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樓去吃宵夜。
機場附近的東西又貴又不好吃,便打車去了夜市一條街。
眼花缭亂的美食,讓小可非常開心,我們找了一家攤子,正準備坐下來點吃的呢,旁邊突然停了一輛商務車,車門打開,一個剃着平頭的家夥走了下來,對老闆說來六份蓋飯,打包,要求快一點。
也是巧合,我坐的位置角度比較好,恰好瞄了一眼商務車,見到裡面有個人,穿着中山裝,閉着眼睛,渾身青腫,手上綁了繩子,斜靠在車上。
魯先生!
僅僅這麼一眼,商務車的車門很快就關上了。
平頭男快速打包了蓋飯,上了車,車輛啟動離開。
我心中一驚,立馬拉起了小可,招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跟上那輛商務車!”
司機神情有些訝異,一副不敢的樣子。
我趕緊給他掏了一疊錢。
司機接過錢,讓我們坐好。
幸好夜市附近人流車流較多,商務車開不快,出租車很快就跟了上去。
小可問我:“哥,怎麼了?”
我說:“剛才我在車上看見了魯先生。”
講完之後,我立馬給烏先生打了電話。
烏先生開口便說:“阿風,我正準備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老爺子,怎麼了?”
烏先生回道:“兩天前,魯先生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說用奇門遁甲算了一下,預感自己最近會遇事,還把他遺産之處告訴了我。可我打他電話,卻打不通。我以為自己多想,可接下來兩天都沒聯系上他,所以想讓你麻煩一下黎探長,以他的人脈去探一下彭家塢船的情況。”
“阿風,魯先生是我難得的朋友,這個忙你得幫。”
我回道:“我知道魯先生在哪裡!”
烏先生語調非常訝異:“啊?”
我說:“我在蘭市一輛商務車上見到了他,現在正跟着去,老爺子你先别急。”
烏先生歎了一口氣。
“有你在,我就沒什麼好急的,你們自己小心。”
挂完電話,發現商務車往郊區駛去,司機問我們:“還跟嗎?”
我回道:“跟!”
盡管魯先生與我們隻有幾面之緣,但在彭家塢船上出手救我們一次,他還是烏先生好友,而且我還希望從他身上獲知芙娘的信息,無論從哪一個層面,我也得把他給救了。
商務車越開越偏,直接進入了省道。
夜幕下隻有兩輛車行駛,很容易被對方發現。
不過出租車司機挺有經驗,而且對這條路非常熟,跟了半個小時之後,在沒有岔路口的地方,直接超了對方的車,看着車内後視鏡裡商務車的燈光往前行駛。
再前行半個小時,司機對我們說:“再這樣卡着開,不出十分鐘,肯定會露陷,你們得下車了!”
道理我知道。
之所以要跟,無非就是摸不清商務車的狀況,擔心魯先生的安全,要不然我早已動手。
可眼下已經跟了這麼久,哪怕露陷之後硬拼,我也不能讓魯先生就這麼溜走了。
正準備再給司機一點錢,商務車突然向右轉向,拐進了一條進山的小岔路。
司機往前開了幾十米,本以為他會掉頭繼續跟,可卻熄了火,對我們說:“兩位,這條路是進一座煤礦的,盡頭沒其他目的地!”
我急道:“給你錢,繼續跟,出了事你隻管跑!”
司機打死都不收。
“我車牌号挂這裡,以後還要吃飯的!我告訴你們一個方法,看到前面不遠處的摩托車維修站沒有?人家門還沒關,你們趕緊過去搞一輛摩托車,直接騎上山,反而比車開進去更安全!”
我尋思這倒是個好辦法,趕忙下了車,來到摩托車維修站,對老闆說我們出來談戀愛壓馬路,走累了,搞輛舊摩托車來騎回去。
老闆指着一堆舊摩托車。
“随便挑,五百一輛。”
我們挑了一輛,讓老闆加了油,發動摩托車離開,再往山上開去。
這一開才知道,路比較差,蜿蜒上升,咱也不知道那輛商務車是怎麼跑上去的。
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見到了前面礦上工棚的燈火,隻得停了下來,将摩托車藏在了草叢裡。
看了看地勢,我們沒從正路摸近工棚,繞着右後方的小山包上去。
到了工棚附近的小山包,往下一看,商務車停在了工棚前的坪上,六個家夥正在吃鹵肉喝酒,而旁邊有一張沒腳的爛沙發,魯先生閉着眼睛,歪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耳朵能隐約聽來下面的對話聲。
“給他喂點水,别渴死了。”
“大哥後天過來,這人有大用,得保證他活好好的。”
“......”
聽到這話,我稍微放心了。
至少這兩天魯先生沒有危險。
遠處礦場還有工人在幹活,夜晚不知道礦山四周的環境,我隻得招呼小可先下山,等明天勘察清楚情況再來動手,出手就必須确保能把魯先生安全帶出來。
當天晚上,我們出去之後,尋了省道邊一個小旅社休息。
翌日大早。
兩人騎着摩托車再往礦山趕。
到了省道與山道的交叉路口,見到好幾個婦女老太,扛着扁擔與麻袋,她們看起來不像礦工,但又似乎是進山幹活。
我過去問道:“大娘,你們這是幹嘛?”
一位大娘說:“撿煤渣啊,你們沒撿過?”
撿煤渣?
我當然沒撿過,但今天我得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