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還在我身邊就好
顧知珩一本正經地開黃腔。
蘇堇不想笑,可是嘴角太難壓。
她放棄了,又哭又笑地撲在顧知珩懷裡,嘴裡沒停下罵他:「混蛋,你個老不正經……」
「怕你不喜歡我太正經。」顧知珩把蘇堇給拽起來,摟在懷裡,「你喜歡什麼樣,我就變成什麼樣。」
蘇堇眼睛紅紅的。
這樣的瞬間,蘇堇真的覺得,自己這輩子都離不開顧知珩了。
她需要他。
需要他每一次都在自己情緒瀕臨崩潰的邊緣的時候,把自己給拉回來。
想到當年母親的死,跟何詩雨阿京沒有關係,自己卻在那個時候狠狠地對顧知珩發脾氣,蘇堇突然就自責起來。
顧知珩沒有錯,是她錯怪……
這一錯怪,還就是五年之久。
這五年,他又是怎麼過來的?
顧知珩抱著蘇堇,意識到懷裡的女人一直在抖,他以為她是冷,抱得更緊了一些。
「我們去車上。」顧知珩摟著她,一起上了車。
今天趙吏當司機,看見倆人緊緊地挨在一起跟狗皮膏藥似的,他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哎,日常狗糧。
要習慣……
習慣久好了。
顧知珩又拿了紙抽過來,幫蘇堇擦眼淚。
女人可能真的是水做的,顧知珩不幫她擦還好,一擦怎麼還哭得更厲害了。
「小哭包……」顧知珩放棄了,這眼淚根本就擦不完。隻是她不知道,蘇堇現在不是因為把蘇勝關進去了之後的喜極而泣。她是自責和內疚。
「顧……顧知珩。當年我離開京城跟秦毅走了的時候,你很傷心?」
「你說呢。」顧知珩哪裡是傷心,他是一顆心直接稀碎好不好。感覺到話頭有點不對勁,他皺了皺眉,「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當時,責怪你,和你們顧家,你什麼想法?」
「沒什麼,我覺得你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也是情有可原。那三年裡我對你並不算好,顧家人也是。你會恨也是正常。」顧知珩意外地感同身受,「如果換做是我,可能早就發瘋了吧。」
「顧知珩,如果……當初我母親的死,何家和你妹妹沒有關係呢?」
「你什麼意思?」
蘇堇低下頭,心虛了。
「蘇勝的意思好像是在說,我母親是被他所殺。雖然沒有親口說,但是他的表情……我可以確定。」蘇堇不敢擡頭看顧知珩。
仔細想象,自己當時簡直作得要命。
阿京被判了死刑,何詩雨坐兩年牢,而她又帶著娃跑路,簡直是一口氣把顧知珩用叉車叉起來,然後又丟在地上,最後用叉車碾壓過去了。
她也太……喪盡天良了?
啊?
顧知珩沉默了好久。
他突然笑了一聲:「就因為這事兒,哭成這樣啊。」
蘇堇整個人快裂開:「這不是小事……我誤會你了,還傷你傷那麼深……」
「應該的。」顧知珩突然說了那麼一句。「當年我也那麼過分地誤解過你,我也不對。不說那些了,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蘇堇再次被顧知珩抱在了懷裡。
「都過去了,你還在我身邊就好。嗯?」
「嗯……」
顧知珩低頭,含住她的唇瓣,深深地吻著她。
副駕駛的趙吏沒眼看,內心五味雜陳。
真不把單身狗當狗。
痛!簡直太痛了!
但是該說不說,趙吏很佩服顧爺的氣度。當年蘇堇把這一切的罪責都甩在顧知珩的身上,之後毅然決然的離開的時候,隻有他知道顧爺有多難過。
絕對不是他輕飄飄地對蘇堇說一句都過去了,就能真的過去的。
車子抵達了顧知珩的私人別墅。
蘇堇哭懵了,以為顧知珩是要送她回家,下了車才發現不對勁。
「在我這裡休息。」顧知珩說了肯定句,「明天晚上,白爺爺的壽宴。」
蘇堇這才想起來。
白爺爺的壽宴到了,這場壽宴白家人可沒少作準備。
蘇堇作為他幹孫女肯定是要去的。
「忙懵了吧,我都幫你記著呢。」顧知珩笑了笑,「還有件事得拜託你。」
「啊?什麼?」
「我那堂弟允禮,對白家那孫女有意思。」
蘇堇:「……」
她咽了口唾沫:「就……上回踢到蛋都沒給他踢清醒?」
顧知珩不知道怎麼,身體某個部位也好像跟著疼了一下,皺了皺眉,他說道:「那次是意外。」
「那得是什麼樣的意外……才能下的去腳。」蘇堇汗顏,「真不是我不幫忙哈,我怕你堂弟沒分寸,再被搞一次。」
「……」顧知珩黑著臉,「不能,我叫他說話什麼的注意點。」
「那我明天穿什麼?」
「我叫人做了,明天早上送過來。今天你好好休息,嗯?」顧知珩說完,就把蘇堇往樓上推。
這個動作叫蘇堇愣了愣:「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我還有事,你一個人睡,好嗎?不舒服了喊我,我就在樓下。」
「好……」蘇堇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她隻當自己是太累了所以在胡思亂想,一個人上了樓。
不管怎麼說,蘇勝暫時被關進去一時半會都不太能出來,她這段時間可以休息一下。
樓下,顧知珩走到了陽台上,吹著晚風。
高大欣長的身影站在那,幾乎要融進夜色裡,顯得格外的孤獨。
手機響動,手下的人來電。
顧知珩不緊不慢地點了一支煙,才接通:「怎麼樣了。」
「顧爺,關於黎霆升和他的皿親的事情,我們依舊沒有什麼進展。但是……我們發現另一件事。」
「什麼。」
「黎霆升似乎跟您身邊的那位叫陳鹿的秘書關係挺近的?我們查到之前兩個人一起吃飯,黎霆升還帶她去看煙花。您說,會不會……」
顧知珩眉頭皺得更深。
陳鹿麼?她是黎家人?
「隻是,目前的資料都無法表明陳鹿跟黎霆升有皿緣關係,這個無處考證,或許是我敏感了?」
「無礙,那就繼續查。如果真是陳鹿,該做掉就做掉。」顧知珩眼底的溫柔全部散去,「我要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家人一個個在他面前消失。」
……
次日,蘇堇一覺睡到大中午。
顧知珩命人做的禮服已經備好,放在桌子上。
蘇堇洗漱之後拿起來穿在身上,尺碼合適。
禮服是一身溫柔的奶白,看著就溫婉動人。就是怎麼說呢,整個禮服看起來太良家婦女了一點。不虧是顧知珩挑出來的禮服,露不了一點。
她梳妝好之後下樓,看見顧知珩已經在樓下等著她。
男人眉目深邃,臉頰看著有點蒼白。
「你昨晚沒睡?」
「因為點工作的事情就沒睡。你呢,睡得好嗎?」
「嗯。」蘇堇點點頭,「我們走吧。」
白爺爺的壽宴是下午開始,蘇堇想著早點去幫著忙活忙活。
隻是,她沒想到,她抵達了壽宴現場的時候,看見了另一個人。
江慕北到得比她更早。
他沒閑著,幫白家人忙前忙後,看著也熱熱鬧鬧的一片。
而秦煙,穿著一身禮服裙,有點笨拙地踩著高跟鞋走到江慕北的面前。
就跟小朋友偷穿了大人的衣服那般滑稽。
「我……我這身真的好看嗎?」秦煙有點不習慣,她平時休閑服穿得多,跟個假小子似的瘋瘋癲癲,一旦穿得這麼正式就顯得拘謹了起來。
江慕北含笑:「好看。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會差。」
秦煙臉頰通紅,氣氛有點曖昧不明。
蘇堇嘴角抽了一下……
什麼情況?這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