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97章 你做什麼了?
望着姜氏的背影,徐永旺不解。
“你看,你又要問我,說了你又不信,叫我說你什麼好?”
姜氏從廚房探出頭。
“我沒不信,飯真要糊了。”
宋允棠從盒子裡拿出一枚丸藥遞給徐永旺,“爹剛才睡着的時候出現了暈厥的症狀,不過眼下已經沒事了。”
徐永旺半信半疑的接過她遞來的丸藥。
“睡着了還怎麼暈厥?”
他隐約記得剛才自己隻是眯了會。
“我知道爹不太能理解,但确實存在這種情況。”宋允棠又拿過徐青野手中的水杯遞給他,“爹先将藥吃了吧,這幾日好好在家裡休息。”
雖然還是不太能相信自己真的生病了。
但徐永旺還挺享受被兒媳婦照顧的感覺的,比家裡兩個糙小子要細緻多了。
看着徐永旺将丸藥服下,宋允棠将茶杯放回屋裡,剩餘的一枚藥丸被她重新封好拿回了房間,收進了藥箱中。
“剛才,謝謝。”
徐青野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宋允棠的動作頓了下,将東西收好之後,回頭望向他。
“我既然嫁給了你,他便也是我爹,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對我也挺好的,你不必謝我。”
徐青野嗯了一聲。
“小姑的事,你有從别處聽說了嗎?”
宋允棠點頭,“大伯母和我講了,你放心,我沒多想的。”
“那時年少輕狂,總覺得自己往後能有一番大作為,便拒絕了程家當時的請求,卻沒料到會患上重病蹉跎至今,他們許是也在背地裡笑話過我吧,不過,幸好後來遇見了你。”徐青野望向她。
男人的眼睛很好看,睫毛很長,在眼睑投下陰影,認真看人的時候,好似含着深情,能将人吸進去一般。
宋允棠不敢看。
她雙目瞥向别處,擡手掩唇假咳一聲。
“誰都有年少的時候,我的曾經比你好不了多少,咱倆彼此彼此,大哥不笑二哥。”
說完,小跑着出了屋,往廚房去了。
“娘,飯菜好了嗎?”
“馬上,棠兒餓了?”
“嗯,在外頭跑了一下午,确實餓了。”
聽着廚房傳來的對話,徐青野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想和她說,娶她無關恩情和其他,但小姑娘好像不太敢和自己待在一塊。
是他看起來太嚴厲了嗎?
想到這裡,徐青野來到院中,擠出了一絲笑容。
正好被小跑進院子的徐文成看見。
他如同看鬼一般望着徐青野。
“大哥,你鬼上身了?”
男人聽罷,唇角落了下去。
廚房裡傳來了姜氏的聲音,“兔崽子,你瞎說八道什麼呢?”
徐文成一邊往廚房的方向走,一邊說,“娘,我沒瞎說八道,大哥他剛才無緣無故笑了,笑的怪瘆人的,我還以為鬼上身了呢。”
姜氏睨了他一眼。
“我看你說出來的話更吓人,趕緊洗把手将碗筷擺上,吃飯了。”
剛才她是看到宋允棠慌忙跑進廚房的,兒子笑什麼,她心裡清楚明白着呢。
聞着香噴噴的雞湯,徐永旺食欲大發,他走向飯桌,順便從櫃子上拿過常用的酒杯。
“文成,去給爹倒杯酒來。”
“不行!”姜氏當即制止,“這幾天喝的夠多了,你給我禁幾日。”
“我不多喝,一小杯就好。”徐永旺讨價還價。
姜氏沒給他機會,直接奪了他手中的杯子。
“一滴都不行,你給我安分點,才服了棠兒的藥,别浪費了藥效。”
徐文成愣了,剛這麼小會不在家,難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爹怎麼了?”
姜氏道,“沒怎麼,你嫂子說,你爹這幾日不宜飲酒。”
徐文成望向徐永旺,也勸道,“爹,大嫂醫術這麼厲害,既然她都說了,您就聽聽呗。”
徐永旺見是兒媳婦囑咐的,隻得擺手。
“行吧,不喝就不喝。”
吃完飯,宋允棠想沖澡。
但徐家的茅房建的不如莊子上的用起來方便,便隻得暫且歇了這個心思。
她先在院子裡洗了頭,才又打水去房裡擦了身子。
徐青野聽到水聲,知道她在做什麼,便也沒急着回房,一直背着雙手在院中站了許久,直到她端着盆子從屋裡出來才進去。
屋子裡彌漫着水汽,以及皂角的清香。
不過開了門窗之後,風一吹,沒一會便散了。
宋允棠洗完衣服回到房裡的時候,他正坐在窗前的書桌旁看書,修長的手指翻動書頁傳來些許的沙沙聲。
男人看的很認真,聚精會神的樣子很迷人。
似是察覺到身後的目光,徐青野也沒法看進去了,他蓋上手中的書,回頭望向宋允棠。
“一直看着我,是有什麼事要與我說?”
宋允棠慌忙移開目光。
“沒有啊,我沒看你。”
望着小姑娘微微泛紅的耳垂,徐青野抿唇一笑。
“先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上來。”
宋允棠搖頭,“天已經黑了,你大病初愈,還是早些休息比較好。”
徐青野愣了愣,點頭說了聲好,放下手中的書,起身去廚房打了水,在院中梳洗了一番,便換上幹淨的衣裳,帶着皂角的清香進了屋。
此刻,宋允棠正趴在床邊晾着還未幹透的長發。
見他來,趕忙起身給他讓位置。
徐青野見狀,滿臉溫和的拉着她坐在自己身前,随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條幹淨帕子,一下一下為她吸着長發上的水。
“你從哪裡拿的帕子?”宋允棠問了句。
“找娘要的。”徐青野說,“過幾日我就要去縣城了,往後缺什麼少什麼,你就和娘說,她會為你準備的。”
宋允棠點着頭,突然想到了什麼。
“娘今日和我說,讓我多擔待你理解你……是什麼意思?你做什麼了?”
聯想到今日一早被姜氏拉到堂屋裡問的話,徐青野的神情中帶着一絲不自然,隻是眼下宋允棠背對着他,根本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
“什麼也沒做。”
宋允棠不信。
“你要真什麼也沒做,她讓我擔待你做什麼?”轉而又說,“其實我也不是想打破砂鍋問到底,我隻是覺得,娘既然這麼說了,那說明這件事情與你我有關,既如此,我是不是也有知情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