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607章我們結婚
“唔…”章芷蘭閉着眼睛,突然感覺有人靠了上來,唇被含住的一刻,她嘤咛出聲。
熟悉的氣息将她慢慢包裹,章芷蘭才知道是誰來了。
她一把扯掉頭上覆蓋着的毛巾,用力推了陳星淵一下,轉身要走。
陳星淵剛想把她扯回來,想到什麼,手又縮了回去。
而他這個不經意間的動作,讓章芷蘭原本就不舒服的心情更加難受,她大步進了自己的卧室,用力甩上門。
“嘭”的一聲,門在陳星淵面前關上。
章芷蘭坐在床上,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男人似乎在門口站了幾秒,然後擡腳離開。
沒多會兒,門把手開始轉動,他拿着鑰匙打開了門。
章芷蘭:“……”
她要搬家,都忘了這是他準備的房子,他有所有房間的鑰匙。
她簡直沒有一點兒人權。
起身要走,陳星淵虛虛将她摟進懷裡,“别鬧了。”
章芷蘭梗着脖子不看他,陳星淵低頭瞅了眼她平坦的小腹,手慢慢覆上去,“為什麼瞞着我?”
章芷蘭也沒仔細想他話裡的意思,隻反駁道,“允許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還不能允許我自己有些秘密嗎,難道做大領導的,就是這樣欺壓老百姓?”
“又扯到哪裡去了。”陳星淵想抱她,章芷蘭卻把雙手放在兇前,始終和他隔開一些距離,“你走開,你臭。”
陳星淵哭笑不得,“碰都不讓碰了?”
章芷蘭有時候也煩自己,明明每次心裡跟他有氣,可隻是見到他人,所有的脾氣就都消了大半,沒骨氣極了。
什麼時候她才能硬氣一回,翻身做主人對他耍個冷臉子。
陳星淵低頭看她毛茸茸的發頂,這姑娘看起來嬌嬌的,但骨子裡那股子倔強的勁兒上來,比男人還硬。
怪不得和他妹妹能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這兩人個頂個的犯倔。
“去趟醫院。”陳星淵擡手撫了撫她頭發。
章芷蘭下意識擔心,“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說完她又懊惱,回的這麼快,好像自己有多關心他似的。
陳星淵隻道,“不是我,是你。”
“我?”
“懷孕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章芷蘭徹底蒙圈了,她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是說,我懷孕了?”
她眼神清澈不像演得,陳星淵也摸不準她是在故意隐瞞還是另有隐情,“李軍醫都說了。”
章芷蘭忽然想起在醫院的時候,和他們碰了個正着,她萬萬沒想到,陳星淵能心思缜密到這種程度,居然會折返回去再問詢李軍醫一次。
他這麼問,她突然起了試探的心思,“不用陳秘書長親自跑一趟了,我自己會處理。”
陳星淵皺眉,臉上沒有一點兒笑意,“處理?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我們的關系不清不楚,隻有你我知道,我總不能憑空懷孕,被别人诟病,處理,自然是不要。”
陳星淵倏然沉了臉,将她的胳膊用力捏在手心,“我不同意。”
章芷蘭轉身背對他,聲音不大,“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候,結婚對你也沒什麼太多的益處,孩子生下來怎麼辦,和我一樣不清不楚嗎?”
她本來是想試探他一下的,可是這麼問着,她内心突然一片荒涼,第一次和陳星淵在一起,兩人幹柴烈火誰都沒有把持住。
盡管做了一些措施,可世事無絕對,萬一真的有了,該何去何從。
6月的京城,已經酷暑難耐了,陳星淵将領口處的襯衫扣子扯松幾顆,長臂一伸,從身後把人摟住,“這些你不用考慮,生下來,我養。”
這個年代,女人一生追求的多是什麼,家庭為主,事業為輔。
陳星淵這樣身份地位的男人,能投入精力和她談感情,談孩子,已經是難得。
可這不是章芷蘭要的。
當初兩人隐瞞關系的主意也是她提出來的,可如今這份隐瞞倒是成了她自縛的把柄,想發洩都找不到出口。
“不考慮難道就不存在了嗎,事實就是事實。”
陳星淵将她的身子掰正,“小蘭,你早就想好了,不要他對嗎?”
他在章芷蘭面前很少如此嚴肅,多數時候都是章芷蘭叽叽喳喳說個不停,而陳星淵配合她偶爾插上幾句嘴,她鬧他笑。
他突然這樣,章芷蘭愣住,一句話都說不出。
陳星淵隻當她是默認了,臉色越發難看,下颌線緊繃,怒意在兇腔翻滾,又生生被他壓了下去,“章芷蘭,說話!”
他喊了她全名,章芷蘭後背一僵。
這段時間的委屈從心底快速蔓延開,她隻是撇了撇嘴,眼眶忽然紅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從眼窩滾落,陳星淵瞬間慌了。
“哭什麼?”他帶着薄繭的手指慢慢劃過她淌淚兒的臉,白白軟軟的,惹人心疼,“孩子留着,你也是,我們結婚,好嗎?”
他話說出口,兩個人同時愣住。
似乎是沒準備但是又反複思忖過的一句話,讓氣氛慢慢變了溫度。
章芷蘭的别扭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突然變成了尴尬,她吸了吸鼻子,眼角一滴搖搖欲墜的淚被他慢慢撫掉,她有些心虛地低聲道,“不是我。”
陳星淵沒聽清,“什麼?”
她又道,“不是我懷孕。”
“小蘭,你還是不想要他對嗎,用這種方式騙我?”
“不是的,我真沒騙你。”她這才說了那天在醫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解釋完,陳星淵心裡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失落。
其實,知道她可能懷了他孩子的那一刻,陳星淵是欣喜和激動的。
他甚至想抛掉這段時間所有的僞裝,直接和她結婚。
可是冷靜下來他又覺得不能,那樣是把她完全推上了風口浪尖,如今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他開心又難過。
陳星淵心裡失笑,人心果然是複雜的。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章芷蘭本來還在生氣他的有所隐瞞,可自己鬧了這麼一出,好像理虧的反倒成了她。
她慢慢勾了勾陳星淵的手,可憐兮兮的仰頭,“所以你剛才說的結婚那句話,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