完了。
突然有人喊着,“爺爺,爺爺出事了,出大事了。”
胡族長一聽是他孫子的聲音,哆嗦的站起來,“出,出什麼事了?”
二十歲的男人累的趴在了地上,因為跑的急臉色特别的白,胡族長去扶,男人緩了一會才哭着道:“縣裡,縣裡好多的兵,兵将黃家宅子圍了,孫兒聽說白将軍端了一窩海盜,查,查出海盜與黃家有關。”
哄的一聲,裡正院子裡的百姓議論紛紛,别以為百姓不識字就不聰明,他們隻是見識少,該聰明還是聰明的。
裡正有周家告知,知道黃家與海盜勾結。
其他的百姓不知道,這時反應快的盯着地圖,都明白胡家為何畫地圖,為何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了。
一個老漢喊着,“胡家與黃家來往,胡家也與海盜勾結,地圖為了搶富戶。”
胡族長腦子嗡嗡的,黃家完了,胡家也完了,如果沒被抓住,他還能說什麼都不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村民憤恨的不行,差一點,沒有白将軍,上河村就要被海盜搶了,燃燒的怒火需要發洩,村民一窩蜂的沖向胡家人,不管男女打了先。
柳裡正沒管,還有心情給周钰一家子倒茶。
鐘衍看着打鬧的百姓,“不管管?”
柳裡正不在意,“心裡的火氣不打出來,日後還有的鬧,您老放心,我心裡有數。”
楊兮佩服裡正,裡正對打架習以為常了。
柳裡正見打得差不多,也怕真出人命,喊了一聲,裡正的威望在,村民紛紛停了手。
這時衙役也到了,進來就見到躺在地上的二十幾人。
柳裡正道:“地上的都是胡家人。”
又指着捆起來的四人,“我們從他們身上找到了地圖。”
說着将地圖遞給衙役。
衙役看過後道:“黃家人交代,胡家對上河村怨恨,所以勾結海盜搶劫,我們帶他們回去問話。”
胡族長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柳裡正撇嘴,黃家是商賈,現在為了活命拿胡家當替罪羊,該!
來了不少衙役,将捆着的四人直接帶走了,就連胡族長也被丢在了驢車上拉走。
柳裡正清了清嗓子,“好了,大夥守了一晚上,現在時辰不早了,大夥都散了吧。”
村民的确累了,昨晚吵了一夜,紛紛向裡正告辭,沒一會院子空了。
柳裡正等隻剩下自家人,“先生落戶上河村是我們的福氣,沒有先生,昨晚之難我們躲不過去。”
他精明着呢,白将軍以前怎麼不端海盜窩,偏偏在海盜打上河村主意被一鍋端了,一定是周先生發現什麼,才請了白将軍出手。
周钰,“我們來的最晚沒幫上什麼忙,裡正嚴重了。”
柳裡正愣了,随後反應過來,先生讓他保密,“先生放心。”
周钰見沒他們什麼事了,起身:“我們就先回了,裡正忙碌一晚上,好好休息。”
“我送先生。”
周钰擺手示意不用。
回學堂的路上,鐘衍皺着眉頭,“也不知道顧知府會不會保黃家?”
周钰語氣肯定,“不會,這些年海盜可沒少搶富戶,顧知府為了自己名聲,不僅不會保黃家,還會下狠手。”
楊兮,“我擔心黃芪。”
周钰小聲道:“我已經和大哥說了,大哥會留下他。”
剛走到家門口,就見到了田校尉,田校尉剛下馬,洪亮的聲音問着,“周先生,最近可好?”
周钰看着紅光滿面的田校尉,“最近不錯,田校尉這是發了大财?”
田校尉哈哈笑着,“的确發了财,我家将軍讓我送一車鹽和一車糧食過來,将軍說現在糧價貴,先生先吃着,沒了将軍再送來。”
楊兮心想,不止發了大财。
周钰道:“校尉請,進來喝杯茶。”
田校尉搖頭,“我還有其他的事,告辭。”
說着翻身上馬走了,将兩個驢車留了下來。
楊兮指着兩頭驢,“這也不要了?”
周钰失笑,“估計不要了。”
楊兮也樂了,“白将軍富裕了。”
鐘衍摸着胡子,“讓人将驢車趕進院子,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周炳指使許南和莫陸兩個趕驢車。
進了院子,糧車上不僅有糧食,還有成袋子的幹貨,最惹人眼的還是鹽。
鐘衍摸着鹽,“這是海鹽。”
周钰,“看來海盜自己曬了鹽。”
鐘衍問,“曦軒什麼時候回來?”
人真不經念叨,話剛落,楊曦軒就回來了,抱着一個大大的盒子,嘴巴一直咧着。
楊兮覺得辣眼,“都能看到嗓子眼了。”
楊三将盒子放到石桌上,“姐,這是我得到的報酬。”
衆人盯着盒子,楊三将盒子打開,今日陽光足照在珠寶上有些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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