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他們是來砸店的!
沈清棠點頭朝瑞瑞和阿成他們喊:“聽見了嗎?說你們呢!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就敢撒野?”
店小二:“……”
朝沈清棠跳腳:“我說你們呢!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秦征斜眼看店小二,“你連自己打工的地方都不知道叫什麼?還得問我?”
店小二:“……”
他們這邊動靜不小,惹得其他桌的客人都看過來。
守在櫃台前的掌櫃聽見不對,忙提着長衫下擺快步走過來。
“劉小二,讓你帶客人你怎麼帶的?不上樓在這兒吵什麼呢!”
劉小二哭喪着臉指着秦征和沈清棠:“他們壓根不是來吃飯的,他們是來砸店的!”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秦征不認,“我隻是來抓賊的!”
他指着瑞瑞和阿成,“這三個乞丐偷了我的貨跑到這裡來吃香喝辣的,我不該揍他們?還有……”
秦征眉梢和眼尾斜着上挑,氣勢洶洶地質問掌櫃,“你們這麼護着他們,難道他把我們的貨給你們了不成?莫非你觊觎我家的配方?”
掌櫃氣急敗壞,拉下臉怒聲反駁:“你胡說八道什麼!林記酒樓乃甯城數一數二的酒樓,怎麼會看上你們的東西?”
沈清棠緊跟着開口:“掌櫃的,看你們林記酒樓牌子挺大,家具也很上檔次,這裡的客人大都談吐優雅,衣着華麗。想必是咱們甯城富貴人家的偏愛……”
附近幾桌食客聽見沈清棠慢聲細語的誇,一個個背脊挺得筆直,滿臉得意。
連掌櫃的表情都松緩了幾分。
誰知沈清棠緊接着話風一轉,“可這麼大一家酒樓,放幾個乞丐進來豈不是會拉低酒樓的格調?權貴們和乞丐同店同食?”
其餘食客聞言,紛紛探頭過來看。
阿成、瑞瑞和毛三雖然不知道在哪兒把臉和衣服洗了洗,但頭發依舊亂糟糟的,衣服也破破爛爛。
就算一眼看去不像乞丐也絕對不是有錢人,最起碼不應該是來這地方吃飯的人。
食客們紛紛開始朝掌櫃投以質疑的目光和質問。
掌櫃惱怒至極卻無言反駁。
城裡這些乞丐大都有自己的劃片,這一片的乞丐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個。
尤其是酒樓餐館最容易招來蹲守的乞丐。
掌櫃對他們幾個并不眼生,皺眉訓劉小二:“你怎麼什麼人都往店裡放?”
不管怎樣,這女人有一句話說的對,不能自降格調。
劉小二委屈辯解:“他們掏出銀子給我看了,說是有錢!我跟他們說不點菜也得拿一兩銀子,他們痛快答應我才放他們進來的。咱們開門迎客,隻要有錢來吃飯,我也不能轟出去是不是?誰知道他們是偷人家錢?”
“才不是偷的!”還沒挨揍的毛三瞪眼,“我是自己賺的。”
沈清棠也不惱,平聲靜氣的問他:“你怎麼賺的。”
“我賣甜品賺的。”
“哪來的甜品?”
“你……”毛三住嘴。
其餘人看的是熱鬧,掌櫃已經大概猜到怎麼回事。他朝秦征拱手行禮,“這位客官,屬實抱歉!是我的人疏忽了放了不該放的人進來。
隻是我這裡是酒樓,開門做的是生意。委實不是打架算賬的地方。還勞駕幾位換個地方?若是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忙報官。”
“可以。勞駕了!”秦征像是聽不出掌櫃隻是客套一樣,痛快應下。
掌櫃:“……”
大晚上我上哪兒給你報官去?
沈清棠眼神示意秦征适可而止。
秦征這才松口,一手一個提着兩個熊孩子往外走。
剩下一個瘦小的被秦山押着。
沈清棠在前頭走。
掌櫃和店小二安撫好店裡的客人之後才追到門口。
門外已經沒了沈清棠一行人的蹤迹。
掌櫃踢了店小二一腳,“再有下次你就給我滾!”
店小二連聲應是。
“去……往東家那兒遞個話。就說他要轟走的人還在甯城。”
***
某死胡同盡頭。
小乞丐不管本性如何,趨利避害都近乎本能。
被拎出來之後,與方才在酒樓判若兩人,認錯認得特别痛快,手裡總共一兩銀子也都交了出來。
沈清棠掂着手裡的一兩銀子有些好奇:“就算你們一托盤能賣二百文,兩個人四百文。剩下一個人回來拿甜品還付過一部分銅闆,手裡也就剩個一兩百文。你們是怎麼湊到一兩銀子的?”
沈清棠估摸着他們最多也就六百文錢。
三個人嘴巴閉的比蚌殼還緊,隻是視線遊移不敢看秦山。
秦征拿着根路上随手掰斷的樹枝,随意比劃了兩下,“看來還是喜歡被揍。”
瑞瑞忙道:“是從大寶……秦山那兒偷來的。”
“啊?”秦山摸摸自己的袖袋,轉念一想,自己的銅闆并沒有放在身上而是放在宅子裡,“你怎麼偷到的?”
瑞瑞不想說。
秦征在一旁把樹枝甩的隐隐有風聲作響。
瑞瑞立馬道:“你每次藏錢都會藏在枕頭下邊,很好找。”
秦山還是不明白,“你怎麼知道我住哪兒?”
“你說你住附近。後來我們三個賣甜品時聽見人家議論了,說那戶被滅門的人家的房子租給了你們。知道你們在外面賣甜品家裡沒人,我們手裡的錢又少,一合計就翻牆進去找到銅闆。”
秦山笑了。
笑得特别誇張,還朝瑞瑞豎起拇指。
卻一個字都沒說。
傷心和憤怒達到極點,會覺得說一個字都是多餘的。
沈清棠給秦征一個眼色。
秦征眯眼,一根根扯掉樹枝上的綠葉,問:“除了秦山的銅闆,你們還偷什麼了?”
瑞瑞搖頭,“什麼都沒偷。秦山的銅闆最好找。秦川是個小泥鳅,最會亂藏東西。其餘的沒找到。”
沈清棠不信,“是嗎?”
大意了,晚上都沒注意到自己東西是不是被翻過。
秦征沒說話,隻是要揚起樹枝抽人。
阿成大喊:“真沒偷到什麼!除了秦山的房間,其餘房間我們都沒敢進。”
“為什麼?”秦征問,明擺着不信。
“真的!”毛三伸出手,掌心朝上。他指尖烏黑,“他倆在秦山房間翻找時,我本想推開隔壁門去看看,誰知道才碰到門就像被燙了一下,然後手指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