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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你是我沈十的夫君

錦帳春深 溫流 4883 2025-03-20 14:52

  王妃當晚歇在了主帳,跟秦骅各睡一張床。

  秦骅白日裡睡過了,晚上有些睡不着,看着王妃在那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似的,忍不住問她:“是不是床闆太硬了?還是北境太冷,凍得你睡不着?”

  成親二十多年,這是王妃第一次來北境。

  床上已經墊着三層被褥,帳篷裡的火盆也比以前多生了兩個。

  王妃一路奔波勞累,本來應該倒頭就睡,但他一想起今天二郎說的那些話就犯愁,怎麼都睡不着。

  偏生秦骅還一直看着她。

  “沒事。”王妃背對着秦骅,“我就是認床,有些不太習慣。”

  秦骅道:“明天你還是進城去,城中有府邸,你歇在屋子裡,要比睡在帳篷裡習慣一些。”

  “明天再說。”

  王妃閉上雙眼,放緩呼吸,假裝自己睡着了。

  秦骅看了她好一會兒,見她那邊沒動靜了,也不再說話。

  而另一邊。

  秦琅正擁着沈若錦相依而眠。

  秦琅跟她說:“母親今日同我說,她來北境之前進宮同六皇子讨了旨意,帶你一起來了北境,從明天開始你就可以不用穿男裝,不必再假扮我的隐衛了。”

  “母親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沈若錦覺得有些奇怪,這麼重要的事,王妃竟然都沒有跟她提起。

  秦琅道:“我送母親回去的時候,她同我說的。”

  沈若錦道:“你還同母親說什麼了?我瞧她用晚飯的時候,都沒胃口,比中午吃得還少。”

  “也沒什麼。”秦琅不想瞞着沈若錦,索性同她直說了,“近來有人說我不是母親親生的,我就……”

  “那你就去問母親了?”

  沈若錦猛地坐了起來。

  寒意滲入被窩裡,暖意瞬間散去大半。

  秦琅重新将她拉入懷中,“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你怎麼能聽了别人三兩句閑話,就去問母親這種事!”沈若錦戳着秦琅的額頭,“難怪,難怪母親悶悶不樂的。”

  秦琅道:“不能問?”

  若同他提起身世的人不是祁明逸和雷方澤,他定然也不會去問母親。

  隻是他們非說他是北漠殿下,而他現在是大齊臣子,若是有朝一日身份被别人揭穿,陷入兩難境地,還不如自己先搞清楚,免得到時候無法應對。

  沈若錦無奈道:“當然不能問。”

  京城裡是有些風言風語,說鎮北王常年在外,與王妃分居兩地,王妃生産的時候,鎮北王都不在身邊。

  秦琅的相貌又生得如此出挑,不像鎮北王,又不像王妃的,本就衆說紛纭,說什麼的都有。

  秦琅道:“那我問都問了。”

  沈若錦在秦琅嘴上打了一下,“你啊,怎麼能這樣?”

  “母親也捶我了。”秦琅說:“她問我信她還是信别人,我自是信她的。”

  話是這樣說。

  但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即便母親沒有承認,秦琅也知道當年之事定有蹊跷。

  沈若錦歎了一口氣,“母親今夜肯定要睡不着了。”

  秦琅看着她發愁,低聲道:“那怎麼辦?我明天去母親跟前負荊請罪?”

  “還是别了。”沈若錦說:“這事你可别再提了。”

  秦琅“嗯”了一聲,“夫人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沈若錦忍不住道:“早知道就不讓你一個人送母親回去了。”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秦琅沒再說什麼。

  沈若錦忽然想起,前兩天秦琅見了祁明逸之後,忽然跟她說了幾句很奇怪的話。

  秦琅問她,要是他不是大齊人,她會如何。

  沈若錦思及此,當即問秦琅,“誰跟你說你不是王妃親生的?”

  這話是夫人問的,秦琅自然不能再拿兩個無關緊要的人來敷衍。

  于是秦琅凝眸看着她,“你猜猜看。”

  沈若錦認真想了想,“祁明逸?”

  秦琅沒想到她一猜就中,頗有些詫異地看着她。

  沈若錦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了,“我猜中了?”

  “夫人真是神算啊。”秦琅用被子把沈若錦整個人都裹起來,“你是怎麼猜到的?”

  沈若錦道:“祁明逸來的那天,你跟我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你還記得嗎?”

  秦琅點了點頭。

  沈若錦道:“你問我的那些話,我當時就覺得祁明逸肯定是跟你說了什麼,但是你不願意細說,我就沒有問。但今天……”

  她說着停頓了一下,“你竟然開口問母親了,我就知道,這事必然不簡單。若是事關生死,那是該問的,隻是傷了母親的心……”

  沈若錦已經開始想得做點什麼,寬慰寬慰母親才好。

  但眼下更值得思慮的是,祁明逸究竟跟秦琅說了什麼。

  她看着秦琅,忽然想起那天秦祁也問過她這個問題。

  “沈若錦。”秦琅喊了她一聲,“你想不想知道,那天祁明逸都跟我說了什麼?”

  沈若錦點頭道:“想。”

  秦琅把她擁得緊緊的,“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沈若錦安靜地聆聽。

  秦琅緩緩道:“祁明逸說我不是母親親生的,他說我的生母是北漠先皇後,說當年機緣巧合讓母親将我帶回了鎮北王府,說我是北漠最尊貴的殿下……”

  他說這話的聲音很低,隻有他和沈若錦兩個人能聽清。

  沈若錦聽着耳邊低語,震驚之餘,更多是秦琅怎麼連關乎生死之事都告訴了她。

  她說:“這事,你不該告訴我。你就該把這事瞞的死死的,世上多一個人知道這事,你就多一分危險……”

  “你不是别人。”秦琅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你是我夫人。”

  沈若錦自然是不會說出去的。

  她甚至已經開始想,殺了祁明逸,将這個秘密永埋地底。

  秦琅從她的眼神意會到了她在想什麼,“我也想過殺了祁明逸,但兩國戰事好不容易停息,北漠左相不能死在我們大齊的軍營裡。”

  今生有緣做夫妻。

  所思所想,都是一樣的。

  “沈若錦。”秦琅在她耳邊低語,“若我不是秦小王爺了,若我在大齊再無立足之地……”

  沈若錦打斷了他的話,眉眼認真道:“即便你不是秦小王爺,你也是我沈十的夫君,有我的地方,必然就有你的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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