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二十六章
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一通的洋人猛的一腳把旁邊的長椅給踹翻了。
紀念聲音無辜:“打了它就不能打我了哦。”
給洋人氣的已經顧不上雇主那道‘盡量不殺無辜’的命令。
但沒等他有所動作,另一頭突然傳來聲響。
關鍵時刻,紀霆舟動用僅剩的力量踹了地闆一腳,制造出聲響。
洋人果不其然,立馬丢掉手裡的紀念,朝着那邊走去。
紀念傻眼了。
【你幹哈啊公主】
她摸了摸懷裡的槍。
是的,槍。
這是紀念渾水摸魚的從某具屍體上翻到的。
她前世上過幾節射擊體驗課,會用槍。
不然她閑着沒事兒激怒這個傻逼幹嘛,找虐啊,還不是為了想要激怒對方,再利用自己無害的外表,趁機給這家夥一槍。
【不過,現在也不遲】
槍口對上朝着紀霆舟走過去,洋人防不勝防的後背。
電視劇都不敢演的劇情上演着。
一個短手短腳,還沒旁邊椅子高的小女孩,兩隻小手裡緊緊攥着槍,髒亂的黑裙皺巴巴的,卷發披散在身後,一雙墨綠雙眸中的沉着,與她的外表嚴重不符。
她動作有些費勁卻沒有一絲遲疑的扣動下了扳機——
無事發生。
沒子彈了。
紀念:“………”
草,忘檢查一下彈夾了!
“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發财了!”
洋人找到了紀霆舟,立刻掏出手機對準渾身是皿跟灰塵的紀霆舟,按照雇主的要求進行錄像,另一隻手興奮顫抖的掏出槍。
“啊!!”
眼瞧着紀霆舟就要死在自己手裡了,突然他的腿一疼。
低頭一看,是剛才那個小女孩撲過來惡狠狠的咬住了他的大腿。
“草!你陰魂不散啊敢咬老子!!”
洋人伸手撕扯着紀念的頭發,将她從腿上扒了下來,狠狠摔在了地上。
紀霆舟眼睜睜看着紀念放棄自己給她制造的逃跑機會,毫不猶豫的撲回來,又眼睜睜的看着她重重摔落。
剛才撕扯紀念的那隻手,指間幾根帶着弧度的長發飄到地上。
那是小孩的細軟幹燥的頭發,紀霆舟都沒摸過幾次。
小蠢貨……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唯一一次,紀霆舟如此希望那孩子繼承到紀家皿脈裡的自私冷漠的一面。
額角青筋一根根綻開,墨綠的眼眸染上猩紅跟殺意。
...
皿人一樣的魏楊,殺紅了眼走進來的時候,看到渾身是傷的紀霆舟懷裡抱着一個呼吸綿長的小女孩,靠在十字架上。
他毫不猶豫的走過去,途經一具屍體,随意看了眼。
整個身體被折斷,頭朝上的屍體表情扭曲,下巴被卸了下來,嘴巴大張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口腔裡塞着的,是他斷裂的雙臂。
詭異又令人惡心的死狀,魏楊隻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原本滿是瘋狂殺意的眼眸劃過一瞬的疑惑。
這人做了什麼?
他哥好多年都沒這樣殺人了。
...
紀念醒來的時候,一睜眼便看到了進門的知了。
見她醒過來,知了立刻将醫生叫了過來,給她進行一系列的檢查。
“隻有些皮外傷,大腦沒有異常。”
聽到醫生這樣說,知了松了口氣。
“紀念,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疼。”
知了心疼的看着多災多難,總是受傷的小孩。
紀念搖搖腦袋,隻是張開手臂撲進知了懷裡,喊着餓。
知了縱容着她,聽到她說餓,立馬讓人去把吃的拿來。
她哪能想到,想象中滿臉委屈的小孩此時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好香哦知了紫啧~好軟哦~】
【嘿嘿嘿嘿嘿嘿身上疼,得知了紫啧抱抱才能好!】
系統:【………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埋在溫柔鄉裡的紀念小臉通紅:【嗯?什麼?我忘了什麼】
以受傷為由,被知了姐姐親自喂完了一頓飯後,紀念才反應過來。
哦對了。
“知了姐姐,家主怎麼樣?”
原本摸着自己滾圓肚皮的小女孩,突然滿臉關心的看向知了。
知了噗嗤一聲,刮了刮她的鼻子。
“現在才想起來問。”
紀念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一聲。
“家主的情況……不太好,一直昏迷着。”
聽到這句話,她臉上的笑才僵住。
紀念還記得自己昏過去之前,好像聽到了極為慘烈的喊叫聲,但沒等她分辨是誰發出的,便不省人事了。
見知了表情不像是在說笑,紀念着急的下床,鞋都顧不上穿就往外跑。
最後是知了将她抱了起來。
“我帶你去。”
這回假擔憂變成了真擔憂,知了抱着小孩緊繃的身體,在心裡歎了口氣。
同時,還有些不滿。
那群該死的東西,他們早就發現有一群人瞄上了紀霆舟,但無論怎麼釣都不出來,不管是提前埋伏還是假意虛弱,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肯上當。
直到這次,紀霆舟隻帶了很少的人,以身涉險,終于把那群人引出來了,預料中是回程才會動手,沒想到那群人這麼迫不及待,唯一慶幸的是他們是在魏楊母親火化下葬後才出現。
不過,他們也低估了那人對紀霆舟的殺心,竟然雇了多達十個團的雇傭兵。
魏楊都被釘進棺材裡,還是他靠着蠻力才順利脫險。
不過,好消息是,那個躲在背後針對了紀霆舟快四年的神秘人終于有線索了。
止住思緒,知了将紀念帶進紀霆舟所在的病房。
紀霆舟臉上罩着呼吸機,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上半身全被繃帶纏了起來,就連擱置在外面的指骨上都有擦傷。
紀念坐在床邊,一聲不吭的看着從見面以來,第一次這麼狼狽的紀霆舟。
當時,如果不是有她這個拖油瓶在,紀霆舟不會傷成這樣吧。
紀念突然有些挫敗。
她從來到這個書中世界,一直都将自己的位置擺的很高,可以說是帶着一種面對npC的想法戲耍紀霆舟的,甚至還對渣爹有一種鄙夷。
可看到一直被自己戲耍的對象,以一種決絕的姿态将她安置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去引開敵人,被找到的時候皿人一樣靠着十字架,幾乎瀕死。
她當時的心情十分複雜。
紀念在紀霆舟床邊坐了一整天,無論誰勸都不肯走,也不說話,小小的一團,安靜的守護着床上的大人,看得人心疼。
廚娘做了紀念愛吃的東西,一路小跑上來。
看到蔫蔫的趴在不省人事的家主床邊,執拗又倔強的盯着對方看,臉蛋憔悴的小孩時,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孩子,怎麼這麼懂事兒啊。
又這麼招人疼。
她快速擦去眼角的淚,不讓紀念看出端倪,拿着紀念平時最喜歡的糕點輕聲走過去勸道:“小姐,我做了你最喜歡的椰汁糕,芒果椰奶凍醬香小魚幹青提茉莉牛乳鹹酥雞柳,你吃點吧。”
紀念搖了搖頭。
“姨姨,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
廚娘:“………”
床上,昏迷不醒的紀霆舟眼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