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夫人離婚後,軍閥大佬一夜白頭

第一卷:默認 第091章 玩火自焚

  除夕夜,寒冷刺骨,蘇城煙火彌漫了夜空,絢麗無邊。

  盛家老宅卻沒有吃年夜飯。

  老夫人和盛長裕趕去了軍醫院,因為徐芳渡割腕自殺,流了一床的皿。

  甯祯操持大廚房,把年夜飯分發下去,叫每個院子自己吃飯,或者小聚。

  她又吩咐各處當值的:“看好火燭,處處都當心。”

  她自己回到摘玉居。

  甯祯的四個傭人,都是她從娘家帶來的,沒有添盛家的人。

  飯菜上桌,甯祯心情還不錯。

  “事成了。”甯祯笑道,“我都想喝點酒。又怕萬一督軍回來聞到了酒味,不好解釋。”

  曹媽:“夫人,要穩住。”

  甯祯:“以茶代酒。”

  甯祯叫她們四個人陪坐,用茶水碰杯。

  “順利的一年。希望明年更順。”甯祯道。

  幾個人恭賀她。

  年夜飯的菜,有紅燒牛肉,甯祯夾了大半碗吃。

  軍醫院裡,氣氛緊凝。

  遠處的煙火劃破天際,時不時點亮病房的玻璃窗,映得滿室輝煌,又一閃而過。

  燦爛又短暫。

  盛長裕和老夫人都在病房,母子倆沉默不語。

  老夫人眼底有對徐芳渡的擔憂,也有對盛長裕的埋怨。

  徐芳渡悠悠轉醒。

  老夫人急忙上前:“阿渡,阿渡你感覺如何?你這個傻孩子……”

  徐芳渡的眼淚禁不住。

  老夫人:“别哭别哭。已經吃了這麼大的苦頭了,越哭越虛。好好養着。”

  徐芳渡眼淚朦胧,往老夫人身後看:“姆媽,您和裕哥都來看我了。”

  老夫人看向盛長裕,示意他上前。

  盛長裕靠近幾分,眉頭緊蹙:“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大過年這樣添堵?”

  老夫人一口氣差點噎死。

  她忍不住:“阿渡還躺着,你就這樣說話嗎?”

  盛長裕神色更差:“她自殺,不是遭遇了不測。我不這麼說話,怎麼說話?”

  老夫人:“……”

  徐芳渡用力握住老夫人的手。

  她是割了左手的手腕,右手完好。隻是右手沒什麼力氣了,肌膚冰涼。

  “姆媽,裕哥,都是我不好。我隻是很害怕。”徐芳渡聲音裡沒了哭腔,隻是眼淚還懸挂在眼睫上。

  “你怕什麼啊?”老夫人關切,“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怕。”

  徐芳渡:“我不僅僅怕自己洗不清嫌疑,也怕姆媽替我受氣。”

  她頓了頓,繼續說,“之前,姚小姐的衣裳裡别了針,夫人非要說她的箱籠進過我的院子,暗示我動了手腳。”

  盛長裕眉頭蹙得更深:“沒人翻舊賬,除了你自己。”

  徐芳渡眼睫潮濕:“裕哥,那件小事,我至今都解釋不清。哪怕我想解釋,也隻是翻舊賬。

  今晚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越發說不明白了。夫人肯定會怪在我頭上,到時候我百口莫辯,姆媽也會跟着我受氣。”

  老夫人表情倏然一變。

  盛長裕反而不蹙眉了。他眼睛裡有點笑,笑得莫名其妙:“今晚的事,跟你沒關系嗎?”

  徐芳渡:“裕哥,我在老宅比夫人人脈深一些,但我也不能手眼通天。祠堂失火,夫人出了這麼大的纰漏,她肯定會推到我頭上。”

  老夫人一時表情難以形容。

  盛長裕笑意更深幾分:“所以,你就先自殺,以死明志?”

  “裕哥,我是清白的。我連死都不怕,隻是不想背負冤屈。不是我做的。”徐芳渡哽咽。

  盛長裕後退了兩步,低低笑了幾聲。

  笑得意味不明。

  老夫人臉上的表情,簡直說不出來的怪。

  徐芳渡:“姆媽,真的不是我,我沒有叫人去祠堂縱火。”

  老夫人握住她的手,一時難以啟齒。

  她怕徐芳渡再說下去,盛長裕會斃了她,隻得替她打圓場:“阿渡,誰告訴你祠堂失火?”

  盛長裕又笑了下。

  這笑聲,是笑老夫人的。

  徐芳渡不打自招,老夫人還試圖維護她。

  “什、什麼?”徐芳渡眼神多了幾分慌亂。

  盛長裕唇角有譏诮:“誰告訴你祠堂失火的?”

  “我、我瞧見了火光,我還以為……”

  “你隻是瞧見了火光,就以為祠堂失火?那你怎麼不去看看什麼情況,不去撲滅火,不去關心姆媽和我的生死,反而先自殺?”盛長裕一連串問。

  徐芳渡瞠目結舌。

  老夫人:“夠了!”

  盛長裕的冷笑淡去,眼底全是肅殺:“姆媽,都這樣了你還要維護她?

  分明是她事先設計,在祠堂搞鬼。隻是沒想到,您任由棚子燃燒。她以為事情成了,摘清自己、博同情,又給夫人冠一個‘辦事不力’的惡名!”

  老夫人:“她……”

  徐芳渡滿面震驚與懼怕:“不、不是的,裕哥……”

  “那你自殺做什麼?祠堂起火,你就要自殺?還口口聲聲你解釋不清。你不就是知道,你做事留下了一點把柄,故意讓夫人指向你嗎?”盛長裕逼問。

  徐芳渡:“……”

  老夫人想說話,又實在理虧。

  “沒本事的東西,算計旁人還頻繁出錯。既這樣,你不如去死。”盛長裕道。

  老夫人:“長裕,看着她服侍了我幾年的份上,你别……這次先饒了她。”

  “都這樣了,您還要護着她?”

  老夫人很少在盛長裕面前這樣語塞。

  “姆媽,她是第一次犯錯嗎?她上次為什麼被禁足,您也忘記了嗎?”盛長裕又問。

  老夫人身心俱疲。

  徐芳渡做的任何事,都沒有真正傷害到老夫人,她是要害甯祯。老夫人既不喜歡甯祯,也不器重和依賴她,自然站着說話不腰疼。

  老夫人不講究是非與對錯。

  “我可以饒她不死。”盛長裕下了最後判決,“送她去家廟,不許再接她回來!”

  徐芳渡大驚失色:“裕哥,我冤枉,我不想去家廟,裕哥。”

  “你再狡辯,我就把你關進軍政府的大牢,叫人來審一審你!”盛長裕冷淡說。

  徐芳渡吓得瑟縮。

  她不敢作聲了,病房内一片安靜。

  老夫人想勸又覺得沒必要勸,徐芳渡實在做得太過分了。

  今日是除夕!

  她也失望透頂。

  盛長裕走出軍醫院的大樓時,撲面寒風吹得他一個激靈,身上暖流散盡,無邊寒冷席卷了他。

  他很想當面問徐芳渡一句: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看不見我待你的善意?

  你背叛我之前的那些年,我連一口好吃的都想到你,我甚至把你當成唯一的親人。

  我對親人的渴望,都投注在你身上。你怎如此薄涼自私,跟我母親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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