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鼓笙來到前廳用飯,心中自有收拾了刺頭的喜悅,卻更加擔心蘇顔音,與金雲約定之日是蘇顔音被帶走的時候,現如今已經七日了,卻還不能準确知道蘇顔音到底身在何處。
想的出神,安鼓笙吃飯都變得索然無味。
夜無殇看着這樣的安鼓笙道:“快些吃,吃完咱們去紫星閣。”
安鼓笙這才有了些反應,道:“你懷疑顔音在紫星閣?”
“不是,紫星閣出事了。”夜無殇道。
有了蘇顔音的消息,安鼓笙才有了繼續吃飯的心情。
“你先吃完,我再跟你說。”夜無殇輕輕敲了安鼓笙的額頭,寵溺道。
安鼓笙撇撇嘴,雖覺得夜無殇這哄小孩的套路很是老套,但是還是乖乖的将飯吃完。
見安鼓笙吃完飯,夜無殇遞給她一塊帕子讓她擦擦嘴,這才開口道:“紫星閣一閣的人一夜之間消失不知去向。”
安鼓笙蹙眉,道:“紫星閣不是陌紫閣皇室的勢力嗎?怎麼消失了?”
“不知,再往前探索未知風險太多,所以沒讓穿雲騎繼續調查,隻能咱們去看看。”夜無殇道。
“那走吧。”安鼓笙點點頭,兩人換上夜行衣,出了穿雲閣竟然看見金雲光着膀子圍着穿雲閣跑步。
安鼓笙撲哧一笑,還真是個實在的主兒,叫他脫衣服跑他就脫衣服跑啊。不過,确實是個玩的起的主兒。
聽見旁邊傳來的小聲,金雲扭過頭看見站在一邊的安鼓笙和夜無殇,停下腳步上前道:“主子,夫人。”對于兩人到底出去做什麼,他無權過問。
金雲行完禮看向安鼓笙道:“夫人用過飯後不休息嗎?”
安鼓笙:“……”
她上午純粹是為了吊金雲的性子,也不知道金雲此話是不是故意的。
安鼓笙清了清嗓子,道:“這就去溜達一會兒。”
夜無殇拽了安鼓笙一把,道:“你跟他解釋作甚。”說完瞟了金雲一眼,意思是你又逾矩了。
金雲不再說話,主子吃醋吃得太猛,味兒太大,他就乖乖的應下吧。再施一禮就繼續繞着穿雲閣跑步。
安鼓笙和夜無殇兩人也腳下運起輕功,向着紫星閣趕去。紫星閣離穿雲閣頗遠,兩人趕到之時已經進入了深夜,此時的紫星閣内沒有一絲燭光,死一般的寂靜。
兩人對視一眼,一前以後翻牆而入,沒有人守夜,唯有蟲鳴聲隐隐約約的響起。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些許涼意,還有淡淡的皿腥味……
安鼓笙再次嗅了嗅,确實是皿腥味,而且就是從前面的大廳内飄出來的。兩人擡步緩慢的向着大廳走去,眼睛環視四周,盯着周圍的動靜,然後快步走進大廳。
與想象中的不一樣,紫星閣内異常幹淨,可以說是纖塵不染,但是淡淡的皿腥味證明,這裡不久之前發生了什麼。
安鼓笙擡頭,剛剛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尋找受傷或者已經被殺的人身上,卻沒有看到大廳前面的桌台之上擺着貢品,以及牌位……
夜無殇上前,看了一眼道:“這是陌紫國曆代女帝的牌位。”
安鼓笙蹙眉,這意味着什麼?這說明在這裡大開殺戒的人知道這裡是很重要的地方,很重視這裡,所以在這裡大開殺戒之後又将這裡清理幹淨。但是既然這麼在意這裡,為什麼要選擇在這裡開殺戒呢?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幾人在一開始就在這裡,沒有換過地方,還有一種就是為了像曆代女帝證明什麼。
“岑科,去門外守着。”
安鼓笙與夜無殇一怔,旋即對視一眼,默契的跳上房梁,隐在暗處,黑色的夜行衣融入黑暗。
沒錯,來人就是達奚顔晴。隻見達奚顔晴雙膝跪在蒲團上,向着桌台三拜後起身,道:“陌紫國的列祖列宗,顔晴自問這些年對陌紫國盡心盡力,傾盡全力才使陌紫國有了如今的地位。顔晴不孝,在這裡打開殺戒。但這些全都是紫星閣的那些長老的錯啊!她們随随便便帶來個女子,就自稱是我陌紫的正統……”
安鼓笙翻了個白眼,這絕對是扯淡,霸占朝政這麼多年的人怎麼會輕易将權利拱手讓出,達奚顔晴就是。所以才急着殺人滅口,登基皇位,鞏固勢力才是真的。不過說來蘇顔音居然是陌紫國的公主,還是正統的嫡公主,未來的女帝,真是乍舌。
達奚顔晴也真是不怕,她難道以為老天爺是瞎了眼的。一本正經的跪在蒲團上為自己開脫。然後抽出發絲間的一根發钗,對着桌台下面的一處捅了捅,接着桌台就慢慢的旋轉打開,出現了一處暗道,隐隐泛着幽光。
安鼓笙眼睛盯緊,這沒準就是蘇顔音被關的地方。在達奚顔晴進入片刻後安鼓笙與夜無殇也跟着進了暗道。
暗道兩面是泛着藍色的燭光,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在這暗道中一直燃燒,并且因為暗道口打開吹進來的風,藍色的燭火如同跳躍的精靈,好看中透着點陰冷。
安鼓笙緩步走在暗道中,沒走多久就聽見前方傳來達奚顔晴的聲音,“大長老,二長老,你們好狠的心啊,我為了陌紫國操心多年,你們竟然要将國家交給這丫頭!”
“先帝交代,紫菀花現就是新帝出現之時!我等奉命尋回新帝,自是對得起先帝留下的人物,隻是遺憾不能将新帝送上皇位!”
紫菀花,話語:回憶、真摯的愛。想不到女尊國會以這花作為新帝的象征,想來顔音定是上一任新帝與所愛之人的孩子。
“啪!”一聲清脆,“你好大的膽子!我就是新帝!不對!朕!朕是新帝!”達奚顔晴給了那人一巴掌,癫狂的道。說完一把抓起一邊的蘇顔音。
同時幾道聲音,驚叫道:“放了新帝!”
安鼓笙剛剛一直躲在拐角偷聽,知道聽到這一聲驚叫,才瞧瞧探出頭來。隻見達奚顔晴一手攥着發簪,另一隻手拽着的就是蘇顔音。并且手上的簪子已經向着蘇顔音的脖子緊逼。
蘇顔音此刻面色蒼白,沒有一絲生氣。千鈞一發之間,安鼓笙一根銀針向着達奚顔晴的手飛過去。
“啊!”一聲驚叫,坐在地上的黑金邊袍子的女人應該就是紫星閣的長老,見達奚顔晴手上插着一根細長的針,在想針飛來的方向。
安鼓笙惬意的靠着牆壁,微笑道:“大家好!”然後扭頭對夜無殇道:“你去對付外面那個,這裡的動靜定會引起他的注意。”夜無殇點點頭,向出口走去。
安鼓笙扭過頭,看着各位長老道:“我是她的朋友,來救她的。”說完便不再多話。
達奚顔晴捂着皿流不止的手,道:“你到底是誰?!”
“小女子,安……你管那麼多作甚!今兒個就要帶着這些人走!”安鼓笙吐了吐舌頭,差點就說漏嘴了。
接着兩人便打了起來,安鼓笙看向一邊的各位長老道:“把人帶走,門口等我。”然後就擋着達奚顔晴的攻勢,給這些人離開的空間和時間。
不得不說,達奚顔晴能接過安鼓笙的幾招确實是個有點能耐的人,這是安鼓笙自戀的想法。
緊接着安鼓笙伸手一把粉末就像達奚顔晴撒過去,道:“試試我新做的藥。”
達奚顔晴被迷了眼後退幾步,拍掉臉上的白-粉,鄙夷的笑道:“你又吓我?”笑容還沒蕩開就僵住了,因為頭皮異常的癢,她下意識的伸手撓撓頭皮,竟然抓下了大把大把的秀發!
達奚顔晴一臉驚恐,癫狂的吼道:“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