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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夫人知我

錦帳春深 溫流 4962 2025-03-20 14:52

  祁明逸道:“我的意思是,若沈姑娘做了皇後之後能規勸陛下選秀充盈後宮,早日開枝散葉誕下皇嗣,且一心為北漠着想,那麼……”

  “祁相。”沈若錦直接開口打斷了他,“你沒有想過,我根本就不想當北漠的皇後?”

  祁明逸還真沒這麼想過。

  世間男子都想登至高,沒有哪個女子是不想做娘娘的。

  沈若錦從大齊千裡迢迢跑到北漠來,不就是為了做皇後嗎?

  祁明逸這樣想着,反問道:“你怎會不想?”

  “我來北漠都城是為了秦琅,而非皇後之位。”沈若錦道:“祁相最該擔心的,是我不願當北漠的皇後,不想被困在皇宮裡,秦琅會不會放下這裡的一切跟我遠走高飛?”

  祁明逸聽到這話臉色忽變。

  要是換做别人,祁明逸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沒有人能放着萬裡江山不要,甩手就走。

  但秦琅不一樣,他回北漠本就是為複仇而來。

  甚至秦琅殺秦宏,登基為帝都是為了替親生父母報仇。

  現在他已經把仇報了。

  要是沈若錦不願意留在北漠,也不願意做北漠的皇後,那秦琅真的有可能會扔下這裡的一切,跟着沈若錦走。

  光是想到這個可能,祁明逸就覺得北漠要完了。

  沈若錦看着這個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祁相大人被她一句話說得變了神色,忍不住笑道:“祁相還有别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回去了。秦琅發現我不見了,會着急的。”

  祁明逸沉默許久,忽然開口問道:“沈若錦,你為何不想做皇後?”

  他像是怎麼都想不明白似的。

  這世上怎麼會有女子不想做皇後?

  沈若錦道:“不想就是不想,還要什麼理由?”

  其實是有理由的。

  沈若錦喜歡自由。

  喜歡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做皇後和做皇帝一樣,都是看似尊貴無極,但是沒有自由,做任何事都要在心裡反複衡量。

  而且尋常百姓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尚且艱難。

  更别說帝王天家了。

  做皇後要犧牲很多,現在秦琅對她情深似海,眼裡容不下他人,可誰知道十年、二十年後,情愛會在皇權之間消磨成什麼樣呢?

  她還沒做皇後,祁明逸就想着讓她勸秦琅選秀,更别說真的做了皇後,會有多少人逼着她做不想做的事了。

  很多女子都被母親教導過,做正妻要有做正妻的肚量,隻要别的女子都越不過你去,生下的孩子也歸你教養,那麼夫君有多少個妾室都不要緊。

  沈若錦沒被母親這樣教導過。

  或許那些一心要做大氣主母的女子過得也不錯,但那樣的日子真的就開心嗎?

  沈若錦不想過那樣的人生。

  她在情愛這件事情上很小氣。

  秦琅喜歡她,就隻能喜歡她。

  但凡分一點心思給别人都不行。

  所以不管祁明逸說什麼,她都不會答應。

  甚至拿她要走秦琅就會跟着一起走這事來吓這位祁相大人。

  祁明逸是真的受驚不小,對沈若錦這種毫無理由,就是不想的做派給整懵了。

  “大碗茶,我喝不慣。”沈若錦起身道:“我還是更喜歡喝大齊的茶。”

  這話聽在祁明逸耳中,就是沈若錦想回大齊,還要帶着秦琅一起回去的意思。

  沈若錦說完就走了,穿過人群去找秦琅他們。

  祁明逸在茶攤上坐了很久。

  他宦海沉浮這麼多年,從未有一件事像沈若錦不想當皇後這樣讓他無從下手。

  街上人來人往。

  秦琅發現沈若錦不見了之後就一直在找她。

  侍劍和舞刀也是,她們剛到北漠都城人生地不熟的,剛才人潮洶湧,一下子就沖散了。

  李祿都都急死了,腦門上全是汗。

  好在沈若錦往回走了一段路,迎面就碰見了秦琅。

  他在人群裡走來,周遭行人來來去去,但沈若錦一眼就看到了秦琅。

  秦琅一眼就看見了人潮中的沈若錦。

  兩人同時向對方奔去。

  “沈若錦!”秦琅抱住了她,“你去哪了?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沈若錦将剛剛拿回來的玉佩遞給秦琅看,“剛才有個小孩順走了我的玉佩,我追過去拿回來了。”

  秦琅接過玉佩幫沈若錦系回腰間,忍不住說:“都城治安太差。”

  他說着,心裡都已經開始琢磨怎麼讓人整頓都城的治安了。

  皇後娘娘在都城遭了賊,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

  沈若錦同他說:“不是都城治安太差,是有人故意引我過去。”

  秦琅正色道:“誰?”

  “祁明逸,祁相。”

  沈若錦對秦琅毫不隐瞞。

  祁明逸敢在她和秦琅出遊的時候将她引過去,就承擔這事會被秦琅知道的後果。

  當然,祁明逸這樣做,肯定是不想讓她告訴秦琅的。

  但沈若錦又憑什麼讓祁明逸如意?

  她偏要對着秦琅說出來。

  “祁明逸。”秦琅聽到是他基本就知道是什麼事了,但他還是低聲問沈若錦:“他跟你說什麼了?”

  沈若錦道:“祁明逸說,要是我想當皇後,就勸你選秀,早點為你開枝散葉誕下皇嗣,哦……還有一心為北漠着想,差不多,就這些。”

  她差不多把祁明逸說的話都複述給了秦琅聽。

  秦琅牽着沈若錦的手,“姓祁的可真會給我找罪受。”

  沈若錦微微揚唇,“怎麼說?”

  秦琅與她低聲耳語道:“我若是想選秀充盈後宮,哪裡用得着你來勸?”

  沈若錦笑而不語。

  她當然知道秦琅眼裡沒有别人。

  所以才能在祁明逸面上那樣有底氣。

  秦琅見她不說話,當即又問道:“那你呢?你是怎麼跟祁明逸說的?”

  “我說……”沈若錦把尾音微微拉長,“祁相該擔心的是,我不願做北漠的皇後,你跟着我跑了怎麼辦?”

  秦琅聞言哈哈大笑,“夫人知我。”

  他看着沈若錦的眼睛,極其認真地說:“若你不願做北漠的皇後,那我就抛下所有,跟你走。”

  沈若錦含笑問道:“真的?”

  秦琅點頭,“隻要你一句話,天涯海角,我都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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