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這次是做槍手而來,既然事先約定好了,當然不會站出來說這畫是我畫的。不論這次畫的畫品相怎麼樣,又産生怎樣的轟動,它的所有權都歸敖羨。
敖羨因為畫作奪魁,高興的等着畫展覽完畢後,就能和唐心兒共度良宵。
王放則喝着酒吃着東西,随意問着陪侍在一旁的清倌人問題。
可是雖然王放有意成全敖羨,都躲着不在窗戶處露面。但他卻沒有想到,意外卻讓人措手不及的發生了。
還在演舞台上展示供極樂坊賓客們觀摩的畫,突然無風自動的飄了起來。
開始衆人們還以為有人動手腳,想要把這曠世之作盜走。但是畫師們立即察覺到不是他們想象的樣子,尤其是高階畫師對這場景就非常熟悉了。
隻是這畫是敖羨畫的,而敖羨是龍族非人族,怎麼會讓畫出現這種異象?
所有人看着這畫越飄越高,看着它飛向敖羨所在的雅間。
然後一副展開的繪卷乾坤從窗戶裡面飛了出來。
靈犀意畫!
剛剛還疑惑的畫師們,在看到他們正瞻仰的畫作被收錄進那繪卷乾坤内,終于認定了他們看到的事情。
這是一副靈犀意畫,不可能是龍族的敖羨畫出來了。而繪卷乾坤從那房間内飛出,就說明和敖羨來的還有其他人。
敖羨為了争奪唐心兒竟然請來的代筆!
但這已經不是畫師們關注的重點了。他們想要知道,這幅龍畫到底是出自什麼人之手。
王放也沒想到自己随手畫的一副畫,竟然被西遊繪卷收錄為靈犀意畫。畢竟這種利用視覺差影響人左右腦錯覺的圖形技術,早就被他那個世界玩出了無數花樣。王放也隻不過在裡面增加了一些畫師的東西,讓雲中的龍更加富有沖擊性。
此時整個極樂坊安靜一片,王放也尴尬的停下吃菜。
當槍手被抓了現行,這該如何是好?
敖羨雖然不熟悉人族的很多東西,但他知道自己畫不出繪卷乾坤和靈犀意畫。本來找代筆是比較隐秘的事情,現在弄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這奪魁還算不算數?自己今晚還能不能上唐心兒的船?
看着繪卷乾坤收錄靈犀意畫後,又收攏回到王放身邊消失,敖羨問:“這該怎麼辦?”
王放回答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哪怕就算我奪魁,我把唐心兒讓給你不行了。”
敖羨贊道:“好兄弟,講義氣!”
演舞台上的唐心兒問道:“四王子……聽說您今天帶了一位朋友來極樂坊。不知剛剛那副靈犀意畫是不是你朋友所做?
能不能請那位畫師出來,和我們大家見上一面?然後上我的畫舫,同遊太江。”
敖羨想問王放,但轉頭回來時才發現王放不見了。問了清倌人,才知道他已經走了。
“心兒小姐,我那朋友已經走了。”
聽到王放竟然走了,唐心兒不禁皺了一下眉。
她本來就想着挑弄敖羨和王放因争奪自己而互相生嫉,然後争風吃醋向自己吐露機密。
卻沒想到王放竟然連面都不露直接就這麼走了。
這極樂坊内,哪個男人不是對自己趨之若鹜。為什麼這王放卻似乎不受迷惑?要知道自己每一個動作都是不知重複多少次的訓練,就是為了在男人面前展現自己最女人的一面,滿足他們所有的幻想,然後在自己身上動情。
尤其是王放這年紀,應該是對女孩子最好奇的時候。
難道他看出了什麼?
從極樂坊出來的王放,深深的吸了一口海風送來的空氣,受坊間氣氛影響有些意亂情迷的大腦,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他剛要離開回家。這時……
“王兄,王兄……”敖羨大喊着也從極樂坊裡面跑出來,追到王放後,不由的埋怨道:“王兄怎麼不打聲招呼就出來了?”
王放打着哈欠說道:“我的事辦完了,當然是回家睡覺。我可不像四王子你這麼清閑,我明天一早還要去墨羽畫院上課哪。
你怎麼也出來了,你沒有上唐心兒的畫舫?”
敖羨把胳膊搭在王放的肩上,一起往外走,還說道:“不知怎麼了……你一走,看唐心兒一副失望的樣子,我突然就覺得索然無味。估計上了她的畫舫,也沒什麼意思……看來找代筆果然不行。
下次本龍子一定要親自出手,奪魁上她的畫舫,讓她心甘情願服侍我。
你知道我最不願意強迫女人,她不高興肯定沒辦法把我哄高興。”
王放沒想到敖羨竟然放了唐心兒的鴿子,回想他上午找自己時的猴急模樣……真是難得。
敖羨如此有原則,又能把持住自己,讓王放不禁刮目相看。
果然,能騙過李堯,差點把妖族寶藏從江國眼皮子底下偷運出去的龍子,不是看起來那麼草包。
“随你了……我回三聞醫館,你回水雲别院,咱們就此别過了。太困了。我要早點睡覺。”
而敖羨卻拉着王放不讓他走,說道:“睡這麼早幹什麼?晚上的澤郡,好玩的東西多着哪。
我的畫舫就在岸邊。
沒有唐心兒,咱們兄弟一樣可以遊太江。若能遇到花船,還能叫幾個姑娘作陪。”
“不去,不去……明天我還要去畫院上課。”
王放不去,但奈何敖羨力氣大。生拉硬拽的把王放拉上了江岸邊的一艘畫舫裡,然後開船向江心駛去。
晚上的太江江面上,飄着無以計數的畫舫,也算是澤郡的一道盛景。
而此時的唐心兒卻在檢讨自己今天的表現是不是哪裡出了纰漏?先是王放跑了,然後敖羨竟然也跑了。
這還是每日醉生夢死在溫柔鄉裡面的龍四王子嗎?
平日見到美人就走不動的敖羨,這次竟然跑的這麼快。
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
“小姐”打探消息的丫鬟,回來輕聲向唐心兒彙報:“敖羨離開極樂坊後就追上了王放,現在他們兩個上了水雲别院的畫舫往江心去了。
他們兩個都走了,咱們該怎麼辦?”
唐心兒思考了一下,說道:“走,上船。咱們也去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