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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上奏

大帝姬 希行 5606 2025-04-13 12:05

  李光遠站在長安城街頭,一瞬間有些恍惚,自己不過睡了一天一夜,感覺變換了天地一般。

  曾經繁華熱鬧的街市消失不見,米糧油鹽茶鋪子都門闆緊閉,連酒樓茶肆甚至青樓都如此,街上站着不少惶惶不知所措的民衆。

  這突然罷市,百姓們首先吃喝就成問題。

  “快去啊,城外十裡鋪還有店沒關呢,快去搶米糧。”

  不知道哪裡喊了一聲,頓時街上的民衆都向外狂奔,站在街角的李光遠等人隻覺得狂風卷過,再看街上空蕩蕩一片,而城内四處都正響起喧嚣,現在大家是搶着米糧,接下來就會物價飛漲,不止是長安府,還會蔓延開來,波及整個西京路.....

  怎麼會突然這樣?這可不是一個人能在背後操縱的,也不是一家兩家能做到的,除非整個長安城世家大族鄉紳豪商們齊動...但是為什麼?他們怎麼...李光遠神情怔怔:“這是怎麼回事?”

  “昨日衛家去雙園讨要女兒屍首,結果也被廖大人說是嫌犯要抓起來...”一個官員低聲道,“當時場面就亂了...然後一夜之後,長安城就開始罷市了..”

  “說是廖承以長安府人人為嫌犯,長安府人人不得安...不得不閉門思過。”另一個官員道。

  李光遠就明白了,這麼說,現在不是學生秀才們鬧事了,而是整個長安城都要鬧事了。

  這可就鬧大了。

  “大人,快約見四大族八大家,他們肯定參與其中....”一個官員急急道。

  李光遠卻擡手,看了眼空蕩蕩的街道,再聽城内四面傳來的哭喊喧鬧,道:“不,本府要寫本上奏。”

  上奏?官員們愣了下,是要告訴西京路官員這裡出事了嗎?

  “我們已經派人去了...”他們忙道,“此等大事并不敢隐瞞。”也隐瞞不了,搶購這種消息有時候比驿馬傳遞的都快。

  現在李光遠要做的是趕快召集長安府的這些鄉紳大族交涉,讓事情盡快結束平息,免得引發民亂。

  李光遠搖頭道:“本府要上奏朝廷,廖承橫征暴斂,胡亂抓人,天怒人怨,長安府民不聊生。”

  什麼?諸官驚駭,這...

  李光遠道:“廖承視長安府人人為嫌犯,本府為一府之尊,當為第一号嫌犯,本府寫完這個彈劾奏章,就會自請入獄。”

  事到如今亂事已起,廖承與長安府民雙方必須分出一個對錯勝負,那就不要想中庸了….

  在場的官員們也一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把罪訂死在廖承頭上,那麼罷市的亂罪就要扣到他們頭上了….

  “你們維護好民衆,不要被人趁機作亂,這次的事由我一人擔起。”李光遠沉聲說道,說罷一甩袖大步向府衙而去。

  這下長安城真要鬧大了,餘者諸官面色發白,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

  建興元年九月初八,長安府突然陷入混亂,确切說已經混亂很久,但那隻是學生秀才讀書人們吵吵鬧鬧,但就在今日風起雲湧,城内店鋪關閉,所有買賣停止,民衆開始搶購,僅僅一個下午米糧價格已經飙升三千文一鬥,而随着府城四周以及長安府下縣也開始罷市,柴米油鹽布之類的貨物有價無市。

  而最關鍵的是,長安知府李光遠為不撫慰勸阻治下,挂靴脫冠自請進了大牢,這一下民和官都亂了,罷市的風潮持續擴散,延綿到長安府周圍的其他府縣,雖然很多是因為搶購店鋪不得不關門,但依舊引發了更大的恐慌。

  不止是長安府,更多的府縣街頭巷尾擠滿了驚慌嚎哭的民衆,以為是西涼人入侵,官府被圍住,甚至有試圖安撫的官員被激動的民衆投擲瓦礫,所有人都在詢問事發源頭的長安府到底出了什麼事。

  “廖承段山借查案之際,橫征暴斂肆意抓人,尤其是在兇手自投後,依舊不審問嫌犯,繼續抓人…”

  “将長安府人人視為嫌犯…”

  “先是學生們請願,将學生們都抓了,青霞先生等教習也被抓起來…”

  “..秀才們…”

  “…最後說是連死在雙園被殺的人都成了嫌犯,其家人也要被抓…”

  “..知府都下了大獄了…”

  如此議論到處傳遍,整個西京路官府震動,巡察守備監察紛紛向長安府趕來,而整個長安府各地民衆已經湧入到雙園請願。

  雙園門外早已經聽不到讀書聲,與民衆百姓相比,學生秀才人數太少了,他們的聲音瞬時被淹沒忽略不計。

  “我們衛氏…曆代忠良…”

  “大人,為了自證清白,請讓我們打撈出死者屍首,核查驗證。”

  人群最前方則是一百七八十人在跪地哭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是衛氏族人。

  雙園大門緊閉,一列列京兵森嚴戒備,衆人不得靠近。

  忽的有少年人跳出來,喊道:“不用打撈,我們雙園的湖水是渭水引來的,又引入渭水中的活水…這邊閘口關上那邊打開,水就流走,屍首就自動出現了..”

  我們雙園…這少年..圍觀的民衆有認出的。

  “是柳春陽少爺…”

  “柳家的人自然說的沒錯。”

  “這倒是個好辦法…”

  便有不少人跟着起哄應聲叫好,柳春陽跳起來揮手:“我知道閘口在哪裡跟我來…”

  站在人群後看着那少年的郭懷春薛母神情驚訝。

  “竟然柳家也出手了….為什麼..他們應該是看熱鬧才好..不管我們倒黴還是李知府倒黴他們都樂見其成啊。”郭懷春喃喃道。

  薛母道:“你是說他們這樣是在幫青子嗎?”

  郭懷春道:“幫是肯定幫了,就看是有意還是無意….”

  薛母道:“反正這小子傷了青子是有意的。”

  郭懷春苦笑道:“這時候就别惦記一個柳家了….現在你們隻怕走不了了。”

  看着前方裡三層外三層日夜不散圍着雙園的民衆,薛母也無奈的按了按額頭…她足足睡了兩天才醒來,醒來後就這樣了…殺光雙園裡的人也許不成問題,但雙園外的人也太多了….

  想到這裡又惱恨又驚疑,是誰故意阻止她?她當然清楚自己昏迷是被人動了手腳,就像她對李光遠那般,但要說是害她也不至于,否則不是隻讓她睡着,看起來就是阻止她要做的事。

  是誰?既知道她們的身份也知道她們要做的事,還深藏不露?有些吓人啊,薛母神情驚疑不定。

  外邊的叫好聲起哄聲,緊閉着廳門内裡的廖承也能聽清楚。

  閘口…他可不知道雙園的湖水還有什麼閘口,真的假的?他的臉色越發的青白,亂民,這是亂民,這長安城都是亂民。

  “廖大人,不能這樣下去了。”廳内坐着不少西京路官員,着紅袍官位厚重,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厚重,“不就幾個嫌犯,先放人吧,再解釋幾句,先請衆商家複市然後從長計議。”

  廖承冷笑道:“那接下來要脅迫咱家把鐘世三也放了呢?”

  鐘世三是自投的兇犯,民衆都親眼見也相信,怎麼會去威脅放了他,現在之所以威脅是因為你們胡亂抓人啊,你們要不胡亂抓人也不會有現在的事….西京路守備苦笑道:“大人,不是這麼比較的….鬧起了民亂非同小可…”

  廖承打斷他,道:“這件事當然非同小可,咱家已經給京裡寫了奏章,請刑部兵部立刻派兵來平叛。”

  平叛?那這是把這裡視為民亂造反了。西京路諸位官員神情駭然。

  “咱們就看朝裡怎麼定奪吧。”廖承冷冷說道,放在扶手上的手緊緊攥起,養的長指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折斷了....惱恨,這長安府果然人人都是嫌犯。

  建興元年九月,如雪片般的急報奏章從西京路各處湧向京城,深秋的京城卷起了一陣狂風,皇城西苑内閣青石闆路上落葉如蝶飛舞,但下一刻就被人踩在腳下。

  幾雙厚底官靴踏踏而過,邁進了一間值房内,這裡如同這裡所有的房間一樣逼仄,但卻擺着高大的桌椅,博古架,另有一架刺繡金紋山水屏風,布置的富麗堂皇,此時屏風後透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廖承段山不是去查問殺害宗周的兇手了嗎?怎麼查的整個長安府鬧民亂了?”

  聲音醇厚低沉,随着說話人從屏風後走出來,原本有些昏暗的室内瞬時變的明亮,大約是因為他身上穿着的大紅蟒袍,又或者是他手上戴着的赤金嵌琉璃扳指。

  這是一個身材魁梧四十多歲相貌堂堂的男子,他手擡起輕擺,琉璃赤金搖出一道流光,腳步三下慢響衣袍摩挲,人在白虎皮鋪墊的椅子上坐下。

  廳内諸官俯首:“秦公爺。”

  ....

  ....

  (昨日突發不适,今日一更,我争取早點能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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