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琰、司徒楓和南晟這是小時候拜把子的哥們,這些年江景琰的消失讓彼此間斷了聯系,但是這一開口就知道情分還在不在。
“司徒,你亂七八糟地說什麼呢!”林瑞有些緊張,拍打了一下司徒楓,緊握住江景琰的手。
“柳涵你看看這個小白眼狼,我不就出國幾天,自己整個未婚夫出來,丢了個爛攤子不說,還見色忘義,以後啊,你可要少和她在一起,免得被帶壞了。”司徒楓擁着柳涵的肩,指着林瑞,可勁兒嫌棄的給柳涵說教。
柳涵隻是笑着,沒有接腔。
“你好,我是林瑞。”林瑞伸出手跟柳涵示好,柳涵微愣,立馬回握去,“你好,我是柳涵,你本人比電視上好看多了。”
聲音糯糯地,又細又軟,又很容易害羞,看上去柔柔弱弱,這是林瑞對柳涵初次見面的感受,但等後來林瑞才發現,這人呐還是不能看表面。
“謝謝,這是我未婚夫江景琰。”林瑞緊接着就給柳涵介紹江景琰,這讓江景琰十分受用。
“行了行了,介紹來介紹去,你未婚夫我們家柳涵可沒興趣知道,走給老爺子打聲招呼。”司徒楓不等柳涵作出回應就強拉着她往主場走去。
對着江景琰,就算他再怎麼刻意,還是無法真的敞開心扉。
“未婚夫,我們也去吧……”
推着江景琰穿梭在人群中的林瑞引來了不少關注,也引來了不少議論,可是她始終都挂着微笑不去理會。
林瑞就是要讓這些人看清楚,江景琰就是她的未婚夫,沒有什麼好丢人的。
“難不成這林瑞真的要和江景琰訂婚?這一沒權二沒錢的,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誰知道呢?人家父親可是聖手,說不定就給治好了。”
“這榕城怕是又快要變天了!”
“你們說這次江景琰回來到底是為什麼?”
“誰知道啊,我可是聽說這江家在外并不好過。”
“……”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絲毫沒有減弱的意味,饒是林瑞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可一聽到這些人在背後嚼舌根就是很不爽。
江景琰感受到了林瑞的情緒波動,仰頭看着林瑞:“小瑞,這些閑言碎語你不必在意。”
這些閑話,對江景琰來說無關痛癢。
“這就是江雄那老家夥的孫兒景琰啊,可還記得司徒爺爺?”司徒老爺子今年也有七十多了,但是仍然身體還是十分健朗,多年未見,他有些激動地上前攥住了江景琰的手。
“司徒爺爺,景琰怎麼會忘記您,小時候您可是每個聖誕節都要扮作聖誕老公公給我們送禮物。”說起司徒老爺子,那司徒楓的放飛自我的性格完全就是從這裡養成的,這個和藹可親又有趣的老人,曾經帶給他們這些小輩不少歡樂,江景琰都一一記得。
在那些痛苦的日子裡,也是這些美好的回憶支撐着他堅持下來,回到榕城。
“好好好好……”司徒老爺子一下子連說了幾個好。
“我就知道,江世朗的兒子總有一天會回到榕城,景琰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從司徒老爺子身旁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看着江景琰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探究。
當年江家的一場變故來的迅速,其他幾家還未做出應對,江世國就帶着江景琰前往國外。
情分雖在,但不至于追到國外。
這麼多年過去了,江家還有個後代,這讓人倒是感到欣慰。
如果你真的以為這豪門間還存在這可笑的感情,那就錯了。
江世國這番回歸,怕是最頭疼的便是司徒家的這位掌家司徒昊。
“司徒叔叔……”江景琰禮貌但又不疏離地問好,但是很快就把眼神挪開。
在江家的那場變故裡,這位世伯可是有着牽連的,江景琰隻是不知道他扮演着什麼角色而已。
“各位,今天的慈善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落座。”
台上傳來了司徒家大管家的聲音,隻見賓客們都紛紛找到座位坐了下來。
這第一排是司徒主家的上座,自然是留給司徒家的人,但司徒老爺子硬是拉着江景琰坐到了自己的身邊,這一做法讓不少人看着眼紅,也在無形間給在座的各位提了個醒。
這江景琰是司徒家護着的人,你們那些歪心思和一張嘴可都收好了。
後排的莊曉曼看得是又眼紅又嫉妒,氣的牙癢癢,但又想到什麼嘴邊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待會兒,她就要給那個殘廢好好一個下馬威。
“今天第一件拍賣品,是司徒家主精心收藏的珊瑚象棋一副,起價50萬,每次加價50萬,現在起拍。”
隻見管家旁邊的助手将司徒老爺子的珊瑚象棋呈現在大家眼前。
這上品的珊瑚本來就少見,如今還整整一副象棋,珊瑚也是好珊瑚,純正的皿紅色擦拭的锃亮,一眼望去攝人心魄。
司徒家出手必是不凡,司徒老爺子又是個愛收藏象棋的主,收藏的東西也差不了,從現場人此起彼伏的驚歎聲中就可以看出來,但是林瑞卻低笑出了聲。
“小瑞,怎麼了?”江景琰有些不解,一副珊瑚象棋而已,林瑞卻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這副棋有不一樣的味道。”林瑞忍笑解釋道。
“司徒家有個叫八百的巴哥犬,随了司徒老爺子的性格,活潑愛動,有次司徒爺爺下完棋忘了收拾,結果回來就發現自己的寶貝的棋子竟然被這家夥在上面拉屎撒尿,那把司徒爺爺氣的啊,郁悶了一個星期。”
說起這茬,林瑞就是覺得好笑,江景琰一聽大緻心裡也明白了不少。
那隻狗現在還是貧民待遇,飯食的檔次一下降低了好多。
可是這錯八百已經犯了,打又舍不得打,罵八百又聽不懂,隻能自己受着。
這不,拿出來拍賣掉眼不見心為靜。
這轉眼間這副象棋就已拍賣到350萬。
林瑞心裡是一陣感歎,這副象棋最後若是再回到司徒家就搞笑了。
可是這哪裡說得準,這些人們花巨資拍一副用不到的象棋,往後送禮都不好送,隻能自己藏着,誰讓司徒家的名望這麼大,誰都想巴結上去。
“司徒爺爺,我們打個賭呗!我打賭這副象棋最後還是會被當作禮物送回來。”林瑞側着身子跟司徒老爺子輕聲說道。
司徒老爺子輕哼了一聲,瞅了林瑞一眼,“你這個丫頭,這不是膈應我老頭子嘛!就你烏鴉嘴,去去去,老老實實坐着。”
林瑞本來就是去鬧着玩兒的,見目的達到,笑眯眯地坐好了身子。
“650萬一次。”
“650萬兩次。”
“650萬三次,成交。恭喜聖東集團書總。”
掌聲響起,書總站起來接受大家的祝賀,但是嘴角那一抹牽強的笑還是洩露了内心割肉般的疼痛。
林瑞有一點說對了,事後很長一段時間以後這個書總還真的拿着這副象棋拜訪司徒家。
一場開門紅之後,又有不少“寶貝”出現,但都無關痛癢。
連着拍了好幾個終于到了林瑞所捐贈的拍品。
“接下來這一件拍賣品,是林小姐外公秋老先生畫作,起價100萬,每次加價50萬,現在起拍。”
因為是做慈善,所以在半個月前她就已經找外公讨了這一副畫,外公的畫幾乎很少送人,曾經也以500萬的價格拍出去過,這幅畫必定價格不菲。
可是有些人就是這麼沒有眼力見。
眼看這畫都已經拍到了450萬,莊曉曼心裡發酸。
“一幅破畫而已,都把它當個寶。”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全場寂靜的時候。
聽見這話的人紛紛轉頭看着莊曉曼,林瑞看着莊曉曼是不帶任何掩飾的厭惡,而江景琰則是一臉冷意。
“莊小姐!”江景琰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卻底氣十足,“秋老先生可是國畫大家,他的畫作重金難求,莊小姐若要是不識貨,在座的人怕都願意給你上一課。”
幾句話擲地有聲,但是卻讓全場的人都能聽見,這一道道目光化作巴掌一般,啪啪啪地打在莊曉曼的臉上。
林瑞被突然出聲的江景琰吓了一跳,但是卻是十分感動。
他生氣起來都這麼有魅力。
“不要生氣,為這種人不值得。”林瑞捏了捏江景琰的手。
這要是傳出去,這整個國畫界的的怕是要視莊曉曼為敵。
臉上挂不住,又沒有理,莊曉曼隻好悶不啃聲。
但是卻是恨極了林瑞。
拍賣會繼續進行,一場小插曲弄得林瑞是一點心思都沒有。
司徒楓卻默默地寫下了紙條,讓人遞給了管家。
林瑞所帶來的這幅秋老先生的真迹,另出新高,一下拍到了600萬,名畫有主。
拍品一件接着一件,但卻沒有一件能引起林瑞的心思。
終于到了最後一件。
“各位,經過深思熟慮,考慮到莊小姐的傲慢無禮,實在是對秋老先生的不敬,所以取消莊小姐的拍賣機會。”
管家的話透過話筒傳到花園裡的每個角落,莊曉曼聽了是一陣臉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還指望着林瑞花大價錢拍下她那塊鴿子皿紅寶石,怎麼就取消了她的資格?
“莊小姐,還是請您将這塊鴿子皿紅寶石領回去。”
鴿子皿紅寶石?
林瑞一下子來了精神。
她找這塊石頭找了可久,但是一想到莊曉曼她又沒了興趣。
“莊小姐?”
管家再次喊道。
莊曉曼的一張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怎麼辦,在這把控人心的人群裡,莊曉曼的确是那麼的不會做人和處事。
若是被她父親知道了,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一道道目光,帶着鄙夷和看好戲的意味,莊曉曼硬着頭皮上去把那塊寶石領了下來揣在懷裡。
這塊石頭似乎在發燙,溫度驚人,讓她幾欲把它扔的遠遠地。
像個遊街示衆的囚徒,莊曉曼一步一步挪回了座位,連再看林瑞的勇氣都沒有。
“各位,接下來就是我們酒會,祝大家玩兒的開心。”
管家聲落,音樂旋律起,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其他人都依舊面不改色的喝酒聊天寒暄。
林瑞和莊景琰也不例外。
隻有莊曉曼一個人像個局外人坐在角落裡無人問津。
突然一個侍應生撞了她一下,一肚子的怒火和難看剛好有了出氣桶,想要追上那個侍應生,但是卻被人群擋住。
趁着這個空檔,有人在莊曉曼的酒杯裡加了料。
而莊曉曼回到座位上,才反應過來手裡被塞了一張紙條。
隻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莊曉曼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給她塞的紙條,懷着一顆好奇心打開了它。
“若是想留點面子,帶着你面前的這杯酒去給林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