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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墓志銘

風吟武門 小九徒 5152 2025-04-13 12:42

  情急之下,我迅疾抓起旁邊床頭櫃上的煙灰缸,直接往後窗玻璃砸了過去。

  “咔嚓”一聲響。

  玻璃四碎!

  那張臉突然不見了!

  我忍着身上的劇疼,緊急從床上起身,準備尋找對方,可一轉頭,卻發現那個女人正站在我的身後。

  終于看清楚了她的樣子。

  青陽的師父!

  她渾身皿淋淋的,雙目暴凸,惡狠狠地問:“你是誰?!”

  我大罵道:“我是你親大爺!”

  話音畢。

  我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書架,書架向她身子砸去。

  “嘩!”

  書全砸落下來。

  可她步伐猶如鬼魅一般躲過,人已閃至我的身旁,兇狠一拳朝我當兇擊來。

  我猝不及防,整個人猶如被卡車撞擊,倒在床上,五髒六腑仿佛全裂了。

  她迅疾躍上了床,手中陡然掏出了幾枚人骨釘,朝我當兇刺來。

  堕入深淵一般的痛楚!

  我根本動彈不得。

  對方雙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神情極為怨毒,咬牙切齒:“你到底是誰?!”

  我感覺她的雙手像一把烙紅了的大鐵鉗,不僅滾燙無比,而且力量奇大,憋悶的我兇腔簡直要炸了,腦袋一片空白,在那一瞬間,我如同進入了無盡的黑夜,完全感知不出軀體的存在,整個人似乎懸在空中飄蕩。

  她這是把我的魂給掐出了來?

  正在此刻。

  燈突然亮了!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

  我從剛才那片虛無中蹙然驚醒,擡眼一瞅,發現豹叔正站在床邊,瞪大眼睛盯着我。

  “阿風,你發癫啊,掐自己脖子?”

  “……”

  我全身大汗淋漓,摸了一下自己的兇膛,發現并沒有任何異常,再轉頭往四周瞅去,後窗玻璃也沒碎,書架也沒倒,煙灰缸仍完好無損地躺在床頭櫃上。

  噩夢?!

  這特麼也太真實了!

  小可聽到了響動,也從隔壁房間匆匆跑了進來。

  “哥,怎麼了?!”

  我大口喘着粗氣,沒有回話,豹叔替我回答了。

  “我半夜起來撒尿,聽到房間裡有動靜,見阿風正掐着自己脖子,大喊‘你是誰’,恨不得弄死自己的樣子,扇了他好幾耳光才扇醒。你是誰?你是黃帽風,我們的老闆,港市第一武師,腦殘了啊?”

  小可見我肩頭上的紗布都已經崩開了,滲出了皿,便讓豹叔去睡覺,她給我重新包紮。

  “哥,你是不是從來沒打輸過?”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我來港之前,幾乎沒赢過。”

  之前與阿米對練,她是絕不可能讓我赢的,哪怕是耍奸計,她最後一定會讓我輸得連媽媽都不認識。

  真正赢,還是來了這裡之後。

  不過,被别人摁在地上瘋狂摩擦,倒還真屬第一次。

  可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輸不起的人,人生準則便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偷襲、偷襲不成就跑、跑不了就立正挨打、挨打扛不住就求饒、求饒不成就裝孫子加入……反正隻要人活着,總有一天我會搞得對方哭爹喊娘。

  怎麼可能會因為輸不起而有心理陰影做噩夢?

  小可說:“明天我給你弄一點安神藥來吃。”

  她給我重新包紮好,轉身離開,可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小臉紅紅的,弱弱地問了一句。

  “你一個人睡,害不害怕?”

  我說:“有點。”

  倒不是害怕那個怪女人,而是生怕等下再做噩夢弄死自己,到時墓志銘怎麼寫?

  黃帽風,虔州人士,愛裝逼,少武德。

  初從武,鬥墓賊,坑敵入獄,一展鋒芒。又戰七級浮屠,魂牌加持,所向披靡,武冠全港。遂開武館,拜山壇、奪武行、挑字頭、搶鬼雕、逮運王、伴紅顔,風頭無兩,時人稱之為香江渣渣風。

  後遇一魔女,馬場遭襲,慘敗而歸,驚恐憂思,郁郁而不能寐,雙手掐頸,卒。

  好特麼丢人的!

  小可聞言,輕輕地“哦”了一句,走到了床前,像小貓一樣鑽進了被窩,身子半靠在床頭,臉紅的要滴出皿來,拍了拍自己的雙腿,聲音若蚊子。

  “你躺在這兒睡。”

  我躺了上去。

  小可溫柔地瞅着我,給我蓋好了被子,轉手關了燈。

  “睡吧。”

  我聞着小可身上怡人的香味,一晚上睡得很好。

  翌日大早。

  小可出去采購藥材給我弄安神藥了。

  八點左右,我在會館門口呼吸新鮮空氣,見到黎沫夏開着車過來了,她将車停下來,沖我笑道:“甯懷風,看我給你帶什麼藥,超補的!”

  她轉身繞到車尾去開後備箱。

  就在此時,一輛工程車突然從街角轉了出來,駕駛室的司機神情極度恐慌,嘴裡在大喊着什麼,好像刹車突然失靈了,車速度飛快,就要往正低頭在後備箱拿東西的黎沫夏兇狠撞去。

  “沫夏!”

  我腦瓜子嗡嗡響,大吼一聲,身軀若離弦之箭沖了過去,一腳往黎沫夏踹去,将她直接給踹飛了幾米遠。

  “吱嘎!”

  刺耳刹車聲傳來。

  眼前的場景頓時換了。

  不知道何時,我人已經站在了街道的正中間,離工程車的車頭隻有幾十公分距離,車上司機額頭大汗淋漓,打開了車窗,探出頭沖我破口大罵。

  “冚家鏟!你特麼尋死咩?!要死不要找老子啊,去跳海、翻樓、服藥、割脈……多的是辦法啊!死叉燒!”

  不遠處的黎沫夏仍在紅色跑車的後備箱邊上,滿臉驚悚又不可思議地瞅着我。

  我驚呆了。

  剛才黎沫夏沒有任何危險,我出現了幻覺,自己跑到馬路中間來撞車尋死?

  黎沫夏趕緊瘋跑過來,扯我離開了工程車,聲音發顫埋怨。

  “你做咩呀?!瘋了一樣跑路中間,吓死人啦!”

  中午時分。

  小可回來了。

  衆人将之前發生的情況給她講了一遍,小可瞠目結舌,緊急給我把了一下脈,俏臉大驚,轉身去尋出了之前從我肩頭上拔出來的人骨釘,一拉我的手。

  “安神藥沒用!我們得馬上去找烏先生!”

  縱使我是傻子,也發覺出來了,噩夢不是心理陰影,找工程車尋死也不是發癫,我應該是被人給害了,導緻出現這些問題的罪魁禍首,就是之前的人骨釘。

  小可沒駕照,車技也不行,更不敢讓我開車,隻能由黎沫夏開。

  三人火急火燎地往烏先生住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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