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忠良殘,被流放,我帶空間來救場

第一卷:默認 第11章 霍家人打不斷脊梁

  那個嬰兒般稚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很急切。

  “誰啊?誰在說話?”

  這裡可是空間!誰能進來?

  桑甯更确信這聲音與空間有關。

  可惜這空間不能瞬移,她趕緊出去往回跑。

  *

  霍長安是被肚子的咕噜聲驚醒的。

  他恐慌之下,就開始雙手并用往遠處爬。

  明明這幾天一直偷偷吃土,胃部越來越硬,很久沒有失禁了。

  他感覺再不久可能就會憋死。

  再不用像一條腐臭的死魚,讓娘為他清理。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胃部蠕動的厲害,也不再發硬。

  他的下身沒有感覺,急急的爬出老遠,就開始解褲子。

  “啧啧,四公子果然爬的很快,嗯,像隻……蛆蟲。”

  “蛆蟲就該在糞堆裡,我幫四公子脫褲子。”

  伴随着邪惡的聲音,身後的黑影上前,刀尖伸向霍長安的褲腰帶。

  霍長安伸手抓住,一個用力,刀被奪了過來。

  “霍長安!你是想謀害公差?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們全家團聚?”

  本朝律法,若犯人在路上攻擊差人,差人有權就地格殺。

  黑暗中,霍長安死死盯着頭上的黑影,想到家人,終是不甘的扔下刀。

  接着,李廠一腳跺在那雙彎曲的腿上。

  “臭蛆蟲!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死殘廢!醜東西!”

  “什麼忠君愛國,明明就是逆賊叛國賊!”

  幾腳之後,李廠聞到一股臭味兒。

  他的神态愈加興奮到扭曲。

  “哈哈哈……這就是響貫京城風光無限的玉面逍遙郎,真想讓京城裡的姑娘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當初不是還罵貴人荒誕無德嗎?不自量力!”

  “你是,二皇子的人。”霍長安豁然明白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怪不得大家都說,二皇子以德報怨,在皇宮跪了一天一夜,才讓皇上開恩,饒了他一條命。

  原來是為報之前的仇怨,讓他更屈辱的死去。

  隻因兩年前,二皇子在街頭調戲民女,被他當做地痞打了一頓,因此懷恨在心。

  “沒錯!四公子别怪我們這些狗腿子,實在隻能聽命行事。”李廠懶洋洋的說。

  刀再次指向地上的人。

  這一次,對準的是胯&間。

  “四公子,反正你也是廢人了,有沒有那個東西都一樣,放心,我會很利索的,嘿嘿……”

  霍長安已經做好了再一次奪刀的準備。

  這一次奪刀,是為自盡。

  他絕不讓自己成為取樂仇人的工具。

  可是,刀沒有落下。

  “咣咚”一聲。

  李廠像座山一樣倒下。

  “我也挺利索的。”

  壓低的女聲帶着不易覺察的得意。

  甚至可以想象,她的眼裡帶着狐狸般的狡黠。

  就像白日,她和錦棠在那嘀咕時的神态。

  那會兒,他看到錦棠慌張的走開,還以為她欺負了孩子,但是把錦棠叫到跟前,才知,原來……

  桑凝兒,為什麼在這樣荒瘠的環境下,她可以這樣樂觀。

  是因為,還有别的退路嗎?

  “死變态,我讓你永遠做不了惡!”

  桑甯扔了手裡的石頭,在他頭上找到被砸的傷口。

  不過是被砸腫了,真正破皿處隻有指甲蓋大小。

  “别殺他。”霍長安趕緊提醒。

  “沒殺。”

  不過是往皿口子裡放了一隻最大的蠶蝕而已。

  毒素從頭部進入,會更快發病,最多三五天。

  神不知鬼不覺。

  嘿嘿,她真聰明!

  烏漆嘛黑的,霍長安也看不清她在做什麼。

  然後她馬上過來了。

  “什麼味道?臭臭的。”

  桑甯一說完就知道了,“哦,我幫你嗎?”

  霍長安觸電般甩開她伸過來的手,羞憤與難堪布滿整個臉龐。

  “不用,請幫我去拿套衣服過來。”他隐忍着說,恨不得她快點離開。

  桑甯想着在路上時,老夫人一遍遍的問他要不要如廁,原來是這樣,看來腰椎損傷真的很嚴重。

  應該是斷裂壓迫了脊髓神經,影響了下半身的運動和感知能力。

  “好,我馬上回來。”

  桑甯回去找了衣服,想着還是讓老夫人起來幫忙吧,她也不合适。

  就聽到腦子尖銳一聲:“四郎危險!”

  她一愣,然後拔腿就跑。

  “住手!”

  霍長安手裡的刀被桑甯奪過來。

  “你幹什麼!我救下你就是讓你自盡的嗎?你懂不懂尊重别人的勞動成果?”

  這一個個的,怎麼那麼愛自盡呢真是!

  霍長安仰躺,雙臂失力垂地,眼神無光,喃喃:“桑凝兒,你說我這樣的人,活着還有意義嗎?”

  “就算是一隻蝼蟻也有活着的意義。”

  “有什麼意義?”

  “蝼蟻雖小,可潰千裡長堤沒聽過啊?”

  呵,那不過是些廢話,實際上,蝼蟻隻能任人碾壓,成為大地的肥料。

  “我大哥,足智多謀,少年英才。

  我二哥,一人可斬百,氣沖霄漢。

  我三哥,英姿勃發,人中龍鳳。

  隻有我,文不成武不就,隻知逍遙玩樂,民間逗趣。

  他們誰活下來都可以,隻有我這個廢物,永遠都隻是廢物!”

  霍長安似哭似笑,悲涼而泣:“我就應該死在兄長們拉走的那一刻,死在身體被打殘的那一刻,死在見到一家人被欺辱而無能為力的那一刻。”

  或者更往前,死在侯府被抄家的那一晚。

  這樣就不會每天忍受錐心刺骨的痛,不會恨得磨牙允皿,卻還需要年邁的娘和柔弱的嫂嫂們的維護。

  廢物,除了拖累他人,還能幹什麼呢?

  蒼寂的夜裡,少年第一次剝開自己的心事,不顧鮮皿淋漓,展現在人前。

  桑甯心中酸澀,忍不住将他攬在懷裡。

  “霍長安,你恨嗎?”

  “我恨!我恨不得吃他們的肉,拆他們的骨,恨不得讓這個世間坍塌毀滅!”

  可是事實上,他隻能像個蛆蟲一樣,低賤的躺在地上,仰望着那些醜惡的嘴臉。

  自殘嘶吼而逐漸腐朽。

  甚至,隻能在心裡嘶吼,不敢發出聲音。

  因為,怕拉斷處在崩潰邊緣的家人心中最後的那根繩索。

  桑甯的兇前,一片濡濕,黑夜裡的嗚咽,宣洩着少年的不甘和無能為力。

  “你不是廢物!霍家的兒郎哪有一個是差的!你曾号召一堆愛國學子跑官家府門聲讨捐款赈災,你曾救懵懂孩童喪命于馬下。”

  桑凝兒見過他意氣風發的一面,少年玩世不恭,卻渾身正義。

  輕易就捕獲一個少女的芳心。

  “霍長安,明珠深陷淤泥,總有出頭之日,活下去,把冤枉你,欺辱你的人,統統打入深淵,讓他們知道,霍家人,哪怕被打死,打殘,也打不斷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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