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真的是你嗎?陸硯?
這小子,但凡多等一下,他都能幫忙把清宜給哄回來。
怪不得前天讓他先把兩位醫生派去鵬城,都怪他見到陸硯那一副有氣無力,爬不起來的樣子,沒想到這麼能跑,疏忽了……
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隻能依着了。
安慰了自己一秒鐘,坐下來給陳錦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馬上起程去鵬城跟上陸硯。
這小子搞得他在清宜面前的信用體系崩塌了,可怎麼辦?
他得想個辦法挽回才是。
而沈清宜聽到陸硯病這麼嚴重,心慌得厲害,連忙給夏希芸打了個電話,“希芸姐,你現在能不能派人把我和安安送回去。”
夏希芸一聽實在有些吃驚,“你好不容易出來清靜一下,幹嘛又要回去啊,不是要去港城嗎?”
“陸硯病了,進了重症監護室。”她說這話時,聲音都在發顫。
“這麼嚴重?”
“嗯。”
夏希芸聽着她帶着哭腔的聲音,歎了一口氣,“你這輩子真是被陸硯套牢了,行了,等一會兒,我馬上派人過來。”
“謝謝希芸姐。”
挂了電話,沈清宜隻覺得掌心都是汗,心神不甯。
走出電話房,安安連忙從大廳的椅子上下來,走到沈清宜面前,“媽媽,爸爸那邊情況怎麼樣?”
“你爸爸病了,很嚴重,而且暈倒了,進了重症監護室。”沈清宜說。
安安走過去牽着沈清宜的手,“媽媽别慌,你告訴我是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王院長。”
安安也擔心爸爸,但他不想媽媽因為爸爸又一次放棄自己,“爸爸生病,所有人都會高度關注,不論是他的工作單位還是周叔叔,又或者是陸家。
所以你别太擔心,爸爸一定不會有事的。”
沈清宜蹲下來,把兒子抱進了懷裡,“但媽媽還是想回去看他,我已經讓夏阿姨派人過來了。”
安安見媽媽主意已定,點頭應下,“好吧。”
母子倆回到房間開始收拾東西,安安也幫忙。
等收到差不多了,沈清宜才想起今天會有人送她過港的證件手續過來。
連忙又去打電話給夏希芸,讓她的人晚點過來。
“聽說你要趕回去,阿悅已經過來了,他正好也有事要去京都,要不讓他到了再等一等?”
沈清宜想了一下,“好。”
不過半個小時,門鈴就響了,沈清宜上前開門,夏熹悅就站在門口。
沈清宜把他迎進來,又替他倒了一杯水,夏熹悅到大廳的沙發上剛坐下,就看到了桌上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包裹。
“剛剛我姐說你要等一下出發是嗎?”
沈清宜點了點頭,“嗯,因為有人要送證件過來,希芸姐給了我這兒的地址,我想等拿到東西了再回,他們在路上,沒有聯系方式,怕他們白跑一趟撲空。”
夏熹悅看了一眼手表,才八點半,“應該沒這麼快,我估計得吃了中午飯才會到。”
沈清宜看着他抱歉的笑笑,“真不好意思。”
她想再打個電話給婆婆問問陸硯的情況。
夏熹悅見她有些不自在,目光落在安安身上,“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好久沒有帶安安出去玩了,我帶他出去玩幾個小時回來。”
安安聽完擡頭,牽着沈清宜的手搖了搖,“媽媽。”
沈清宜摸了摸兒子的頭,“去吧。”
到底還是貪玩的年紀,而且他也确實喜歡夏熹悅。
夏熹悅牽着她出門,屋内隻剩下沈清宜,她連忙去了電話房,撥下了那個曾經屬于自己的大哥大号碼。
可是撥了好幾次都沒人接聽。
沈清宜疑惑,難道婆婆沒用了嗎?
因為婆婆出去談判跑生意的時間比較多,上次又發生那樣的事,因此把大哥大留給了她。
還是說陸硯真的有危險,婆婆沒有心情再關心别的,大哥大被放到了一邊。
想到這裡,沈清宜的心裡更加慌了。
陸硯可千萬别有事啊?
她看着電話,想了許久,又撥通了蔣家的電話,聽電話的是蔣家的傭人,“喂?請問找哪位?”
“能幫忙接下陸承芝嗎?”
“她被大少爺陪着外出散心了,如果有急事,可以留下聯系方式,等她回來,我讓她給您回電話。”
“蔣老夫人在嗎?”沈清宜又問。
“去廟裡祈福去了。”
“好的,謝謝。”沈清宜說完挂了電話。
人在某個時刻越是着急,或是越想知道某件事,一切就會越是不順。
盡管她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忍不住的去想。
她走到沙發上無力地坐下,腦子裡一幕幕全是陸硯的模樣。
實驗室裡打翻了父親的墨汁,毀了他的實驗數據,他對她說,“别慌,我來。”
一件洗得發白的襯衫都能被他穿出别樣的氣質。
他迅速一絲不差的還原現場,還模仿爸爸的筆迹把所有數據記錄在紙上。
溫潤幹淨的眉眼極緻專注。
不過二十多分鐘,就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她熱情的對他說謝謝,哪知他隻是冷漠地回應了一句,“沒事。”
多餘的話一句也沒有,仿佛拒人于千裡之外。
可就這麼一個男人,卻能把她的每句話,每個需求牢牢地記在心上,并且一一踐行。
這個世界上除了陸硯,她可能再也遇不到這樣的男人了。
如果他因此有事,她即便活下來,也會餘生不得安甯。
不知道坐了多久,猛然間被門鈴驚醒,她才回過神來,起身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她連忙擦幹了臉上的眼淚,上前開門。
打開門的那刹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沈清宜再也顧不得往日的矜持,狠狠地撞進了男人的懷裡,緊緊的摟着他的腰身,哭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硯的大掌摟着她,将她整個身體攏在懷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嵌入自己的身體。
臉和下颚不斷地蹭着她的發頂。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妻子的真實存在。
他想她快想瘋了。
感到懷裡的人在抽蓄,陸硯終于低頭看她,看到妻子在他懷裡哭得流淚滿面。
她的眼淚像是落在了他的心尖,穿透他的心房。
他彎腰将她一把抱起,把門關上,放在沙發上,小心又珍視吻她臉上的眼淚。
沈清宜再次把他抱住,“真的是你嗎?陸硯?”
“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沈清宜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