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流放懷孕被分家?父不詳,母越強

第014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沈清棠聽見同樣熟悉的聲音,回頭。

  沈清鳴喊着“讓一讓”、“借過”從人群裡出鑽出來。

  沈清棠往他身後瞄,沒看見沈清丹,倒是看見二房另外一個堂姐沈清夏。

  雖然都是清子輩,但是最後一個字,沈家三房各不相同。

  大房的女孩名字跟顔色有關,比如沈清丹、沈清黛。

  二房女孩的名字跟季節有關,像沈清夏、沈青冬。

  三房女孩名字跟花草有關,沈清棠、沈清蘭。

  沈清棠挑挑眉,心道:大房二房不鎖死是分工合作還是鬧翻了?

  沈清棠更傾向于後者。

  沈清夏和沈清鳴顯然也是姐弟不同心。

  沈清夏明擺不想跟沈清棠扯上關系,見拉不住湊熱鬧的沈清鳴,就躲在人群後,幹脆裝不認識。

  沈清鳴一臉鄙夷地指着沈炎對沈清棠陰陽怪氣道:“他跟你一樣不顧家族臉面,非要苟且偷生!也跟你一樣被逐出家門!

  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們這些被趕出家的人都這麼喜歡擺攤?!是不喜歡在家守着炭爐子嗎?”

  沈清棠對沈炎無感,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淡聲質問沈清鳴:“我們不是被趕出家門,我們是自己主動分家。

  靠自己的雙手勞動我們吃的香睡得踏實。而你,現在兜裡能拿出一個屬于你的銅闆嗎?

  你連‘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都不知道還好意思提家族臉面?怎麼?你在大街上編排堂兄擠兌堂妹,大家會高看你一眼?”

  沈清鳴下意識目光四掃。

  這會兒還早,集市上人不算多。

  圍過來的人聽見是堂兄妹之間吵架,都興緻勃勃地看熱鬧。

  有些人聽見沈清棠的話朝沈清鳴投以鄙視的目光。

  在大乾朝,家族觀念很重,就算是老百姓也鮮少有堂兄弟打架打到街上。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

  沈清鳴再不懂事也知道這個理,恨恨地瞪了沈清棠眼,為自己辯解:“我可沒編排他!我說的是都是事實。

  他娘得了傳染病,大伯就想讓他娘換個地方治病。

  他不肯非要帶着他娘分家另過。

  大伯父不同意,是他跪了一天一.夜求來的。

  是他沒良心在先,大伯才生氣把他們母子逐出家門。”

  逐這個字主要針對沈炎,他娘是妾室,賣身契握在大伯母手裡。

  雖說沈家财産全部充公,但,還是有機會偷偷藏起一部分金銀細軟或者其他重要的東西。

  以大伯母的為人,就是死她也要拿捏這些妾室。

  沈清棠猜測沈炎跪求的應當是讓大伯父歸還他母親的賣身契。

  至于大伯母為什麼會同意?

  此一時彼一時。

  現在不是在京城,少一張嘴吃飯對現在的沈家來說就是少一個負累。

  “你說謊!”沈炎雙手握拳垂在身側,氣得聲音發抖,“我娘不是傳染病!她隻是染了風寒。父親他……”

  不肯拿錢買藥給娘,還要把娘扔到外面自生自滅。

  但子不言父過。

  沈炎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紅着眼強調:“我娘不是傳染病!”

  沈清棠瞬間就猜到沈炎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

  主要比較了解大伯那人。

  自私涼薄還目光短淺不顧大局。

  “怎麼不是傳染病?不是傳染病能全身起紅疹?還又拉又吐的?”沈清鳴一臉嫌棄。

  庶子女的地位曆來比嫡子女地位低。

  哪怕已經分家另過,幾十年的習慣一下很難改變。

  沈炎憤怒卻不太敢跟沈清鳴争辯,也可能他不善與人争吵,反複就一句“我娘不是傳染病!”。

  沈清棠輕飄飄開口:“若真是傳染病,住在一個院子裡也是會被傳染的。我聽一個老中醫說若得了傳染病的病人出病症再分開沒用,可能已經被傳染了。”

  沈清鳴臉色突變,“你别唬我!”

  “我唬你做什麼?不信你去藥鋪問問大夫。”

  沈清鳴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我才不去,我沒病!”

  “是沒病還是沒錢?”沈清棠不客氣地揭他短。

  “我怎麼沒錢?小爺我現在就去!哼!”沈清鳴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沈清棠搖頭,又是個草包!

  明擺着此地無銀三百兩。

  沈清棠見圍過來看熱鬧的人不少,一臉真誠地問:“大家有沒有需要山貨的?全部是我自己上山采摘的哦!便宜又好吃!”

  被她目光熠熠地盯着,看熱鬧的人不好意思拒絕。

  尤其是那些年輕些的青年,或多或少都買了些山貨。

  沈清棠見狀嘴更甜。

  “大哥你真識貨,這木耳能補氣養皿,不管是炒還是涼拌都很好吃。”

  “這冬菇中富含氨基酸,可以增強記憶力,能讓你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來年高中!”

  “大娘,您放心,這每一個紅果都是精挑細選的,你看看顆顆飽滿。給家裡孩子當零嘴或者做糖葫蘆都行!”

  “……”

  很快,沈清棠的山貨就被買走大半。

  大冬天硬是忙活到一頭汗。

  沈清棠擡頭,看見沈炎局促地站在攤位附近,不離開也不上前。

  納悶地問:“堂兄還有事?”

  沈炎紅了臉,朝沈清棠彎腰行禮:“剛才……剛才謝謝堂妹仗義執言,為我解圍。”

  “沒事。舉口之勞。”沈清棠擺手,主要沈清鳴那張嘴太欠。

  沈炎又朝沈清棠拱了拱手,才回到自己攤位上。

  沈清棠低頭看看自己所剩無幾的山貨,又沒見沈清柯回來,再看看孤零零坐在桌前的沈炎,輕歎一聲。

  大冬天一身單衣,凍得面色發紫。

  估計之前發的破棉衣賣了錢給他娘請郎中了。

  倒是個孝子。

  沈清棠一邊想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不要聖母心去管别人的事。一邊又覺得沈炎知書達理孝順人品還可以,不應該見死不救。

  沒有錢治病,風寒同樣能死人。

  糾結半晌,沈清棠在剩下的山貨中,挑了些冬菇和紅果送到沈炎桌前。

  “這冬菇和紅果是我自己摘的。雖然賣相不太好,但不影響口味。冬菇有抗炎的作用,紅果能開胃。你可以拿回去給伯母試試。”

  沈炎又要朝沈清棠行大禮,沈清棠連連擺手,“不用這麼客氣!流落在外都不容易。何況,這也是賣剩下的。”

  沈炎如今深知對他們這種身無分文的人來說哪有“剩下”一說,不過是安慰他,連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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