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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和那個叫钰熙姑娘怎麼樣了?”
大衛旁門進攻法。
“什麼怎麼樣了,我們怎麼就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我想表達什麼。
“你看,說都不會話了,哈哈,裝,繼續裝。”
裝總是會被發現的。
“我裝什麼啊,哥是個誠實又天真的孩子,有糖嗎來一塊兒。”
但裝無知的堵嘴效果曆來不錯。
當時我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大衛把話題拐到钰熙那兒,我的心跳瞬間就過速了,怦怦怦怦的,不過跟緊張沒一毛錢的關系,隻是提到我和钰熙,讓我有點小激動。但再激動也不能讓大衛看什麼出來啊,我得可勁兒憋住笑。
少年進化到這個節點,想法是有點怪癖的。心裡住上誰家的小誰了,明明想讓朋友覺察,但又習慣故作矜持,似乎這才算釋放情緒,然後又歡喜的不自知。
“你笑什麼?”
大衛繼續進攻。
“我沒笑啊。”
我當大衛是瞎的。
“有種你就繼續憋着。”
他最懂憋着的感覺,宅男的特質啊。
本是一次單方的求助,一來二去,三來四去,卻演變成了倆毛頭小子互揭老底兒,而大衛,也成了第一個聽我說出初戀心思的弟兄。
54
初戀沒多麼躁動,但也決不稀松平常,是一種你未曾體會過的感覺。
你隐隐覺得,心裡住進了一個女孩兒。這個女孩兒是你的同學,但不僅僅是同學,她類似你的朋友,又不僅僅是朋友。你說是你喜歡的女孩兒,那就是你喜歡的女孩兒吧。
在學校的時光,趕作業不再是最最要緊的事兒,你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她的一舉一動上,比如念叨着她什麼時候會來,抄作業的話,肯定會是先找她要的,她給或者不給,你都會要個不停。
課上制造了遇到了搞怪搞笑的場面,也不會隻顧着自己捂着肚子前仰後合,你會不自覺轉身看看她,對視了或者沒對視,這倒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到了她的笑。
有時,你會期待老師提問提問她,因為你想聽聽她的見解,并為她點贊。有時你也為她捏一把汗,譬如語文課上的長篇背誦,你不想被叫到,同樣祈禱她也不會被叫到。當她答不上來時,你或者轉頭着急的竊語,或者悶頭嘟囔着答案。
打掃衛生時,當你看到她踩着凳子上桌,然後探出身子擦玻璃時,你會上前調侃“别把女生不當漢子”,卻又不那麼紳士把她拽下來,再一個箭步跨上桌子開始抹活玻璃。
體育課上,或者其他各種體育活動時,隻要她在場,無論她看不看的懂,是不是你的觀衆,你總會使出渾身解數展現十八般武藝,若是聽到她的加油,還會像櫻木花道一樣擺出一個剪刀手,沖她得意的笑笑。
初戀,大概是人生最美的情結。不以結婚為目的,但絕對不是耍流氓。你流連的,或許隻是她的一颦一笑,亦或她給你的适時回應。總之,一切的一切,不是期待你和她在一起,或者她願意和你在一起,心裡有她,想到她,心河泛起漣漪,便夠了,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