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鼓笙也沒有想到謝潇芸的力氣這麼大,她根本就沒有用靈力護住自己的肚子,才導緻了這樣的結果。
而井笑在準備安胎藥的時候,也發現了一同來準備安胎藥的龍人小婢女,不用想,這小婢女也是為了阿布依紮而來的,井笑邊做着自己手中湯藥,邊跟一邊的小婢女套近乎。
“哎,當丫鬟的命哦,這深更半夜的還要爬起來熬藥。”井笑邊用扇子扇着藥鍋邊不耐煩的道。
小婢女好像也同樣有這種感覺,隻是她表現的沒有井笑明顯,但眸光卻是悄悄的瞟了井笑一眼。她自然是記得井笑的,人族來的人她都記得,隻是這個人類小婢女也是來熬藥的嗎?小婢女想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井笑見這小婢女沒有說話,繼續抱怨道:“我們的命真苦啊!”
龍人小婢女先是一愣,轉頭看向井笑。用手指指着自己,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不然呢!”井笑道,她說完看向小婢女,繼續道:“你們寒王妃怎麼了?也要熬安胎藥?”
小婢女雖然一開始并不想多與井笑搭話,但是她聽見井笑的問題又忍不住驚訝道:“這你都不知道?!”
井笑指着自己的鼻尖,疑惑道:“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小婢女颔首,想想也是,這人的主子都有狀況,哪有時間管龍宮内發生的事呢!
想着她看向井笑道:“我們寒王妃的寝宮突然跑來很多瘋蛇,這些蛇爬到了寒王妃的床上,把我們寒王妃吓得險些小産!”
“這麼嚴重!”井笑抓住關鍵字眼,但表情也立刻嚴肅起來。
小婢女點頭如搗蒜,看了看鍋裡的藥差不多好了,她将藥倒出來裝好,轉身對井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主子畢竟和寒王妃是朋友,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她,免得她擔心。”
井笑颔首,催促道:“你快去吧,别耽擱了時間。”
“對了,首領對這件事非常重視,因為傷害的是龍裔,所以這段日子你們也别出來晃悠。”小婢女走了幾步,想到什麼轉身又囑咐道。
井笑颔首,道:“你放心吧。”
小婢女這才安心的端着藥離去。
井笑的藥也熬的差不多了,她起身端着藥回去給安鼓笙服下。并将自己在廚房經曆的事情告訴了夜無殇,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是謝潇芸做的。
夜無殇叫來蘇顔音,道:“你去謝潇芸那裡看看。”
蘇顔音點頭,轉身隐入黑暗中。
謝潇芸将自己整個身子包裹在被窩中,身子不住的顫抖,她确實是想要吓唬“阿布依紮”,但是她不想“阿布依紮”腹中的龍裔出事啊!況且,慌忙的逃跑中,她好像覺得自己傷錯了人,“阿布依紮”在外面,那屋内的人是誰?!
蘇顔音來到謝潇芸寝宮,将屋頂的瓦片取開,看到裹在被窩中的謝潇芸,被窩在顫抖,顯然是謝潇芸在顫抖,這丫頭還知道愧疚也還算是心地善良了。
謝潇芸心裡很複雜,外面已經知道的今夜發生的事兒,且沒有人懷疑到她身上,她應該開心的,可是她開心不起來,她想去向父皇自首,可又害怕自己的胡鬧讓父皇生氣。
蘇顔音見這邊一切正常,轉身離去。
在衆人不知道的地方,宮殿内昏暗,一女子坐在寶座上,聲音中透着一絲嬌媚,“有人對那個懷着龍裔的女人動手了?還真是按耐不住。”
“是啊,誰也沒有想到,有些人會這麼着急啊!”站在女子對面的男子得意的道。
女子轉過寶座,緩緩起身,搖曳生姿,道:“龍宮的人都知道,早在數月前,謝寒的龍珠就歲了,這意味着什麼,沒有人不清楚。老東西這麼多年沒有幾個子嗣,最喜歡的就屬謝寒那死小子,現在人死了,又冒出個小的來,真叫人不省心。”
對面的男子露出笑容,回道:“這不是已經有人坐不住了嗎?依我看,娘這回您都不用動手的!”
女子面上并沒有露出幾分的笑容,她越過男子,一擡腳将男子踹倒在地,望着男子冷聲道:“你懂什麼?除了那女子,不還有一幫自稱謝寒那死小子的朋友嗎!你以為那些個人類都是吃素的?!”
男子被踹,也沒有急着爬起身,他有些不服氣的道:“幾個人類,還能将我們龍宮攪翻了天不成?”
女子猛地轉頭盯着趴在地上的男子,厲聲呵斥道:“你能不能有點腦子,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蠢貨來?!”
男子還想說什麼,卻看見女子陰沉的臉,乖乖的閉上了嘴。
第二日清晨,龍人首領便開始調查這些蛇的來源,這蛇在龍宮不常見,所以想要清楚這蛇究竟是誰放的,還要調查這蛇的具體來源。
龍人首領拎起一條蛇,這蛇一夜的清醒後也正常了,在龍人首領的手心掙紮着,試圖逃脫“魔掌”,可沒有任何的效果。
安鼓笙的狀況不适合出來,夜無殇就代替安鼓笙出來看看情況。
龍人首領看着夜無殇,道:“你夫人怎麼沒來?”
“夫人剛來龍宮不适應,路上奔波勞累,不适合再出來轉悠。聽說寒王妃出事,我們總要有個人來看看情況的,不然沒法與謝寒交代。”夜無殇解釋道。
龍人首領聽了解釋,并沒有對夜無殇态度好些,反而可以看到龍人首領緊皺的眉頭。
謝潇芸想了很久,覺得這件事确實自己做的不對,若因此傷害到了哥哥的孩子,她可是龍宮的罪人了,想着她跑上前,對龍人首領道:“爹,我有事兒想跟你說。”
“說什麼說,沒看我正忙着呢嗎?!”龍人首領一擺手,一道風就将謝潇芸掀飛好遠。
謝潇芸還想爬起來繼續說,隻是龍人首領已經命侍衛将她拍暈,架了下去。
這邊,另一波龍人侍衛已經調查清楚了蛇的來源,單膝跪地道:“禀報首領,蛇的來源已找到,此蛇在端夫人的寝宮附近,隻要跨過一道宮牆就能尋到。”
端夫人是龍人首領的三房小妾,隻是這邊不論正室還是妾室都稱呼夫人。
這個端夫人聽到自己的名字被點,也是一愣站起身來,忙道:“王君,這定是搞錯了!”
龍人首領盯着端夫人,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反問道:“難道是這些蛇,連夜搬家了?!”
“噗嗤。”蘇顔音淡定的站在一邊,但是她确實沒有想到龍人首領說話會這麼好笑,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端夫人尋着聲音而去,看到蘇顔音,眸光閃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凄慘的喊道:“王君,這些蛇是在我寝宮附近不假,但是,但是,誰會蠢到在自家門前就地取材去害人啊!”
這一下井笑也笑了,就地取材這個詞這樣用,居然莫名的有些好笑。
端夫人看見井笑也笑,越發的生氣,她擡手指着夜無殇這邊,道:“不是還有一個女子懷有身孕嗎?!怎得不見人來?莫非是做賊心虛,不敢出來了?”
夜無殇淡淡的掃了端夫人一眼,道:“我家夫人來不來,關你屁事。”
端夫人被怼的有些懵,這些龍宮中的婦女跟皇宮中的嫔妃實際上差不多,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的端夫人當即小臉青一陣紫一陣,擡手顫抖的指着夜無殇,怒道:“你放肆!”
龍人首領瞪了端夫人一眼,轉身看向夜無殇,道:“不知,令正可否出來解釋一番?”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家夫人身體不适,不希望别人打擾。”夜無殇面無表情的道。
聽夜無殇這麼一說,端夫人就來勁了,她爬起身來,指着夜無殇,看向龍人首領道:“王君,你看他心虛了,不如我們前去搜索一番?若是她們,肯定會有蛛絲馬迹的發現的。”
“蛛絲馬迹是你放的?”蘇顔音開口問道。
端夫人一愣,看着蘇顔音,急忙解釋道:“怎麼可能!”
“哦,說來也真奇怪,不是你放的,你憑什麼這麼肯定的認為在我們那裡就會發現蛛絲馬迹呢?”井笑配合的道。
端夫人面色又是一僵,她看着龍人首領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龍人首領沒有在乎端夫人的表情,他隻是看着夜無殇,道:“怎麼說,你們也是我龍宮的客人,令正身子不适,我們自當叫上大夫給令正瞧一瞧的,不然顯得我們龍人待客不周。”
話說的好聽,可實際什麼原因,大家都明白。
夜無殇并不想讓這些人去幹擾安鼓笙休息,身子擋住去路,道:“大可不必,我們随行人中有高級煉藥師,不是什麼大夫都能給我家夫人瞧病的。”
“不用這麼客氣,你們都是寒兒的朋友,那自然是我龍宮的貴客,這些都是我們應當做的,你們不必這般拘謹。”龍人首領皮笑肉不笑得道。
夜無殇眸子一沉,手中已經開始蓄積靈力,正在這時,安鼓笙的傳靈蝶悄然落在了夜無殇的肩膀,将安鼓笙的意思傳遞給了夜無殇,夜無殇眸光微閃,收回靈力,看向龍人首領,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