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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沈若錦,别這樣看着我

錦帳春深 溫流 5153 2025-03-20 14:52

  沈若錦和秦琅在驿館裡閑逛。

  秦琅跟她說,他們今日住的屋子,是他上次來和談的時候住的。

  上次沒能帶着她一起來,這次特意帶她來看看。

  那一次沈若錦有些遺憾沒能陪着秦琅一起來北陽城,一起接受北漠的求和。

  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沈若錦驚訝于秦琅竟然還記得她那點小小的遺憾,忍不住凝眸看着她。

  秦琅忽然停了下來,“沈若錦,别這樣看着我。”

  沈若錦微微挑眉,“怎麼?”

  “你再這樣看着我……”秦琅的尾音微微拉長,“我會忍不住在這裡親你。”

  沈若錦笑着伸手摸了摸秦琅的臉,“又不是不讓你親。”

  聲未落,她就把秦琅按在廊柱上,踮起腳尖吻住了他。

  夜色朦胧,月光與清風齊至。

  月光籠罩在兩人身上,清風拂動她們的發絲與衣袂。

  沈若錦的吻,很細膩。

  秦琅壓下将她吞吃入腹的心,任由她慢慢吻着。

  沈若錦很少主動吻他。

  但凡她主動一次,都能勾得秦琅心神動蕩。

  可惜她沒有吻很久,很快就放開了他。

  沈若錦退開的時候,秦琅還有些不滿足,想讓她繼續。

  沈若錦卻拉着他往前走去。

  四下悄然。

  兩人不緊不慢地閑逛。

  沈若錦同他說:“元平死之前,讓我給你帶句話。”

  饒是秦琅早就收到了盛京探子傳回來的消息,知道元平遇刺身亡了,此時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沉默了一下。

  他問:“什麼話?”

  沈若錦道:“他說,讓你不要怪他,下輩子他想跟你做親兄弟。”

  “我怪他什麼?”

  秦琅唯一一次動手打元平,是元平在他的酒裡下了藥,讓他險些被元欣然算計到。

  那次動過手之後,他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往。

  後來盛京頻頻出事,皇帝纏綿病榻,讓元平主政,秦琅也入朝為官,他們兩個又被綁在了一起。

  那些時候元平相信他、依賴他,連他是北漠人的身份被揭露出來,所有人都想讓他死,隻有元平求皇帝放過他。

  親兄弟也不過如此了。

  秦琅說:“我早就不怪他了。”

  沈若錦沒跟秦琅說,元平曾經說過要納她為妃,讓她貼身保護他的事。

  元平都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說。

  兩人攜手而行,過了許久,秦琅才再次開口道:“他走的時候……痛苦嗎?”

  “還好。”沈若錦道:“傷在要害,走得很快,不算很痛苦。”

  隻是元平死後,偌大個大齊朝堂,竟然沒有人真的為他傷心。

  隻有徐公公為他傷了李相,随之去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着話。

  沈若錦道:“也不知道裴璟死了沒有。”

  昨天夜裡太黑。

  裴璟又被那麼多人護着。

  沈若錦那一箭射出去,的确射中了,但她不知道,有沒有射中裴璟的要害。

  秦琅道:“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沈若錦“嗯”了一聲,“這次我從大齊來北漠,是挾持了裴璟才得以走脫的,我這一走,阿公和兄長們的處境就不好了。”

  秦琅道:“我想把阿公他們一起接來北漠,隻怕他們不願。”

  沈毅發過誓,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西疆。

  他不肯走,沈知安和沈知行他們,定然也不肯走。

  沈若錦道:“我再寫封信給阿公,讓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要回京,隻要他們人在西疆,就不會有事。”

  其實最好是裴璟死了。

  這樣大臣們就隻能從宗室再選出一個繼位之人來,新帝登基,但求四方安穩,就不會那麼快對西疆動心思。

  而此時,北境。

  王猛讓人就地紮營,找了軍醫給裴璟治傷。

  從天黑治到天亮。

  一盆又一盆的皿水從帳篷裡端出來。

  王猛看到之後,吓都要吓死了,在帳篷外面問:“殿下到底怎麼樣了?你們倒是說話啊!”

  過了許久,連去追秦琅和沈若錦的馮良都帶着鎮北軍回來了。

  那些軍醫還沒從帳篷裡出來。

  王猛沉不住氣,掀開簾子就往裡走,正要撞上一個端着皿水出來的士兵,澆了一身的皿水。

  馮良剛好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過來的,他看見王猛一身狼藉地從帳篷裡退出來,大聲道:“王猛也受傷了?什麼時候傷的,快來人啊!”

  王猛擡頭看向馮良,沒好氣道:“你瞎囔囔什麼,本将軍沒受傷!”

  馮良道:“那你這一身的皿。”

  “是殿下的。”王猛無比憂心,又想起讓馮良去追擊秦琅的沈若錦,“你這就怎麼回來了?秦琅和沈若錦呢?”

  馮良道:“跑了。”

  “跑了?”王猛一下子就提高了嗓門,“你帶着這麼多的鎮北軍,在北境讓他們給跑了?”

  馮良道:“這話說的,王猛也不是帶了這麼多人嗎?你從盛京一路追到這裡來都沒追到,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馮良并不是鎮北軍的主帥,隻是鎮北王被革職之後,代為管理鎮北軍。

  算官職高低,他與王猛不相上下。

  論實權,在北境,馮良可一點都不姓王的。

  王猛道:“我看你就是顧念舊情,故意放過了秦琅和沈若錦!”

  “王猛,你這是張嘴就要我的命啊!”馮良表情誇張道:“你要我追,我去追了,這沒追到,怎麼能怪我?北漠和大齊可是簽過合約的,雙方人馬不得越過界碑,誰若越境,就是挑起兩國争端的大罪人,王猛你自己不去追讓我去,現在人逃脫了,你卻要我頂罪?!”

  王猛被他一番話吵得頭疼,正要發火。

  帳篷裡的幾個軍醫忽然走了出來。

  王猛立馬推開馮良,上前問道:“殿下怎麼樣了?”

  帶頭的軍醫道:“殿下傷勢太重,我等已經盡力了。”

  王猛怒道:“什麼叫盡力了?”

  幾個軍醫都不再說話。

  馮良走過來,“我猜,是隻能聽天由命的意思!”

  “你閉嘴!”王猛現在恨不得一刀砍了馮良,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多說。

  他一把拽住軍醫的衣領,“本将軍不要聽天由命,本将軍要你們立刻治好殿下!誰都不許走,都給我繼續救治殿下!”

  軍醫想走也走不成,隻能轉身回了帳篷,繼續救治裴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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