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蘇堇睡得很累。

　　幾乎就是連夢都沒有。

　　睜眼時候已經是早上快九點鐘。

　　顧知珩推門進來，將一份早餐端到桌子上。

　　他穿著襯衫和西褲，領帶也打好了，看這樣子，是要準備出門了。

　　「蘇堇，起來吃飯。」顧知珩睨了一眼縮在被子裡不願意起來的女人。

　　蘇堇話都不說一句，顧知珩走到床邊，大手探入被子，落在她未著寸縷的肌膚上。

　　「嘶！涼！」蘇堇在被窩裡縮瑟了一下。

　　「乖，起來吃飯。你昨晚就什麼都沒吃。」昨晚，他和她餓著肚子回家，然後就睡了。

　　蘇堇搖頭：「顧知珩，我沒胃口。你讓我見一眼七七和川寶行不行？」

　　祈求的話語，眼眶都跟著通紅。

　　顧知珩笑著，用極緻溫柔的語氣扯出最冰冷的話：「不行。」

　　蘇堇眼皮跳了跳，未等她說下一句，頭頂又傳來男人的催促聲：「起來吃飯，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蘇堇無動於衷，一雙眼睛空洞無神，幾乎要崩潰。

　　「還是說，你還想繼續做昨天沒做完的事。」男人毫不留情地將她身上的被子扯了下去。

　　女人瓷白的肌膚暴露在外，折騰一夜身上斑駁的吻痕一覽無餘。

　　這就是，他給她的懲罰。

　　不，還遠遠不夠。

　　「昨天晚上弄到一半，你暈過去了。」顧知珩勾唇，「我還沒盡興。」

　　蘇堇抿唇：「顧知珩，別、別折磨我了。」

　　「行啊，吃飯。能做到麼？」顧知珩將那份早餐直接端到了蘇堇的面前，「我不希望我去個公司的功夫，回來看見你在我的床上餓得胃痛，我會心疼的，寶貝。」

　　心疼？

　　會麼？

　　他還會心疼麼？

　　「你若心疼我，就讓我見孩子……」

　　「不行，還不是時候。」顧知珩骨節分明的手捏著她的下巴，「吃飯，我喂你？」

　　三明治被有些強硬地塞進蘇堇的嘴巴裡。

　　她不得不咀嚼，吞咽，眼底全是祈求。

　　這樣的折磨，好像真的讓她老實了一點，蘇堇雙手捧著三明治吃，當著顧知珩的面全部吃完。

　　男人粗糲的指腹抹去蘇堇嘴角蹭上的沙拉醬，含在嘴裡舔掉。

　　「吃飽了？」

　　蘇堇點點頭。

　　「吃飽了就接著睡會兒。我去上班了，回來看你。」顧知珩看了眼她因一夜折騰還打著顫的小腿，「或者，你還有力氣從這扇門走出去？」

　　她沒有。

　　她現在都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下床。

　　昨晚的顧知珩簡直可以用瘋了兩個字來形容。

　　「那我出門了。」男人扯過被子幫她蓋上。

　　在顧知珩起身準備離去的時候，身後又傳來窸窣的聲音。

　　他回眸，就見女人支起上半身，笨拙地去翻找抽屜裡的什麼東西。

　　「你做什麼？」顧知珩皺眉。

　　「避孕藥。昨晚你沒帶套。」說著，她還真摸出來了一小盒的避孕藥。

　　這盒葯，是五年前她吃剩下的。

　　五年過去了，不知道有沒有藥效。但是有總比沒有強，蘇堇決定先吃下去。

　　剛打開盒子，還沒等把葯拿出來，就被顧知珩一把搶過來狠狠扔到垃圾桶。

　　蘇堇一臉迷茫：「你、你幹什麼？」

　　「不吃了，乖。」

　　她眼底略有恐慌：「顧知珩，這樣很容易懷孕的。」

　　「懷孕了就再生，兩個都有了我差你再懷一個？」

　　蘇堇不可置信地仰起頭看他。

　　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

　　以前，他明明那麼厭惡懷孕這件事，避孕藥都是他逼她吃的。

　　「你在開玩笑嗎，顧知珩？」

　　「我看起來……像開玩笑？」

　　蘇堇臉色蒼白，似乎有被顧知珩的話給嚇到了。按照以前他的作風，這種話他怎麼可能說出口呢？

　　「我怎麼可能再跟你有孩子？我們已經離婚那麼多年了啊！」蘇堇顫抖著唇，罵人的話就在嘴邊又被她過濾了一遍，「你自己生吧！你那麼牛逼一定可以的！」

　　顧知珩：？？？

　　說完，蘇堇下床，顫抖著身體又去垃圾桶裡面把葯給撿起來。

　　顧知珩腦子一熱，一把摟住女人的腰將她丟在床上。

　　而那盒葯直接被他順著窗戶扔了下去。

　　在蘇堇愕然的時候，顧知珩再次欺壓上身：「寶貝兒，跟我生怎麼了？嗯？」

　　蘇堇被他死死地按在床上，掙紮了兩下之後就動彈不得。

　　女人倔強地擡起臉頰：「就算你把葯扔了，我也會回去吃藥的。」

　　「哦，是麼。」顧知珩笑的迷離，鬆了松自己的領帶，「寶貝兒，那我就折磨到你沒力氣吃藥為止。」

　　寬闊潔白的大床上，蘇堇再次被男人揪了起來。

　　她被壓在身下，毫無道理地衝撞。

　　纖細的手指死死地扯著床單，嘴裡喊含糊不清地喊著不要。

　　她錯了，她跟顧知珩這個瘋子較什麼勁？

　　還以為自己懟的那兩句能掀起什麼水花，結果就是被折磨得變本加厲？

　　她腦子一片空白，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又被男人要了三次。

　　這回她真沒力氣了，癱軟在床上，嗓子啞了，連呼吸都顫抖。

　　顧知珩去浴室沖了一下身上的黏膩，穿戴整齊大約到了下午一點，他才真正地走出家門。

　　秦煙給她打電話，她稀裡糊塗地按了接聽，嘴巴裡接連不斷地冒著胡話：「我錯了……我真錯了……顧知珩你饒了我……」

　　秦煙虎軀一震：「怎、怎麼了？蘇堇你還好吧？」

　　「煙煙，七七和川寶被顧家人帶走了……顧知珩不讓我見他們。」蘇堇說著，眼淚又止不住了，「怎麼辦我現在好慌，我感覺我要失去兩個孩子了……」

　　「呃！顧知珩那個混蛋！」秦煙氣得心堵，「你等著，我去找他算賬！」

　　說完，秦煙就掛了電話。

　　此刻，顧氏集團。

　　顧知珩把原本定在上午的會議開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同於昨日的陰鬱暴躁，顧知珩今天的心情似乎有變好很多。報表錯了兩組數據他都沒追究下去。

　　趙吏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多半是，昨天晚上蘇堇給顧知珩哄開心了？

　　這時候，樓下有人通報：「顧總，有位姓陳的小姐找您。」

　　「陳？」顧知珩挑眉，「陳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