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王爺,你怎麼抱着沈清棠?
“沈掌櫃,新鋪子裡以後也會上這些餐食嗎?吃着很新鮮,有些我從來沒吃過的口味。”
“對,這個烤鴨不錯。鴨子我隻吃過炖的老鴨湯。可沒這個味道好。”
“我喜歡這個奶油蘑菇湯。咱們平時喝湯都是鹹的,這個湯竟然是甜的,還很好喝。”
“反正我個人覺得這一趟沒白來,沈掌櫃這裡處處是新鮮玩意。前院裡那些玩的,後院裡這些吃食,哪樣在外面能吃到買到?”
“就是,我之前我還想着花幾兩銀子辦個會員總吃不上甜品,怪生氣的,都想着要不要去把錢退了。
今兒來這一遭,值!
沈掌櫃,你新店開起來我還去捧場!充個白銀會員!”
“我也是!”
“還有我!”
“……”
答謝宴辦的很成功。
有些富婆當場就升級了會員或者辦了充值。
最起碼沈清棠辦這場宴會花進去的五十兩銀子,當天就賺了回來。
隻是大概過度勞累,加上最近心理壓力也大,沈清棠病了。
第一個發現沈清棠生病的是季宴時。
以往夜裡需要沈清棠喂奶,季宴時都是把糖糖或者果果放到沈清棠身側,小家夥蛄蛹兩下把沈清棠扒拉醒,她就就會喂奶。
這晚,季宴時照例把果果抱到沈清棠身側,自己下床走到屏風後。
小果果哼哼唧唧了好一會兒,還不停。
果果和糖糖不一樣,他不愛哭。
季宴時雖有些奇怪卻沒動,像以往一樣等了一刻鐘才從屏風後面轉回來。
卻見果果趴在床上,咿咿呀呀的拍床。
似是抗議沒吃到奶。
季宴時跟果果對視片刻,兩個人似是終于意識到問題出在沈清棠身上。
沈清棠太安靜了。
季宴時猶豫了下,把手搭在沈清棠額頭上,剛一接觸就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
拇指食指輕輕撚了下。
似乎真被燙到。
季宴時又伸手去摸沈清棠的額頭,這次卻沒有一觸即分。
他一手搭在沈清棠額頭上,一手摸自己的額頭。
觸手生熱,沈清棠的額頭滾燙。
她病了。
這個認知讓季宴時皺起眉。
高燒的沈清棠察覺額頭上的涼意,舒服的哼唧一聲,側過身,偏了偏頭,讓涼意挪上臉。
她臉上更熱。
季宴時倏地收回手。
在窗前站了片刻,有些茫然。
過了會兒,似是終于想明白該怎麼做,彎腰抱起沈清棠,出了門。
孫五爺和向春雨聽見熟悉的踹門聲,還以為季宴時又恢複了記憶。
他們齊聲打招呼:“王爺?”
然而季宴時沒說話,直接擡腿越過反應慢一拍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的孫五爺,停在床前。
向春雨莫名其妙,“王爺,你怎麼抱着沈清棠過來了?”
見向春雨沒有讓開的意思,季宴時長腿擡起,用大.腿的力量撐住沈清棠的腰身,騰出一隻手抓着向春雨的衣領把她扔下了床。
沒反應過來的向春雨恰好砸在孫五爺腿上。
向春雨:“……”
王爺,你的教養呢?
就算是主仆,是不是多少也得講點尊老愛幼。
孫五爺:“……”
我這條腿,是不是這輩子就好不了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齊聲歎息。
會扔人的顯然不是清醒的王爺。
季宴時才不管他們兩個怎麼想,把沈清棠平放在床上,回頭看着向春雨和孫五爺,開口:“治病!”
向春雨瞬間就想起了以前師父講的笑話。
師父說,皇家人最不講理,求人治病的态度往往是:你跪下,我求你治個病!
所以她師父最讨厭給皇家人治病。
現在她也不想。
不過病的是沈清棠,她的姐妹,還得救。
孫五爺比向春雨更習慣季宴時這做派,反應快一些,伸手去給沈清棠把脈。
季宴時突然伸手,搶在孫五爺之前把自己的帕子蓋在沈清棠手腕上。
孫五爺:“……”
實在不行,老朽其實也可以懸絲診脈。
沈清棠的病一點兒都不複雜,就是高熱發燒。
他下意識想提筆開藥方,剛轉身就聽見向春雨提醒:“你别找了!谷中沒有藥鋪。若你藥箱中沒藥,就得去山上采藥。”
孫五爺:“……”
最近專心配給季宴時的解藥,他很長時間沒給藥箱補給普通藥了。
也是巧,昨兒剛把最後一副退燒藥給了秦征帶來的人。
孫五爺皺眉,“采藥沒問題,天黑,路不好走,找藥草花費的工夫時間并不短。要不,我去找秦征,讓他摸黑進城,去藥鋪抓藥?”
秦征功夫僅次于季宴時,他進城不怕被抓。
“你開藥方,我去找他。”向春雨說着開始穿外衣。
孫五爺拿着鉛筆在紙上快速寫下藥名和用量。
寫完遞給向春雨,“你去找秦征,我看看想辦法先給棠姑娘退燒。她最近疲勞過度,憂思過甚。我怕發熱隻是個開始。
這燒一時半會怕是難退。”
向春雨伸手,卻沒接到藥方。
季宴時半路伸手走藥方,轉身離開。
向春雨追出門,看見季宴時幾個起落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向春雨:“……”
八卦之心乍起,她問孫五爺,“你說王爺此刻是清醒的還是病的?他若是病的,還這麼在乎棠姑娘是不是喜歡上沈清棠了?”
“若不是病的,他這麼在乎棠姑娘,那肯定喜歡上沈清棠了。話說,他上次去縣城抓我回來接生就是方才這副模樣。”
孫五爺沒向春雨這麼八卦,壓根沒接茬,略一思索,問向春雨,“你現在随身帶着幾條蛇?”
“就三條,小白,小綠、小花。”
孫五爺嘴角抽了抽,強忍着嫌棄這麼幼稚的蛇名,跟向春雨商量,“你能不能讓你的蛇盤在棠姑娘額頭上?
蛇是冷皿動物,比較涼,正好用來給她降溫。”
“行!”向春雨很痛快的就掏出她的小白,驅使小白爬到沈清棠額頭上。
小白剛一觸碰到沈清棠的額頭,就縮了回來,顯然很不喜歡沈清棠額頭上的溫度。
向春雨吹着口哨不斷催促、施壓,小白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盤在沈清棠的額頭上,不停地吐着信子,明顯有些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