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鼓笙擺擺手道:“去把那黑人給我拎過來!不對,是拖過來!”
那小男孩本也是強弩之末,鬧騰不出什麼浪花來,卻依舊堅持去給安鼓笙來一刀,着實是“勇氣可嘉”!
安鼓笙捂住傷口,撤開衣裙,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包紮好,吞服了一粒丹藥,這才擡眸望向腳邊那已經有氣無力的小男孩道:“我問你答,點頭或是搖頭,聽的懂嗎?”
小男孩将頭扭到一邊顯然是不給安鼓笙一絲一毫的面子,額頭豆大的汗珠子順着黑漆漆的臉頰滑了下來,道:“你休想,沒有我的同意你就算是死在這裡都不會有人知道的,哼!”
安鼓笙也跟着哼了一聲,道:“你覺得我怕嗎?”随後用腳尖扒拉着小男孩又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不然……”說着她手掌撐起一團夾雜着絲絲閃電的火球出現在安鼓笙手中。
小男孩眸子一縮,他以為無非是火和電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火加電,但他卻依舊将頭扭到一邊,一副誓死不從的架勢。
安鼓笙不禁抽了抽嘴角,他要不要擺出這個表情啊!好像她在逼良為娼一樣!
眸子一轉安鼓笙看向了挂在小男孩兇口的那一顆圓圓的有雞蛋大的橢圓型珠子,不禁挑了挑眉,伸手勾起繩子拽下珠子道:“這是什麼啊?”
男孩渾身一激靈,伸手摸向自己兇口,那顆本應該挂在他兇口的珠子已然躺在了安鼓笙的手心。在安鼓笙震驚的目光下,男孩直接一個鯉魚打挺伸手去奪安鼓笙手中的珠子。
安鼓笙下意識的奪了一下,男孩一拳打開安鼓笙的手,珠子直接向着安鼓笙的嘴邊飛來,一股腦的紮進了安鼓笙的嘴裡!對!就是珠子往她嘴裡鑽!
一顆雞蛋大小的珠子,直接順着她的嗓子眼兒滑了下去!安鼓笙“咕嘟”一聲咽了咽口水,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顯然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這麼個東西她居然連咀嚼都沒有,直接滑進了嗓子眼兒,她當即呵道:“屁孩!這是什麼?!”
小男孩直接抓着安鼓笙的肩膀拼命的搖晃,目眦欲裂,道:“你吐出來啊!”
安鼓笙腰間的傷口被晃的劇痛,直接反手對着小男孩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子怒道:“我吐你爹個尾巴啊!你沒看見是它自己鑽進我嘴裡的嗎?!”不然憑她的嘴怎麼可能吞下一個雞蛋!
虎哥見此,直接變為人身,一手拎起小男孩的衣領子往外一丢,道:“主人你沒事吧!”
安鼓笙擺手,起身慢步走到小男孩的面前,蹲下道:“這顆珠子有什麼特别的嗎?”她可以看出這枚珠子對于小男孩來說很重要。
小男孩掙紮的爬起身來,一臉幽怨的望着安鼓笙,随後轉身走進宮殿之内。
安鼓笙望着這靈活的動作,不禁有些錯愕,這恢複的也太快了吧!都讓她覺得這小男孩剛剛的一出都是裝出來的。
小男孩回身,冷聲道:“愣着幹什麼呢?你不想出去了?”
安鼓笙将信将疑的跟上,一腳踩入宮殿之中,這是她第一次進來,起先也隻是被大門上的寶珠吸引,當正式走進來後才發現,門口的那些寶石簡直都是小玩意兒,這裡面的哪一件東西都是做工精巧,甚至有象牙,紅珊瑚珠子翡翠等裝飾物,對沒錯就是拿這些東西當裝飾。
小男孩自從進來後就變得面無表情,一臉嫌棄的望着安鼓笙。安鼓笙的腳有些癢,很想再給這屁孩一腳!然,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終于不知道怎麼左拐右拐後,安鼓笙來到一間密室,小男孩伸手扭開機關,密室石門緩緩打開,一道道幽藍色的光芒投射出來,一顆顆巨大的夜明珠透出光亮,将漆黑的密室照的明亮。
安鼓笙直勾勾的望着那如人腦袋般大小的夜明珠,道:“你這珠子不錯。”
小男孩直接給了安鼓笙一個白眼,冷聲道:“我叫彼岸。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安鼓笙噎了一下子,道:“我同意了嗎?”
“你同意,這屋子内所有的珠寶都歸你。”彼岸走進密室,抱起一顆夜明珠送到安鼓笙手邊道。
安鼓笙将信将疑的接過夜明珠,放在手中掂量了掂量,随後道:“就這屋子?”
彼岸蹙眉道:“不然呢?”
安鼓笙嘿嘿一笑,道:“讓我當主人代價可不止這麼一點,怎麼說這間宮殿裡的東西都要歸我吧。”
虎哥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虎毛,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心道:主人看上了他們的什麼?!是他光亮的皮毛還是他這個傻不愣登的弟弟?!
安鼓笙沒有看到虎哥的表情,繼續道:“不同意就算了。”
彼岸咬咬牙,道:“好!”反正這些東西她也搬不走,他就算是答應了也沒那個本事把這裡搬空!
安鼓笙擡步環顧四周,這才細細打量起密室内的場景,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話音剛落,自己就被密室内的一副壁畫吸引住了眼球。
這是浮雕壁畫,但該有顔色的地方都有合适的顔色上色,看着着實很奇怪,壁畫之上畫着四個人,看樣子像是三男一女。兩男子并排,對面是一男一女,所有人物都沒有臉部的繪畫,看不出人物的臉。
安鼓笙細細的看着,隻覺得對面一男子的穿着打扮與黒隕閣很是相像,而這黑衣男子的身邊,一身着藏青色衣袍的男子手握一把折扇,将臉擋住,大緻隻露出雙眼的位置。另一邊一男一女,女子身材極佳背脊挺直,雖看不清臉也可看出那與衆不同的氣質,女子身邊的男子身條修長,寬肩窄腰,手中握着一把劍與女子并排而立。
好一對壁人啊!安鼓笙越看着那寬肩窄腰的男子越覺得眼熟,但目光還是放在了那黒隕閣衣服的男子身上,她開口道:“這是……”
彼岸開口指着那黑衣人道:“這是我的敵人,希望主人幫我報仇雪恨。”
安鼓笙抱着夜明珠,望向彼岸,小小的人兒身上的氣勢非凡,她開口道:“你為什麼不報仇?為什麼叫我幫你?”
彼岸垂下腦袋,道:“我現在這樣子,你覺得我有多厲害。”
安鼓笙來了興趣,開口問道:“我的屬性也是如你這般身材大小,你又是什麼?我可不相信你是個人。”
“我是妖族。”彼岸開口道。
随後安鼓笙可以明顯感覺到身邊的虎哥和小虎皆是渾身一顫,她扭頭問:“妖族怎麼了?”
虎哥看了彼岸一眼,又看向安鼓笙道:“妖族之人生性邪……惡,殘忍,濫殺無辜……”
彼岸明顯變得不屑起來,哼道:“妖族邪惡?妖族殘忍?妖族濫殺無辜?這世間的所有事物難道都有一個好壞區分嗎?你說我是惡人,那我便是惡人?你說我是好人,我就必須要處處奉獻,甘願受死?!”
安鼓笙望着彼岸接近猙獰的表情,不知為何有些心疼他,她伸手拉住彼岸道:“彼岸做好自己就足夠了,人要問心無愧,妖亦是如此,無愧于心,遵于本心,才不會愧對自己,剩下的與他人何關?”
彼岸攥緊的拳頭微微松開了一些,扭頭對虎哥道:“世人皆傳妖人生性殘忍,不怪你,但這話我聽不得第二遍。”
虎哥點頭,道:“是我魯莽,彼岸小兄弟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我深知你脾性,也難堵住悠悠衆口,還望見諒。”
彼岸颔首,繼續道:“我本是妖花族的小王子,萬年前卻被屠了滿門,全族上下隻剩我一人。”
“妖花族?”儲物手鍊内桃紫的聲音終于響起,她驚疑的道。
安鼓笙開口道:“桃紫,你剛剛去哪了,怎麼不回話?”
桃紫未開口,彼岸先開口道:“是我弄得。你的屬性特殊,我一看便知,所以早早将你與屬性的溝通掐斷了。”
桃紫站在儲物手鍊裡,拼命的跺腳,道:“主人問我!”
彼岸不搭理桃紫,繼續開口道:“妖花族在世人眼中是萬年就滅絕的一族,擁有着高貴的皿脈,是四大古妖族之首。主人剛剛吞了我的魂元,那便是天意。萬年來不曾有人來到這裡,你是第一個。這也是我認你當主人的原因。”
桃紫适時開口道:“主人,你占大便宜了!妖花族哎!可厲害了。”
安鼓笙也覺得自己占便宜了,還有那麼多珠寶不說,就是她覺得她吞噬了彼岸魂元的過程有些奇葩,明明是彼岸将魂元打進她嘴裡的,而且她連吸都沒吸,那麼大的東西就咕嘟咕嘟滾進自己肚子了,她都怕她當場噎死!
一切交代就緒,安鼓笙道:“彼岸,你可看見有五人掉入深潭之中?”
彼岸一愣道:“你與那五人相識?!”
安鼓笙一聽,頓時激動起來,道:“他們人呢?!”
彼岸望着身後,緩緩打開一道暗門,裡面昏迷着蘇顔音幾人,彼岸開口道:“這五人同你一起來,掉入深潭之中,我瞧着是幾條性命,剛要将人放出,你就進來了,還直接打開了我族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