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黒隕閣使者忙點頭哈腰道:“這就快了,這就快了。”随後搬着一壇一壇的酒走了出去。
安鼓笙站在門口,望着已經走遠了的幾名使者,開口對儲物手鍊内的桃紫道:“桃紫,你感應到冰羲在哪裡?”
“在閣頂的位置。”桃紫閉上紫色的眸子感應着,随後開口道。
安鼓笙颔首,對蘇顔音幾人道:“現在黒隕閣還沒有發現咱們,咱們要加快行動。”
現在的機會不可多得,每一分一秒都是相當的珍貴,安鼓笙沒有多想,躲開一波一波的來回布置的黒隕閣使者,直接踏上了最高處的閣頂。
閣頂位置一般很少有人來,因為這裡是閣主休息的地方,黒隕閣所有的使者最大的願望就是少來閣頂,因為來一次就是在生命的邊緣掙紮一次,每成功從閣頂下來就要慶幸一次,因此越往上走出現的人就越好,當安鼓笙幾人登上閣頂的時候,出現在幾人面前的是一間間的廂房。
“桃紫,冰羲在哪?”安鼓笙開口道,這們多房間指不定哪間房裡又有什麼妖魔鬼怪。
桃紫站在儲物手鍊内,仔細的感受着,奶聲奶氣的道:“主人,最裡面右邊那間……”說道最後桃紫的聲音卻變得越來越不對勁,直到最後消失了。
安鼓笙一心想要去尋夜無殇,并沒有發現桃紫的異樣,井笑則是側目望向安鼓笙,已經發現了桃紫聲音的不對勁,但是安鼓笙已經往前走了很遠,幾人現在也無法,隻得繼續跟上安鼓笙的步伐向前走去。
一條長長的走廊,一直走到盡頭,越走越讓人心中冒寒氣,越走越黑,安鼓笙停下步伐,扭頭望向那間屋子。屋門很簡單,就連房間的門都與其他的不同,簡單的讓人覺得詭異,更何況如果是關押的夜無殇的房間不可能連一個看守的人也沒有,連一個門鎖都沒有,除非……黒隕閣閣主就在其中。
想到這裡,安鼓笙的眉心緊蹙,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但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了就沒有退縮的道理,她輕輕推來了門,緩步向屋内走去,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所有人。
一條條從上垂下來的紅色絲綢,一片遮擋着一片,将眼前的景象遮蓋住,就是誰見到這樣的陣勢,也不會聯想到這是關押夜無殇的地方。
條條絲綢之後隐約可見一男子平躺在地,安鼓笙看的不真切,卻覺得那人就是夜無殇無疑,想着她伸手撩開絲綢緩步想着中央走去……
蘇顔音幾人跟上安鼓笙的步伐,深怕她有什麼過于偏激的行為,一下子暴露行蹤。絲綢層層撓人心,安鼓笙的步伐也漸漸加快,到最後幹脆小跑起來,本來就沒有多遠的距離安鼓笙很快就跑到了屋子中心的位置,隻差一層絲綢,就能确定那人是不是夜無殇了……
安鼓笙伸手緩緩撩開絲綢,眸子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的人,那人在顫抖,似乎是也感覺到了安鼓笙這邊的動靜,他掙紮着将頭扭向這邊,與此同時,安鼓笙撩開了絲綢,與男子來了個對視。
四目相對,安鼓笙的眼睛都酸脹了,她顧不得思考,直接飛身向着夜無殇撲了過去。伸手捂住夜無殇的臉,又低頭看向他的兇口,聲音顫抖卻透着陰冷,“是誰傷了你?”
夜無殇半眯着眼睛,他聽見了動靜沒想到卻看見了安鼓笙,他眸子一縮,用盡全力推了安鼓笙一把,呵斥道:“胡鬧!趕緊走!”
安鼓笙被推,直接跌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夜無殇,随後緩緩起身道:“我知道是黒隕閣,我們現在就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夜無殇再次打斷。
“你給我滾!”
夜無殇又是一聲歇斯底裡的怒吼,眸中焦急之色難掩,安鼓笙看不明白,蘇顔音等人也看不明白,沒有人發現身後的絲綢動了,一片片緩緩被掀開,就像是安鼓笙起先進來一般,長長的指甲勾起紅色的絲綢,黑色的布鞋邁着小步,步伐輕盈走在平地上沒有一點聲音。
安鼓笙坐在地上,眸中滿是不可思議,她不明白夜無殇這是怎麼了。
虎哥站在最後,敏銳的他已經有所察覺了,他猛地轉過身,對上一個黑色披風帽子,随後眼前一花無聲的暈了過去。
黒隕閣閣主虛托了虎哥一把,緩緩将人放倒在地。接着就是井笑,金雲,蒼,祝泓熙,蘇顔音,五人一個接着一個的被無聲的放倒在地,期間安靜的房間内除了安鼓笙幾人就沒有别人了一般。
夜無殇的眸子又是一縮,當即爬起身來伸手推了安鼓笙一把,焦急的道:“趕緊走!”
安鼓笙被推又往後倒了幾步,餘光卻發現自己周圍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她猛地扭頭與黒隕閣閣主來了個正面接觸,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的去看黒隕閣閣主,就算是上午也是隔着一群使者去看這個人,現如今接觸到他,她卻突然感覺到了這個人的恐怖。
夜無殇也正在這時拼命的爬起身來,支撐着自己身體的重量欲擋在安鼓笙與黒隕閣閣主之間,黒隕閣閣主看都不帶看一眼,直接揮袖将夜無殇掃到一遍。
看似無力的一下輕掃,确擁有着巨大的力量,夜無殇就如同不能掙紮的玩偶被随意擺布,丢開。
安鼓笙撲向夜無殇,将他扶了起開,夜無殇直接口吐鮮皿,嘴角挂着粘膩的皿液,他白了安鼓笙一眼,恨恨的道:“叫你走……”
“你還說要自己想辦法呢,你都騙我。”安鼓笙終于忍不住了,一滴晶瑩的淚奪出眼眶,順着她精緻的小臉一點一點滑到下巴。
夜無殇又不忍,繼續責怪安鼓笙,擡起手揩去安鼓笙的淚水,道:“别哭……”随後一把推開安鼓笙,将安鼓笙推出去好遠,自己猛地站起身來,已然是強弩之末,卻硬要為安鼓笙擠出逃跑的時間。
“跑!”夜無殇道。
安鼓笙再次被推倒在地,穩住身形,一個點足向着夜無殇撲了過來,手中握着的是一個瓷瓶,勾唇一笑道:“你别想抛開我。”接着拇指撬開瓷瓶,對着瓶口将丹藥服下。
夜無殇氣的真想給安鼓笙一腳,手下卻并沒有停止對黒隕閣閣主的攻擊。
黒隕閣閣主至今未說一句話,隻是一招接着一招的化解夜無殇打來的招式,像是解一道極其簡單的題一樣頃刻間化解。
在看見安鼓笙即将撲來後他也沒了興緻與夜無殇繼續鬥下去,手指一翻毫不留情的打在夜無殇的兇口,毫不費力的就将夜無殇拍了出去。
安鼓笙本是向着黒隕閣閣主沖過來,見夜無殇被拍飛出去,直接變了個方向将夜無殇接住。還不帶反應,身邊就是一道黑影,伴随着一道清冷的涼風,腰間一緊,整個人被環腰摟住向着不知道哪個方向飛了過去,同時耳邊傳來低沉又沙啞的聲音,“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人……”
這是安鼓笙第一次聽見黒隕閣閣主的聲音,卻心已沉入谷底,腰間的力道真實,她沒有掙紮,剛剛服用的藥已經發揮藥效了,她翻動嘴唇,一道道沖天的紫光自她周身發出,紫光中萦繞着絲絲雷電,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陣陣強風吹動紅色絲綢。
“落!花!雷!”
《落花雷》的三招式頃刻間全都向着黒隕閣閣主沖來,像是定了位置一般,不帶絲毫猶豫。
黒隕閣閣主直接松開摟住安鼓笙的手臂,一個旋身淩空而起,口中念着什麼武技,随後強光一現,形成一道屏障将安鼓笙死死的圈在其中,卻并沒有傷害安鼓笙。
安鼓笙隻覺得渾身的靈力被抽空,在屏障内使不出一點的靈力,這是多麼強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如此,她懂為什麼夜無殇拼命的推開她了,但同時她也相當的生氣,他還騙她說自己可以解決問題,他解決個屁!
望着安鼓笙這般模樣,黒隕閣閣主不知為何異常的生氣,他緩緩擡頭,望着夜無殇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揪起夜無殇的衣領子,一個随意的揮手就将人再次扔飛了出去。
安鼓笙的心也跟着一并被扔出去了一般,瞬間摔得稀巴爛,她瞪着黒隕閣閣主道:“臭混蛋!”
說着直接用身子撞擊着屏障卻一次次的被彈開,渾身上下因吃藥而擁有的靈力已經被這屏障吸收的差不多,屏障卻并沒有停止,繼續抽吸着她身上的靈力,直到最後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眸子中的恨意卻越發的濃郁。
許是這一抹強烈的恨意瞬間刺激到了黒隕閣閣主,他緩緩轉身,提起夜無殇,望着安鼓笙道:“你恨我。”
随後一手拖着夜無殇,一手拽着圈住安鼓笙的屏障球,緩步向前走去。
安鼓笙不明白這人又再玩什麼花樣,但是無論如何她都很絕望,因為她和夜無殇在這人的手裡連還擊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