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辰意料的差不多,老爹即将回歸,林武思唯恐他把清算的第一個目标定為自己,别說殺林奇宏滅口拒不承認賭債,連利息都不敢反駁一下。第二天中午時分,就派了兩個手下登門求見。
随同一起的,還有一箱銀票。
每一張的面額都是一萬兩,足有六百張。
整整六百萬兩銀子,饒是林辰并不算很看重銀子,仍舊有些目眩神搖。
這些銀票,可是等同于海量的靈獸肉。
雖說賭場放高利貸,借五百萬兩銀子未必還六百萬兩銀子就能了事,不過林辰也沒計較。他明白,林武思縱使挪用公款,可能也隻湊得出這麼多銀子。
再逼迫下去,反而會适得其反。
“老爹的威懾力,果然非同一般啊!哪怕隻是即将回來,都能吓得林武思乖乖把銀子送過來。”
林辰贊歎不已,自己若是有這等威勢,林耀輝之流哪敢上門挑釁。
調出好友系統,林辰掃了眼林振嶽現在的位置,不由揚眉。
“老爹果然在家族留有眼線,從我廢了林耀輝和林偉天的第二天開始,就一直在往淩雲城趕。也就是說,他應該是第二天就得到了消息,怕我被家族嚴懲,所以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一天就能知道家族的消息,估計是用了信鴿。不知道老爹回來之後,發現事情的發展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會不會大吃一驚?”
再有個兩三天,老爹就能回來接手自己的麻煩事了,林辰心情大好。
盤算一番,覺得溪柔的心情也應該恢複得差不多了,決定今天休息半天,帶她去看看溪崇武,順便在淩雲城逛一逛散散心。畢竟,整天悶在後院也容易厭煩。
以前擔心溪柔的事情被薛寶瑩查到,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大腿即将回歸,有什麼麻煩,甩給大腿就行。
當然,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畢竟薛家是淩雲城第一大家族,而且作風強勢霸道,一個處理不慎,甚至可能引起薛家和林家的大戰。這也是林辰被人刺殺,卻還得忍着的最大原因。
叫上溪柔,再弄了輛馬車,林辰甘做車夫,駕着馬車出城。
沿途購買了些紙錢,一路出城直奔溪崇武的埋骨之處。
烈日高懸,溪崇武的墳前,林辰一張一張的燒着紙錢,溪柔則靜靜的坐在墓碑旁,不言不語。
這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直到日頭偏西,溪柔才站了起來,打破沉默:“辰哥,你說人死後,還有來世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林辰不知道自己的情況算是哪一種。
“我父親死的時候,我也問過武爺爺,他說有。”溪柔黯然道。
“活着辛苦,死了幹脆。就算有來世,也跟今生無關,因為他們今生的責任,已經不需要再承擔了。”林辰幽幽道:“活着的人,責任還在。”
“你真不會勸人,明知道我心情不好,還說這麼消極的話。”溪柔沒好氣道。
“這話很消極嗎?我的意思是該承擔的責任趕緊完成,這樣一來,就隻剩下享受了。當然,能偷懶的時候盡量偷懶,能享受的時候盡量享受。畢竟,讓自己活得舒坦,也是責任之一。”林辰笑道:“走吧!今天剛到手六百萬兩銀子,我帶你去大街上逛逛,看中什麼買什麼,千萬别給我省銀子。”
溪柔點頭。
二人駕車返回淩雲城,來到城東有名的西洪街之後,棄車步行。
沿途,小販遍地,人潮洶湧。街道兩旁,綢緞莊、雜貨鋪、首飾店……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溪柔雖然什麼也沒買,心情卻不至于像之前那般低落。
“林辰,站住。”
二人出了綢緞莊,轉身正打算拐進旁邊的陶瓷店,身後響起一聲嬌喝。
扭頭一看,林辰不由暗暗搖頭,真尼瑪是冤家路窄。
後面不遠處,薛寶瑩帶着幾個護衛,正憤怒的看着他。
“是你?”
在瞧見林辰身旁的溪柔之後,薛寶瑩愣了愣,旋即怒火中燒:“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原來是被林辰給藏起來了。”
“走吧!”林辰懶得搭理。
“站住!”見二人真就直接轉身離開,薛寶瑩大怒。
林辰别說站住,連頭也沒回一下,隻是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不想丢臉,就别惹我。”
薛寶瑩氣急敗壞的吼道:“我大哥的兩個護衛在哪?”
“狗肚子裡!”林辰不假思索。
“好,很好,你給我等着。”薛寶瑩咬牙切齒,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被氣炸來。可偏偏,她怎麼也不敢下令護衛攻擊林辰。
因為她明白,真要如此,丢臉的隻會是她自己。
進到旁邊的陶瓷店,溪柔歉意道:“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吧?”
“沒事,我爹快回來了,到時候丢給他去解決就行。而且,以我爹的天賦,再加上溪伯的功法、武技和靈丹,用不了多久就不用在意薛家。到時候,幫你毀了薛家。”
林辰不以為意,沒遇到更好,遇到他也沒什麼好在乎的。畢竟,薛家不可能為了這點事情而與林家開戰。以老爹的頭腦,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拖延一段時間的辦法。屆時,等他實力大增,就是反過來找薛家麻煩的時候了。
薛寶瑩敢派人刺殺自己,那就是自己的生死仇敵。有生死仇敵活着,林辰會覺得如鲠在喉。
溪柔點頭,她雖善良,卻并不迂腐。
溪崇武雖然是先遇到高品靈獸,拼死帶她殺出重圍,然後返回淩雲城養傷,才被薛家圍攻至死。算起來,薛家隻能算半個兇手,但對她來說,薛家仍舊是不可原諒。
……
兩天後,深夜,涼風習習。林辰獨自一人坐在石凳上,靜靜地喝着茶,悠閑無比。
月光忽然一暗,緊接着,林辰的對面,出現一道黑影。
林辰波瀾不驚,擡眼一看,不由笑着起身:“父親,您總算回來了。”
來人,正是林振嶽。
一襲黑衣,風塵仆仆,卻掩飾不住他臉上的喜悅。
仔細端詳了一番林辰,林振嶽不由點了點頭:“才一個月的時間,壯了許多。”
“壯了嗎?沒有啊!您老不在的這段時間,我茶飯不思,加上經常被人欺負,整天以淚洗面,都瘦得不成人形了。”林辰哀歎道。
林振嶽臉上的喜色已經收回,取而代之的,是那萬年不變的陰沉。
“我怎麼覺得,你似乎是知道我今晚要回來?”
“沒有的事!我隻知道父親這段時間應該就會回來,所以常備一壺菊花茶和兩個茶杯。如此,父親回來的話,随時都能喝杯菊花茶降降火了。”林辰笑道:“至于我不怎麼驚訝,這不早有心理準備,加上這段時間驚訝的事情太多,有些麻木了。”
“你現在騙父親的話,可比以前高明多了。”林振嶽不為所動,卻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打算:“沒事獻殷勤,肯定是惹了什麼禍事,說吧!”
“薛家。”林辰嘿嘿道:“把薛二小姐給得罪了,她前段時間還從她那個天才大哥那裡借了兩個黃階九重的高手來殺我。”
林振嶽不由皺眉,敢派人殺自己兒子,這在他眼裡,不光薛寶瑩,就連整個薛家都犯下絕對不可饒恕的死罪。可問題是,以他眼下的權勢地位,短時間内根本不可能撼動薛家,需要從長計議,慢慢設計瓦解薛家才行。
“我知道父親對付不了薛家,所以特意給您老準備了點好東西。”林辰笑着在林振嶽的茶杯前倒上一杯菊花茶,随後從儲物戒裡掏出個小錦盒和一把靈劍。
掀開小錦盒,裡面是一個瓷瓶與七本功法武技書。
林辰正欲解釋,擡眼一看,就見林振嶽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指上的儲物戒,不由擡手朝他晃了晃:“好東西,父親也是第一次見?”
“聽過,沒見過。”林振嶽問道:“裡面有多大空間?”
“長寬高都是三丈。”
林振嶽眼瞳一亮:“這麼大的容量,是六品儲物戒?”
“幾品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夠大就行。”林辰樂呵呵道。
“看你樣子,似乎沒打算給我用?”林振嶽問道。
林辰不由翻了白眼:“才六品儲物戒而已,還不夠資格戴在老爹您的手上。”
林振嶽無語,他發現一個月沒見,這兒子越來越能胡扯了。
将桌上的靈劍拿起,林振嶽的手指在劍背上輕輕劃過,不由動容:“好劍,起碼在六品以上。”
“七品靈劍。”林辰沒問儲物戒的事情,但問過這把靈劍的品級,溪柔說是七品。
“你自己用幾品?”林振嶽問道。
“還是您老以前送我的二品靈劍!”
林振嶽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沒将這靈劍丢回給林辰。
掃了眼小錦盒,林振嶽問道:“這些書是功法武技?”
林辰點頭:“八品功法一本,八品武技一本,七品武技一本,六品武技四本,再來就是能夠提升實力的六品靈丹天玄丹一枚。這之外,還有我學的九品功法和九品武技各一本,不過不太想給您。”
“說說看!”林振嶽不以為意道。
“九品功法名叫《饕餮訣》,主修煉體,沒有大量天材地寶的話,修煉速度極為緩慢,而且就算有大量天材地寶,想要達到巅峰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九品武技名叫《嗜皿》,威力雖然很強,但反噬傷身很嚴重。”
“那就算了。”林振嶽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饕餮訣》一個人學都嫌天材地寶不夠,更别說是兩父子一起學了。何況達到巅峰的幾率還很低,明顯不符合他的追求。
他倒是想學《嗜皿》,不過,因為反噬傷身,林辰肯定是不會教給他,想學也是白搭,不如索性不開這個口。
“是隐士高人的遺物,還是别人送給你的?”林振嶽忽然問道。
“一個老人臨死前送我的。”林辰解釋道。
“代價呢?”林振嶽不信這世上有免費的午餐。
“保護和照顧一個女孩。”林辰朝着溪柔的房間努了努嘴。
“有仇人?”
“有,很強大,估計一個指頭都能摁扁咱們父子倆。”
林振嶽點頭,這才正常。
林辰笑道:“溪柔的仇人一時半會兒找不過來,眼下重要的是薛家。”
“薛家?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了。”
林振嶽不以為意,過兩天找人放點流言出來敗壞一下薛寶瑩和她大姐的名聲,以薛承山和薛寶瑩的性格,立馬就能轉移他們的視線。
等到他們把謠言背後的主使者給順藤摸瓜查出來,憑借林辰給的功法、武技和靈丹,他已經不介意正大光明的找薛家報複了。
當然,以他的個性,向來都不屑于正大光明的報複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