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沒覺得有啥事,但被花癫鶴這麼一說,我和小可心裡都有一些發怵,兩人轉頭看向了棠姑娘。
棠姑娘表情雲淡風輕。
“沒事。”
花癫鶴撓了撓頭:“神仙說沒事,就一定沒事,有事也沒事!”
衆人在大街上走着,來到了一家門口挂着“為民旅社”的小旅館,敲響了門。
不一會兒,一位頭戴着大草帽,身披着蓑衣,滿臉皺紋,老農模樣的人給我們開了門,聲音嘶啞,毫無表情。
“住店啊?”
花癫鶴點了點頭。
“給我們整理......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阿呸!給我們整理五個房間!”
小圓乎從我兇前的大衣裡探出了頭。
“四間!我要和叔住一間!”
小可立馬舉手說道:“三間!我要和姐姐住一間!”
我去!
這兩個小東西估計心裡都有一些害怕了。
老農說:“十五塊一間,三間房總共四十五塊。”
花癫鶴給了他一百塊錢。
“不用找了,有吃的嗎?搞點吃的來,肚子餓了!”
老農接了錢,依舊面無表情。
“稍等。”
這個店明顯是飯店兼住宿,因為我見到牆上有一塊小黑闆,上面應該寫着菜單,但估計也沒啥客人,擦掉了。
小可和棠姑娘表示肚子不餓,先行上樓進房間休息去了。
我肚子咕咕叫,便同花癫鶴坐在桌邊等飯吃。
小圓乎有一些害怕,本來可能想去小可和棠姑娘的房間待一會兒,可架不住他是個大吃貨,躊躇了半晌之後,最終決定還是留下來同我一起吃點東西。
沒過多久,老農将菜燒好了,端了上來,自己咳嗽着回屋了。
整個客廳隻剩下了我們三人。
一盤鹵豬耳朵、一盤雞肉、一盤酸菜炒豬油渣、一碟花生米、一盆面條,還有一瓶當地的谷燒。
當時的物價,真的是太感人了。
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我和小圓乎都忍受不了,大口吃着。
花癫鶴咪着酒,挑了幾筷子面條嘗了幾下,咂摸一下嘴,不再動筷了。
我也懶得理他,填飽自己肚子為上。
花癫鶴慢慢地喝着酒,表情有些古怪地問小圓乎。
“小大師,好吃嗎?”
小圓乎嘴裡啃着雞肉,口齒有些含糊不清。
“好吃......你怎麼不吃?”
花癫鶴抽了抽鼻子。
“不對勁,有點不對勁。”
我擡頭問:“什麼不對勁?”
花癫鶴指着桌面上的肉。
“我感覺這些肉不大對勁。”
我放下了筷子。
“我看你特麼腦子不對勁!”
花癫鶴吓了一跳,皺眉回道:“風爺,你看你,我又沒說什麼,你又發火......那什麼,你們慢慢吃,我到四處看看去。”
講完之後,他把杯中酒給喝了,抹了一下嘴,左看看右看看,然後直接去了後院。
小圓乎見狀,爛着一張小臉。
“叔,這癫子幹嘛去?”
我回道:“别管他,你吃你的。”
小圓乎卻不再動筷了,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我感覺......好像味道确實有一點不對勁。”
我:“......”
正在此時,花癫鶴突然從後院回來了,腳步匆匆,神色急迫。
“風爺,這店有問題!”
我問:“什麼問題?”
花癫鶴沒說,沖我招了招手。
“你們随我來!”
這家夥神神叨叨的,我特麼也是服了,隻得從座位上起身,對小圓乎說:“你上去找你師父和小可姐,我去看看。”
小圓乎聞言,吓了一大跳,立馬扯住了我的手。
“叔,我不敢!”
我隻好抱起了他,跟着花癫鶴往後院走。
穿過後廚,來到了後院,左手邊有一個柴房,右手邊有一個雜物間。
花癫鶴貓着腰,帶我們蹑手蹑腳來到了雜物間的窗戶旁邊,往裡面指了指。
我問:“什麼?”
花癫鶴掏出了小型手電筒,透過破爛的窗玻璃,朝房間裡面照了一下。
我見到了一副無比駭人的場景。
雜物間除了堆滿各種雜物,竟然靠牆站着一排人,這些人身上穿着各式各樣的衣服,有些是城裡人打扮,有些是農村人打扮,雜起雜八的,一個個額頭全貼着一道黃色符,全像屍體一樣,一動不動。
花癫鶴照了一下之後,擔心怕被人發現,立馬将手電筒關了。
小圓乎差點叫出聲來。
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花癫鶴咽了一口唾沫,低聲說:“風爺,我們可能闖進鬼店了!”
我問:“什麼叫鬼店?”
花癫鶴說:“就是鬼開的店啊!專門抓各種人來吃!”
我皺眉問道:“在鎮街上鬼開店,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花癫鶴神色有些慌張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來的這個鎮子可能壓根就不是傘帽口,外面那些建築什麼的,全是假象,而一開始大家可能就受了迷惑,走錯了路?!”
講完之後,花癫鶴快速往前院走。
我跟着他一起疾速走了過去。
花癫鶴來到旅社大門邊,擡手一拉大門,紋絲不動,表情大駭。
“打不開!”
我一手抱着小圓乎,一手伸過去拉了下,完全不能動彈。
正常的房門再怎麼被鎖住,門用力之下都會有所動彈,但我剛才觸手所至,就好像被焊上了鐵水!
我臉色一變:“上樓!與她們會和!”
三人快速上了樓。
到了樓上。
發現樓道裡滿滿全是濃霧。
确實是霧,不是煙,因為它沒有任何味道。
剛想往棠姑娘和小可的房間跑。
花癫鶴突然雙目暴凸,張開了雙臂,擋在了我們前面。
我喝問道:“幹什麼?!”
花癫鶴咽了一口唾沫,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地面。
“皿......”
我低下頭,透過濃霧往下一瞅。
兩對女士腳印,帶新鮮皿迹,隐約還能聞見腥味。
我們剛才在樓下吃飯,除了棠姑娘和小可走過,根本沒聽到樓上有任何動靜。
毫無疑問,這是她們兩人的腳印。
我沒再管花癫鶴,抱着小圓乎,順着皿腳印,撒丫子往前沖,沖到了房間門口,一推門,打不開,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擡腳往門一踹。
“嘭!”
門打開了。
我沖進去一看。
沒人!
棠姑娘和小可竟然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