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哥本來聽到這幫年輕人裡面有個趙永初的女兒,心裡就打了退堂鼓,此時見到錢逸也有退縮之意,心裡一陣輕松。
但他又不能直接說出口,畢竟,程敏剛才這樣說了,如果此時說出退卻的話,就好像怕惹到了王金龍一般。
錢逸看了看程敏,又看了看佛哥,心裡掙紮了一番,然後一跺腳,向佛哥說:“佛哥,既然敏姐這樣說,我們就給這幫小子一個機會,若是下次再遇見這樣的情況,哼哼……”
錢逸裝模作樣的哼了兩聲之後,繼續說:“下次,我可就饒你們不得了,無論你們是不是小晴的朋友。”
說完,錢逸向佛哥說:“佛哥,咱們走吧。”
佛哥點了點頭,心想這小子還算知趣,今天的事情還不算丢面子。
但是,既然王金龍出現在了這個樂迪,以後可要少來為妙了。
等佛哥和錢逸走了,趙晴向前對程敏道謝說:“謝謝老闆,為我們化解了糾紛。”
程敏看向趙晴,隻見她膚如凝脂,鼻若懸膽,一雙大眼睛明亮妩媚,頭上紮着馬尾,一個标準的現代美女的樣子,但是,氣質中還有一絲讓人看着很舒服的東西。
那是人本質的中豁達與善良。
程敏向趙晴笑了笑,然後問:“你們怎麼惹到這個錢逸了呢?别看這小子戴副眼鏡,卻是紅島首屈一指的惡少。”
“他誤闖進來的,然後認出了我,死活纏着我,才惹到了我的朋友。”
程敏聽出來了,好像錢逸認識趙晴,那趙晴肯定也不是一般家庭的子女,便假裝不經意地問:“你是叫趙晴吧,那你父親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父親叫趙永初,開了家公司。”趙晴簡短地回答。
程敏心裡一驚,這個女孩竟然是紅島首富的女兒,今天真是誤打誤撞做了件好事,得好好巴結一番才行。
想到這裡,程敏親熱的對趙晴說:“呵,你父親原來是趙先生啊,我和他還喝過幾次酒呢,既然這樣,來,我陪你們喝兩杯。”
趙晴未經世事,哪裡知道程敏的想法,隻是知道這女人既然與父親相識,那麼,就應該和她喝杯酒,況且,剛才她還幫自己化解了糾紛了呢。
程敏拉着趙晴的手,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她看見李葉白還站在那裡,就問趙晴:“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啊,來叫他一起坐下。”
“他叫李葉白。”趙晴向程敏介紹道,然後又對李葉白說:“葉白,你來坐啊。
李葉白剛才看見佛哥要向自己動手,早已經握緊了雙拳,準備應戰。
但是,就是這樣的千鈞一發的時刻,程敏進來,連軟帶硬,幾句話就将錢逸和佛哥擺平,這樣幹練,老辣的女子,李葉白還是頭一次見到。
此時,李葉白聽見趙晴招呼自己,這才緩過來味,就走到了趙晴身邊坐下,然後向程敏仔細看去。
隻見程敏穿着一套貼身的黑色套裝,腳下的高跟鞋足有七厘米,雙腿修長,黑色絲襪勾勒出完美腿型,直入套裙裡。
她兇口帶着銀墜,銀墜緊貼肌膚,标示着下面的乳兇,引人注目。脖頸光滑,被亮銀色的墜鍊襯得格外耀眼。秀發盤起,眼眉輕描,眼神妩媚而又熱烈,顯示出旺盛的精力,尤其是那張紅唇,雖然有些厚,但是肉感而又大氣,叫人一看,就有親上去的欲望。
程敏看見這個少年不住地打量自己,知道他還是個雛兒,根本無法抵抗自己這樣成熟的女人,她心裡有些得意,但是臉上還是笑吟吟的,拿起鄰家姐姐的派頭。
“葉白,看你這樣子,是剛出校門吧?”程敏故作親切的問,眼神卻很緊,她要看看李葉白眼睛裡,到底有什麼奧秘。
“是的,我剛上船,出海打漁。”李葉白說道,态度十分真誠,就向他這個年紀的人,遇見和人談話的機會,都是這樣。
程敏哦了一聲,然後繼續問:“那挺好,出海挺磨練人的,和當兵差不多,過幾年,都能變成真正的男子漢。”
她看着李葉白的眼睛,繼續尋找讓她倏然一驚的那個影子。
李葉白不好意思的笑了,他也就是找個職業工作而已,雖然也抱有一些幻想,但是,還沒有程敏說的那麼高兀,到了真正男子漢的份上。
程敏趁着和李葉白說話的這時間,卻怎麼也看不見李葉白的眼神裡有特别之處了,她不能老這麼看,那樣的話,這些少年人再懵懂,也會發現的。
“好了,你們既然有緣到我這裡玩,那咱們就做個好朋友,我希望以後你們常來。”程敏給四人倒滿酒,然後舉起杯,笑着說。
四人看見這個老闆級的女人,和自己這樣正兒八經的敬酒,心裡都很高興,這種被看做大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于是,都舉起杯,随着程敏一幹而盡。
程敏和四個少年人又喝了幾杯,然後吩咐服務生拿來自己的名片,分給了四人,說:“既然我們是朋友了,就歡迎你們常來玩,以後來玩,就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來好好陪你們。”
“謝謝敏姐,下次一定再來找你喝幾杯。”趙晴代表衆人說,不愧是大老闆家的女兒,說話格外大方得體。
蕭婷婷坐在一邊,看見程敏的樣子,心裡充滿了羨慕,她也想做一個這樣光鮮,有魅力的女人。
她卻不知道,要成為這樣的一個女人,要經過什麼。她若是知道程敏經過的一切,肯定會咋舌,社會之亂,可不是她這個單純的漁家姑娘能想到的。
程敏又客氣了兩句,就告辭出去了,臨走之時,她又看了一眼李葉白,隻見他的眼神裡除了少年人那種熱望,活力,再别無他物了,她心裡雖然納悶,但還是按捺住了,扭着腰身,就走出去了。
經過這麼一場,時間就已經很晚了,但是趙晴還是興猶未盡,硬逼着李葉白三人各唱一首歌,才能罷休。
蕭子豪唱了一首【水手】,裡面倔強的少年情懷讓李葉白有些感觸,便也低聲和了起來。
蕭婷婷唱的是一首【愛死了昨天】,她的嗓音很高,在副歌部分一點不為難,把大家的興緻都調了起來,共同舉杯幹了。
最後,李葉白唱了一首【大海】,看着大屏幕上張雨生走在海邊的畫面,四個少年心中不禁有些唏噓了。
他們年紀還小,當然不能深刻體會這首歌與人世間的共鳴之處,但是,單憑那歌詞的表明意義,他們想到了大海抹平一切的情景。
當一切都随潮水而去時,世間隻是空歡喜一場,他們以後也會經曆生離死别,不知那時,腦海中會不會響起這首歌。
人就是世間的水,衆水喧嘩,卻漸漸消失,唯獨大海亘古不變,就在那裡。
趙晴一邊聽李葉白唱歌,一邊托腮看着,隻見他的臉上混合着堅毅和沉靜的神情,與平時大不一樣,格外讓人心動。
就在副歌的部分,李葉白仿佛完全投入了進去,趙晴也熏然而醉,就在她目光迷離之際,忽然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
隻見李葉白眼神熠熠生輝,黑色的瞳孔裡仿佛有個影子出現。
趙晴趕緊揉揉眼睛,這回看得好像清楚了,隻見李葉白的眼神裡的那條影子,竟然是龍的模樣。
他的眼睛裡有條龍的影子!
趙晴心裡一驚,她和李葉白朝夕相處加起來也快兩天了,竟然模樣發現這個奧秘。
她心裡一陣激動,也顧不上别的,就起身跑到李葉白面前,說:“葉白,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李葉白一愣,放下了麥克風,然後看向趙晴,隻見她的臉上,充滿着驚異的神情。
趙晴踮起腳尖,雙手捧住李葉白的臉頰,仔細看着李葉白的眼睛。
這時,兩條龍影早已經沒有了,仿佛遊到了李葉白的眼睛後面去了。
蕭子豪和蕭婷婷看見趙晴如此,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就急忙上前,也圍着李葉白看。
尤其是蕭婷婷,看見趙晴手捧着李葉白的臉,心裡登時就有點說不上來的滋味,好像自己的東西被人拿去了一般。
她不知道,這叫嫉妒。
“趙晴,你發現了什麼?”蕭子豪問。
趙晴左看右看,那兩條龍影早已經沒了,心裡不禁有些失望,喃喃自語道:“怎麼沒有了呢。”
“什麼沒有了?”蕭子豪繼續問。
趙晴搖了搖頭,剛才是自己眼花了吧。
“沒什麼。”趙晴說。
李葉白被趙晴柔嫩的雙手捧着臉頰,感覺一陣暖意,還有滑嫩的感覺,心裡一動。
“我眼睛裡還能有花?”李葉白輕笑了一下。
趙晴這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态,臉上有些一紅,說:“剛才看見你眼睛裡有東西一般。”
趙晴離着李葉白好幾米,竟然能發現李葉白的眼裡有東西,這是趙晴的眼神太好使呢,還是李葉白眼裡有橫梁呢?
蕭婷婷三人雖然這樣想,但是沒有說出口,畢竟,他們的關系還沒有到那種随便打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