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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二十八章 心若相忘,咫尺亦天涯

風吟武門 小九徒 5004 2025-04-13 12:42

  我們愣了一下。

  棠姑娘轉頭問小可:“在做夢?”

  小可搖了搖頭:“不像是夢遊,總不能燒糊塗了吧......”

  她走了過去,抓起小圓乎的手,準備替他把脈。

  小圓乎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不要亂摸嘠,我是男人!”

  這是一句粵語。

  棠姑娘秀眉微蹙:“小乎,你不記得我們了?”

  小圓乎聞言,滿臉不屑。

  “我連自己都不記得,誰記得你們?走開!我要回家了!”

  見這貨從床上起身,咚咚咚往門外走,我們面面相觑。

  我問:“你家在哪兒?”

  小圓乎聞言,突然愣住了,眼神迷茫,撓了撓頭。

  “對呀.......我家在哪兒?”

  我一把扯起了他的小辮子,将他拎在了床上,指着自己的臉。

  “我是誰?”

  “醜八怪!”

  “她是誰?”

  “漂亮女人。”

  “她又是誰?”

  “漂亮女人二。”

  我呼了他一巴掌,兇神惡煞地對他說:“你别跟我演!我再問一遍,你好好回答,否則你師父也救不了你!”

  小圓乎胖手捂着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委屈巴巴地望着我們。

  我冷聲再問:“我是誰?!”

  小圓乎竟然“噗通”一聲,朝我們直接跪下了,連磕幾個響頭。

  “幾位大佬,你們要賣就趕緊我賣了,尋一個條件好點的人家,不要打我,我保證不跑不鬧.......嗚嗚。”

  我們傻了眼。

  性格還是原來的性格,可好像徹底失憶了。

  小可将他給拉起來,給他把了一下脈。

  “身體非常健康,腦子也沒被燒壞。”

  棠姑娘扶正小乎的肩膀,神情有些難過,眼眶紅紅的。

  “小乎,你真不記得師父了嗎?”

  小圓乎迷茫地搖了搖頭。

  我問棠姑娘:“以前靈童閉慧眼,會有失憶症狀嗎?”

  棠姑娘回道:“不會,頂多閉完慧眼一段時間傻傻的,但恢複之後,一切如常。”

  我還是對這古靈精怪的家夥不大相信,抱起了他,對她們兩人說:“我們出去玩一會兒!”

  幾人帶着小圓乎去娛樂城,碰碰車、氣球槍、套圈,甚至還買了黑寡婦給他放。

  這小子玩得倒是玩挺開心的。

  我低聲對他說:“你玩也玩了,吃也吃了,如果要錢,我多給你點,能不能别給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

  小圓乎閃着大眼睛:“好!我來點實在的!”

  我還以為他要主動承認錯誤呢,誰知道這貨乘我們不注意,扭着肥屁股就往馬路對面沖去,雙手亂舞。

  “救命啊!有人拐賣小孩啦......”

  我見到馬路那頭剛好有公車來巡邏,頓時吓了一跳,趕緊一把将他給抓住了。

  真要惹起人家的注意,将非常麻煩。

  畢竟我們身上又沒有任何證明與小圓乎有關系的東西,萬一這小子咬定我們拐賣,還真沒處說理去。

  我們見到小圓乎被抓回來之後眼眸恐懼,可憐兮兮的樣子,尋思這下完犢子了,他真的失憶了。

  為了防止小圓乎亂跑亂喊,小可給他吃一點甯神促眠藥,小家夥玩得累,吃了藥很快就睡着了。

  回到賓館已經是晚上了。

  棠姑娘見小圓乎在床上睡着,說自己出去散一散步。

  我見她情緒好像很低落,便讓小可看着小圓乎,自己出去陪她散步。

  微風拂面,路燈昏黃,兩人影子拉得老長。

  棠姑娘神色黯然,但還是沖我笑了一笑。

  “我都不說話的,你陪我走路,會不會很無聊啊?”

  “不會。”

  “哦。”

  “小乎的失憶,也許是暫時的,等恢複就好了。”

  不說這句話還好,棠姑娘聽了我這句話,清淚刷刷流了下來。

  我有些慌。

  “喂!你别哭啊,大街上不少人呢,别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棠姑娘擡手抹了抹臉頰上的眼淚,轉頭怔怔地看着我,睫毛還帶着晶瑩剔透的淚珠。

  “甯先生,如果你忘記了自己師父,她會不會難過?”

  我一下愣住了,想了一想,回道:“難不難過不知道,但她一定會将我打得屎尿失禁。”

  其實小圓乎對棠姑娘來說,不僅僅師徒那麼簡單,某種層面,更像是她的兒子。

  兒子突然不再認母親,這種心情,旁人根本無法感同身受。

  棠姑娘聞言,“噗呲”一聲笑了,微撇了一下嘴。

  “你總是能讓人心情雨轉晴。”

  她在公園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雙腳微翹,輕輕晃啊晃,似乎在想着什麼。

  半晌之後。

  棠姑娘輕輕歎一口氣。

  “我以後不能再見小乎了。”

  我瞪大了眼睛:“啊?!”

  棠姑娘淡淡地向我解釋。

  “靈童閉上慧眼,師徒永不相見。”

  “為什麼?”

  “月棠宮的大戒律,擔心導緻靈童恢複靈性。”

  “......”

  “山水相隔,不見亦無恙,心若相忘,咫尺亦天涯。這是真正的永别,對嗎?”

  我說她今天怎麼如此傷心,敢情症結在這裡。

  對她來講,遵叢戒律不再相見,可以接受。

  可無法釋懷的是,自己傾注心皿養育多年,殊死救回來的徒弟,卻将關于她的記憶徹底抹去。

  這像利刃剜心一般殘忍。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妞,坐在長凳之上,掏出了一支煙,默默地抽着。

  “我該怎麼同他告别呢?”

  棠姑娘撐着下巴,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流着淚喃喃自語。

  “像當初見面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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