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星期天,紀念醒的很早。
在床上回憶着昨天研究過程中遇到的難題,順便給大腦一個開機時間。
時間差不多了,才爬起來洗漱換衣服。
“早上好爸爸,VengeanCe的藥劑師送來了嗎?”
洗漱完,紀念跑下去迫不及待的問。
她還沒忘這件事。
“急什麼,先吃飯。”
“人就在那兒,跑不了。”
見她腳步匆匆,紀霆舟示意她先坐下。
紀念眼神子轉了一圈。
有傭人解釋道:沈清棠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吃好早飯出門了。
恐怖如斯的自律讓紀霆舟看見了就躲,生怕自己被沾染上活人氣息。
“爸爸,待會去的時候,你站在我後面别說話,記得保持安全距離,最好穿防護服,會做毒劑的人,玩的很髒的,萬一還有什麼陰招傷着你了怎麼辦。”
對面正優雅的給吐司抹果醬的紀霆舟:“………”
身份反了吧。
“知道了。”
本來想說中間有玻璃隔着的,但見小孩說的認真,紀霆舟便沒多說什麼了。
紀念這才滿意的開始享受自己的早餐。
匆匆吃飽,出門的時候,紀霆舟收到了信兒。
他的人查到了陳默的行蹤。
知道陳默在哪兒後,紀霆舟心裡哼了一聲,心想還真是屬狗的,換個地方等死。
轉念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測,紀霆舟瞥一眼走在前面的紀念,難得有點猶豫。
紀念看樣子挺喜歡那病秧子的,若是讓她知道陳默可能就是VengeanCe的真正掌權人,也是之前害了魏楊的人,小孩性格這麼軟,會不會傷心地哭出來。
畢竟是個發現自己最喜歡的抱枕脫線了,都會悶悶不樂的敏感孩子。
在讓紀念體會社會殘酷一面跟保留她的天真之間糾結着,紀霆舟也是體驗到為人父母的難處了。
紀念全然不知自己老父親的心情。
在紀霆舟的陪伴下,她見到了心心念念兩年之久的人。
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O國的人,垂着腦袋坐在椅子上,他很瘦,臉上帶着極度恐慌,聽到有人進來,吓得頭都不敢擡起來。
見紀霆舟把紀念帶了過來,其他人雖然表情不怎麼明顯,但心裡有些詫異。
同時慶幸,還好因為紀霆舟讨厭髒污,他們提前做好清理,不至于讓紀念看到太過皿腥的場景。
“都退下。”
紀霆舟擡了擡手,魏楊立馬出聲将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走之前,将提前準備好的小凳子拿出來,悄聲對紀念道:“累了就坐會兒,坐不住就叫我,魏楊哥哥抱着你。”
紀念從兜裡摸出一顆酸梅糖塞他手裡,也跟他一樣放輕聲音:“好呀。”
拿了她的糖,魏楊樂滋滋的拆了包裝袋塞嘴裡了。
旁邊的紀霆舟:小孩逗小孩
一切都安靜下來後,紀霆舟出聲道:“陸家人抓到他的時候,他正要逃走,被許多人保護着。”
“這是從他身上繳獲的東西,他原本是想燒掉的。”
紀霆舟指指桌上放着的,邊緣已經燒的焦黑的幾張皺皺巴巴的紙。
上面寫着常人難以理解的公式,字迹潦草,但紀念一眼便看出了門道。
【有意思,是想改進我的毒劑啊】
想法不錯,可惜從一開始方向就錯了。
“對外售賣的毒劑制作方式,你是從哪兒學的。”
紀念清清嗓子,走到話筒那裡,出聲問道。
原本是想讓紀霆舟代替自己問的,但紀霆舟卻表示不會有事。
紀念猜,估計問完,紀霆舟根本不打算留下這個人。
房間裡的人看不到紀念,他隻知道有人來了,聽到小孩的聲音,他擡起臉,滿臉茫然。
終于看清對方的長相,這張完全陌生的臉令紀念心情不知道是複雜還是放松。
不是熟人,至少說明沒被背刺。
不過背刺倒也沒什麼可怕的。
【有句名言說得好,背刺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後如】
系統:【………】
能不能不要用感慨的語氣說這麼炸裂的話。
見對方沒啥反應,紀念很有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男人牙齒不受控制的打顫,之前受過的教訓讓他不想開口也得開口:“……沒有人教,是我自己琢磨的……”
“咦?可是……”
“能琢磨出這些毒劑的人,為什麼連公式都寫錯了呀。”
小孩子的聲音天真無邪,卻讓房間裡的人頭上直冒冷汗。
“你……你胡說!!”
像是在掩蓋心虛,他大聲道!
後果就是被狠狠電了一下,幾乎控制不住的失禁了。
玻璃後的紀霆舟嫌惡的擰了一下眉頭,雖然知道中間有玻璃隔着,但還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仔細看看這些字迹潦草的手稿,紀念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毒劑真的是這個人做的?
真的沒找錯人?
“那就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市!!”
也不知道哪裡刺激到了他,幹瘦的男人發了瘋一樣的大聲吼着。
吵的紀念耳朵都疼。
站在後面靜靜看着的紀霆舟,突然上前一步,擡起手蓋住了小孩的耳朵。
聒噪刺耳的聲音減弱了下來。
“來人。”
随着他的聲音,很快便有人走進來,手裡拿着針,對着瘋了一樣掙紮起來的男人就是一針。
“鎮靜劑。”
紀霆舟垂眼給小孩解釋了一句。
紀念了然,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鎮靜劑效果很好,男人又冷靜了下來。
“毒劑是你做的,但配方不是你想的,對嗎?”
“如果你告訴我,是誰給了你配方,或者你是從哪兒得到的,我就讓我爸爸放了你好嘛。”
小女孩的聲音稚嫩,聽上去很認真,其中迷惑性反倒讓這份誘惑聽起來更有信服力。
短短一句話,既抛出誘餌,又表明自己的身份。
紀霆舟贊賞的看了她一眼。
經過幾天的折磨,男人的精神狀态顯然處于瀕危狀态了。
表情生出幾分意動。
“我要是說了……就算你放了我,他們他也會殺了我的。”
“那你不說也會死啊,說了的話,看在你會做毒劑的份上,我們會留下你的,反正你也回不去了,有這門手藝,給誰做不是掙錢,我們還給你交社保,有五險一金跟正式身份,不需要你跟過街老鼠似的,四處躲。”
“入職滿五年,評上優秀員工,紀家還給你發房子。”
紀念繼續誘惑。
男人不敢置信的擡頭,
什麼,在這兒打工福利這麼好嗎!?
艱難的掙紮了一番,他想起這麼多年來跟牲口似的被關在實驗室不停做做做的經曆,心酸了一瞬,似乎決定了什麼,他動動唇,艱難的開口道:“是——”
“是——”
話剛開了頭,像是觸發了什麼,他突然渾身抽搐起來,口吐泡沫,白眼都翻了起來。
“陳………………默。”
吐出這個名字後,男人身子倏然軟了下去,已然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