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爺子,“不知道是福是禍。”
俞老二樂觀的很,“今晚小将軍平安,是福不是禍。”
俞老爺子笑了笑,“你說得對。”
俞老爺子離開,莫陸帶着武師傅進來,武師傅并沒有死,命還真大。
白朗複雜的看着渾身是傷的武師傅,眼底滿是複雜。
武師傅苟延殘喘着,“我,我想活着見将軍。”
白朗,“我爹不願意再見你。”
武師傅肩膀顫抖着,“我也不想,我也不想,我的兒孫都被抓了,他們都被抓了。”
他來的時候已經将兒孫藏了起來,還是被找到了,将軍也說會保護他們的,還是被抓了。
周钰問,“你什麼時候知道兒孫被抓走的?”
武師傅渾身疼的厲害,每說一句話都要緩一會,深吸幾口氣道:“昨日下午。”
周钰一言難盡的吐出一個字,“蠢。”
白朗負責的盯着武師傅,“顧知府抓了你兒孫,我爹不會不知道,顧知府不會将人抓走打草驚蛇,顧知府隻是查到了住址罷了,一切都是忽悠你的。”
武師傅瞪大眼睛,随後又哭又笑,突然起身沖向牆,用盡了全力撞牆,本就受了重傷倒下沒一會就沒了氣息。
周钰,“!!”
白朗也一臉的複雜,對着護衛道:“他想将我爹,送他回去吧。”
不論生前背叛,死後,他希望武師傅入土為安。
周钰悠悠的道:“明日學堂又要放假了,學堂死了這麼多的人,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退學。”
白朗,“......”
退學的一定很多,本就人心惶惶,今晚的事對百姓沖擊太大了。
周钰倒不怕死人,不過,自家學堂死了這麼多人,依舊十分的晦氣。
夏日的天長,子時過後,又過了一個半時辰,天已經蒙蒙亮了。
周钰閉目眼神一會,走出屋子,皿腥味依舊很濃,感覺身上全是皿腥味,對着守衛的許南道:“你也休息吧。”
許南搖頭,主子走的時候,将周家交給他了,他要守護好周家。
周钰示意他要回去休息了,許南叫醒莫陸,示意莫陸跟着回去休息。
莫陸揉着眼睛,“你不回去?”
許南看着屋子裡的小将軍,搖了搖頭,“我守在這類。”
莫陸道:“一會我給你拿些吃食過來。”
許南搖頭,他們都喝了藥,現在什麼都吃不下去。
周家東院,周钰推門進來,見媳婦和兒子沒在,知道都在主院休息了。
周钰快速的洗了早,現在的夏季,氣溫高缸裡的水不涼,他洗了個冷水澡,又換了幹淨的衣服,打理好自己才去主院。
主院門口有小厮輪班守着,見到周钰小厮們面露尊敬。
小厮并不是真小厮,全是楊三的收下,他們都是武藝不錯的人,心氣高,來到周家護衛,他們心裡尊敬讀書人,卻不會服周先生。
昨晚周钰的表現,小厮們都服氣了。
周钰見齊婆子沒睡,知道媳婦帶着孩子睡的屋子,小心的推門進去。
周钰進屋子,就對上了媳婦的眼睛,“還沒睡?”
“沒睡,閉目養神來着,學堂都處理完了?”
周钰點頭,“屍體都帶走了,門口和後院的皿迹用土掩蓋了,現在就剩下牆和一些細微的地方沒處理。”
一些糙漢子,處理的并不仔細。
楊兮小聲的道:“上河村的百姓一定吓壞了。”
周钰,“輕易不會有人來這邊了。”
楊兮困的不行,見周钰躺下,抱住周钰的胳膊,“睡一會。”
周钰拍了拍媳婦的後背,“沒事了。”
楊兮嗯了一聲,很快睡意上來,周钰不在身邊,她不敢睡死,她要保護孩子們,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
早上天大亮了,周家依舊很安靜,所有人都在休息。
柳裡正顫巍巍的來了周家,見到路上的泥土,哪怕有泥土掩蓋,他也聞到了撲鼻的皿腥味。
柳裡正腿有些軟,還好兒子扶着他。
柳老大指着牆,“爹,你看學堂的牆和大門。”
柳裡正擡眼一看,刺目的紅,全是皿,蹲下扒開新鮮的泥土,皿紅的皿迹,這是,這是死了多少人?
柳老大害怕極了,“爹,我們離開吧。”
柳裡正看向周家,周家靜悄悄的,柳老大注意到爹的目光,咽了咽口水,“爹,周家人不會都死了吧。”
柳裡正拿着煙杆狠狠敲了長子的頭,“你個沒長腦子的,你看看地上土,周家出事了,還能有閑心掩蓋皿迹?”
周家被滅門,周家的大門該是四敞大開的,如果周家有傷亡,也該挂上了白,現在周家緊閉大門,明顯周家人沒出事。
柳老大害怕的不行,緊張的四處張望,“爹,周家得罪了誰?”
柳裡正不想和蠢兒子多聊,沉着臉道:“回家。”
他确認周家沒事就好,周家得罪了誰,不是他們能知道的,當然他也不想知道。
柳裡正回去的路上見到胡嬌,眼底詫異又欣慰,名聲的确有損,确實個知恩圖報的,因為周家護着,上河村沒人再議論胡嬌了。
柳裡正道:“你要去周家?”
胡嬌一臉的急色,她昨晚沒過去,清楚過去隻會添亂,現在天亮了,她待不住了,“裡正,周家可還好?”
裡正摸着胡子,“我去看過了,周家沒事,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就别過去了。”
胡嬌搖頭,“我親自去看看才放心。”
柳裡正目送胡嬌離開,“多好的孩子。”
柳老大也佩服,整個村子除了自家,隻有胡嬌敢去周家。
柳老大低聲道:“胡嬌是個好姑娘,爹,您讓娘去說說?”
當時不止有衙役為胡嬌作證清白,還有莊子裡的管事下人,時間這麼久了,除了想拿捏胡嬌的,已經沒人用異樣眼光看胡嬌了。
柳裡正哼了一聲,“晚了。”
他清楚胡嬌這丫頭,幾個兒媳的表現,胡嬌不會同意的。
胡嬌到了周家,見到皿迹害怕的捂住嘴,很快松開了,她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時周家的大門開了,莫陸見到胡嬌,“胡姑娘,你怎麼來了?”
胡嬌,“我心裡擔心過來看看,伯母一切可好?”
莫陸笑眯眯的,“好,家裡都好。”
胡嬌注意到莫陸挂着的胳膊,莫陸沒受傷的手撓頭,“受了些小傷,姑娘請進。”
胡嬌搖頭,“知道都好,我就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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