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流放懷孕被分家?父不詳,母越強

第216章 我不知道如今的朝廷,還值不值得我賣命

  沈清棠第一個同意,她一邊往桌子上布碗筷一邊順着沈嶼之的話往下說,“不能隻擴院子。我覺得咱們家房子總不夠住,要不然再多蓋幾間房吧?

  實在不行,把房頂拆了,再加個二層樓。”

  “你爺倆是打算用嘴蓋?”李素問不客氣地潑冷水,“從過了年到現在就沒有一天能歇息,哪來的空蓋房子?”

  沈嶼之哪敢跟李素問嗆聲,換了話題,“菜都上來了沒?酒呢?今兒我得喝個痛快!”

  轉頭朝鄭老伯喊:“鄭老哥,你得陪我。”

  鄭老伯樂呵呵地應下,“行!柯公子考中秀才是大喜事,得喝。”

  兩張桌子拼在一起算一組,院裡擺了兩組桌椅。

  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

  除了沈嶼之、鄭老伯、孫五爺以及當事人沈清柯之外,連李素問和向春雨都坐在了喝酒的一桌。

  剩下的人都在不喝酒的桌上。

  連果果糖糖都被抱了出來。

  時間說慢也慢,說快也快。

  兩個小家夥都已經兩個月了。

  白白胖胖,眼睛大大的,亮亮的。

  小胳膊小腿上,都胖出褶子,像白蓮藕似的一節一節的。

  當然比足月生的單寶寶還要小一圈。

  糖糖後來者居上,比果果還要胖一圈。

  奶萌奶萌的。

  小家夥也喜歡熱鬧,咿咿呀呀的,誰逗都會呲着沒有牙的牙床傻樂。

  果果和糖糖大抵是異卵雙胞胎,長得沒那麼像,性格也不一樣。

  不認生的是糖糖,逢人就笑的也是糖糖。

  果果相對高冷一些,明明隻是兩個月的寶寶,卻總嚴肅的像個小老頭。

  不愛說不愛笑不愛哭。

  還得挑人抱。

  若不是孫五爺和向春雨都一再說果果隻是性格問題,沈清棠都懷疑果果是不是得了所謂的自閉症。

  一向讨厭人多的季宴時,難得老老實實坐在桌前。

  還是不喝酒的這一桌。

  雖說兩桌沒有分男女,但,不喝酒的這桌上除了季宴時一個男人都沒有。

  季宴時并不在乎面子,确切地說壓根不在乎桌上除了他還有誰。

  **

  菜肴理所當然的豐盛。

  清炒時蔬、涼拌黃瓜、醋溜白菜、清炖排骨、紅燒肉、臘腸擺盤、鹵鴨貨、叫花雞以及壓軸菜鐵鍋炖大鵝。

  每道菜都是兩盤,一個桌上一盤。

  鹵鴨貨當然是沈清棠做的。

  雞鴨鵝都殺了總得做出來。

  谷中除了她沒人會做鴨子。

  鴨子,沈清棠想做脆皮烤鴨。

  脆皮烤鴨挺費工夫,現在還泡在料桶裡。

  隻把鴨爪、鴨頭、鴨翅、鴨腸清洗幹淨好做了鹵味。

  本想做久久鴨或者周黑鴨,可惜沒有辣椒,隻能做醬香的。

  在沈清棠看來,沒有辣椒的鹵味沒有靈魂,但是,可以給古人吃的新鮮。

  至于烤鴨,得明天才能上桌。

  叫花雞是現殺的雞,掏空腹腔,塞入大料,用荷葉包裹好,外面裹上泥,埋在火堆下方燒的。

  荷葉是幹荷葉泡水後包的。

  ***

  吃飯時,沈清棠把一雙兒女都送給其他人照顧。

  季宴時抱糖糖,李素問抱着果果。

  沈嶼之作為一家之主,理所當然頭一個舉杯,“今兒,吾兒沈清柯高中縣案首,開心!來,我敬大家一個。”

  李素問笑話他前半截咬文嚼字,後半截又說白話。

  “高興嘛!”沈嶼之嘿嘿笑,“從今以後,清柯可就是秀才了。咱們再使使勁,說不定他明年真能參加鄉試。”

  “一定能!”李素問斬釘截鐵道:“清棠說了,隻有不放棄才能有希望。咱們去年冬天哪敢想沈清柯能參加科舉考試?”

  是,一家人時不時就會說沈清柯考中狀元如何如何。

  可那是艱難日子裡的美好心願。

  心願和現實從來都是天差地别。

  一開始還以為不出北川就能參加縣試。

  結果年前一打聽,想參加縣試都得找保人。

  他們初到北川人生地不熟,哪裡認識什麼保人?

  所以漸漸,家裡人都不再提科考的事。

  怕沈清柯難過。

  誰承想,一張香皂配方直接把沈清柯送進考場?

  隻能說,世事難料。

  幾杯酒過後,輪到沈清柯這這縣狀元發話。

  沈清柯仰頭幹了杯中酒,才苦笑着開口:“我現在既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是,我一舉奪魁。哪怕奪的隻是縣魁。證明我還是有幾分本事。

  難過的是,這樣的縣案首當的什麼勁兒呢?”

  沈嶼之以為沈清柯是說無法參加鄉試的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兒子,别喪氣!你年前時不還以為連參加縣試都無望?哪裡想到這會兒已經是縣案首?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一點點做。總會有辦法的。”

  孫五爺和鄭老伯也連連點頭。

  鄭老伯也跟着勸:“柯公子,老漢我沒念過書,不懂什麼大道理。我隻知道去年我跟我老伴幾度活不下去,全靠想救孫子那點兒念想撐着。

  偏偏還救孫無望。我們老兩口那心比寒冬臘月的天還涼。

  是你,你們,一點點幫着我們攢夠錢,讓我把孫兒接回來。

  也是你們收留了我們一家四口。

  我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我還能有地種,有酒喝,有飯吃。

  棠小姐說的對,要堅持,堅持下去才能有盼頭,”

  沈清柯擺擺手,“不是你們想的這樣。不是盼頭的問題。也不是能不能繼續考試的問題。

  撇開流放犯的事,就算我今天考中的不是縣案首而是狀元,我也不一定開心。

  因為,我不知道如今的朝廷,還值不值得我賣命?”

  沈嶼之放下酒杯,沉聲警告沈清柯:“慎言!你是不是忘記咱們一家是怎麼來北川的?”

  禍從口出。

  就算谷中都是熟人,也不能妄言。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李素問把沈清柯面前的酒杯拿走,“清柯,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沈清柯不光臉紅,眼睛也紅,“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這縣案首根本不是我考來的。不,是我考的,不是我是說我有本事考縣案首,但不是這樣當縣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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