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徐清風急切的喊道。
吳熙根本就沒有想走,徐清風一喊,頓時停了下來,玩似的轉過身來,說道:“不想我走?有什麼企圖?”
“你想多了,像你這樣的小鴨子,我還看不上眼,我現在要穿衣服,你給我看着點兒人。”
“這荒郊野外的,也沒有人啊,你不會是趁我一個人,想要非禮我吧?”
吳熙說着,故意把手抱在兇前,裝做很害怕的樣子。
徐清風白了吳熙一眼說道:“我現在要穿衣服,你背過去,現在樹背後,同時留意其他人闖進來。”
“我沒有武功,就算來人了,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帶走你!
你知道嗎?你的人頭可值錢了,現在有人漫山遍野的正在找你,我可不認為我能護的了你周全。”
“廢話少說,轉過去就是了。”
吳熙隻好很不情願的轉了過去,人間勝景至此結束,吳熙很不甘心。
徐清風是會功夫的,要不然也不會那麼早就發現了他,要是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這會應該被吳熙看遍了全身才是。
“聽你說話的意思,你還真是官軍裡的人,怪不得宋軍在對外戰争上總是失敗,割地求和,原來都是像你這樣的小娃娃上戰場,赢了才是真沒道理。”
徐清風說的痛快,不僅僅是她的心裡話,更代表了很大一部分民衆的心聲。
“你知道什麼,那你說我這個小娃娃在這次剿匪的戰鬥中表現的如何?”
“你是占了便宜而已,如果拉開架勢幹,還不知道結果如何呢,現在好了,成王敗寇的,沒什麼好說的。”
“外界傳說你已經成了石棚山的老大,現在看來,傳言有誤啊。”
“外面還說我和胡如海的老婆勾搭的生了孩子,你怎麼看?”
徐清風沒好氣的說道。
“終究還是情報工作做的不好,才發生了這麼多的笑話,回去之後得好好強化技能才是啊。
不過,能在這裡遇見你,還要歸功于胡如海那一聲呐喊,要不然你就真的逃走了呢。”
“這個逃字用的很不恰當,應該是迫不及待的脫離才是,要知道……”
說在這裡的時候,徐清風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哽咽着收了聲。
吳熙沒聽見下文,轉身的瞬間徐清風穿戴整齊的坐在小河邊,雙手抱着膝蓋,正在抽泣着。
吳熙最見不得女人哭,馬上堆起笑臉走過去,斜現在徐清風的身後,嬉皮笑臉的說道:“我們營地裡有一個和你相仿的人,我覺得你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我這剛脫離虎穴,又要進狼窩啊!”
徐清風感慨地說道。
“狼窩這話不錯,但是我們狼窩裡沒有虎穴裡的那些龌龊行徑,要知道我是不是說大話,大可以自己去親身體驗過才有發言權。”
“難道我就沒有選擇了嗎?”
吳熙搖了搖頭,眼神異常的堅定。
徐清風歎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包袱,作勢欲走。
“想好啦?”
“我還有别的選擇嗎?”
“你真是一個有福的,你放心,給你帶來折磨着那個男人,現在已經被大卸八塊兒,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為你報仇的那個人。
如果實在是看不上他的話,你就考慮一下我吧,因為我做的飯特别好吃,營地裡的人都喜歡吃我做的飯。”
徐清風被吳熙說的樂了,人家把自己的後事都給想好了,如果自己再矯情的話,就會辜負了别人的一番好意。
至于嫁人這件事情,徐清風現在還不想考慮,石棚山上的噩夢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她想穩定下來之後,再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
事實上,每個人都不是别人說的那麼好,三當家的?還是算了吧,這大概就是胡如海為了掩人耳目編造的謊言罷了。
開飯館兒的夙願,恐怕是很難實現了。
正如吳熙所言,闆牙找了一個舒服的能讓人**的地方,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斜躺着看雷豹對胡如海用刑。
胡如海真夠倒黴的,隻剩下他一個活人了,這些殺才就是不放過自己,非要折騰的死去活來的,給他一刀多痛快啊。
剛開始的時候,胡如海還在央求雷豹能給自己一個痛快的,當他得知胡如海的禽獸行徑之後,就再也坐不住了。
厲聲呵斥了幾個想要和他争功的人之後,從營地裡借來了剔骨刀,正在胡如海的身上建造一副偉大的藝術作品。
宋人的藝術成就普遍很高,先後湧現出很多優秀的畫家,雕刻家,就連當今聖上,都是一個十足十的藝術家。
雷豹會點兒雕刻藝術,簡直就不全是新聞。
徐處仁見不得這麼殘忍的場面,找了個借口拿着山洞搬出來的官銀就走了,他們這些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吧,隻要不要誤了晚上的慶功宴就成。
徐處仁又在青州城裡面的燕來樓作為他們的慶祝之地,但是手下的一幫人堅決不同意,說好的将主親自下廚做飯的,燕來樓的廚子不知道什麼來頭,回頭萬一是給胡如海報仇的,那他們這一千來人,就交代在這裡了。
徐處仁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也就不再堅持,臨走的時候說下午他會早點兒過來,嘗一嘗承節郎的手藝。
其實在來欽州的路上,徐處仁已經嘗到過吳熙的手藝了,可那時候吃的是羊肉泡馍,沒有嘗過真正的飯食,所以這次一定不能錯過,看看傳說中的土豆燒牛肉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吃。
盡管現在牛是禁止捕殺的,可是一年到頭農家的牛也有不少非正常死亡的,買一兩頭,還是不成問題的。
想好了晚上的計劃,臉上總算是有了一些笑容。
山洞裡面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出運金銀的箱子,錢萬成的臉都樂成了一朵花。
盡管這些金銀都不是他的,但是,就是那些剩下的盆盆罐罐,都值不少錢。
他們老錢家這一次算是押對了。
老黃的心情和老錢是一樣兒一樣兒的,隻有老張那張臉很難看,因為這麼多金銀裡面沒有一分錢是屬于自己。
老黃還是比較喜歡助人為樂,和老張算了,這裡面賺錢的秘密,聽完這個秘密之後,老張的臉上也笑的像一朵菊花盛開的樣子。
在一個鍋裡攪了這麼多天的馬勺,大家早就成了一家人了,這個時候的秘密,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隻有留在自己心裡的才是秘密,說出來的,都屬于公共資源。
老張很幸福的分享的這個公共資源,說回到長安之後,怎麼也要做東請老黃大餐一頓。
那邊的雷豹殺人殺的性起,一高興,手哆嗦了一下,紮到了胡如海的大動脈,一時間皿流如注,根本就止不住。
紅孩兒大聲嚷嚷着要給胡如海止皿,遭到了大家的一緻反對,這止皿藥,很精貴,弟兄們擦傷都舍不得用,一個将死之人用了實在是浪費。
牛眼娃見雷豹過足了瘾,拖着一把大砍刀,上去就結果了胡如海的性命,然後揮刀把他的頭砍了下來,算是給這位枭雄罪惡的一生,畫上一個殘暴的句号。
這個頭值老錢兒了,就算不能拿來換軍功,換點金錢還是可以的。
這不是一個人的功勞,是整個子午營的功勞,于是行軍書記官,就把這個功勞記在了子午營全體人的身上。
總算是結束了,晚上可以好好的慶祝一下,洗個澡,美美的睡一覺,準備去海州收複宋江了。
這樣的行軍計劃按道理來講根本不可能讓所有人織到,但是,吳熙做事向來如此,給大家交個底,也好有個盼頭。
本來在侍僧上的時候就能一舉收複,可是将主多方面考慮之後,還是沒有冒險,留了一個口子,放他們過去了。
如果宋江當時不識時務的話,現在誰笑到最後還很難講。
即便是子午營勝了,也會是一場慘勝。
所有的人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所以為了避免和宋江硬碰硬,雙方為了保持有生的戰鬥力量,互相忍讓了一些。
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是決戰的時候,那個時候大家都會全力以赴,不會有任何的保留。
所以接下來的仗才是硬仗,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吳熙回來的時候,身後跟着一個小娘們,害羞的直往吳熙身後躲。
不知道是上天的冥冥安排,還是雷豹本身就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子,一眼就看上了徐清風。
吳熙給徐清風指了指雷豹,四眼相對的的時候,整個天色為之暗淡了。
咳嗽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雷豹才覺得有些失态了。
剛才還殘忍的令人生畏的樣子,現在立馬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總是有意無意之間瞅着徐清風所在的位置。
這幫人果然和其他的軍隊不一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群孩子在山裡玩過之後正在回家。
徐清風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這麼大的隊伍裡,所有人對吳熙都是畢恭畢敬的,開始的時候,徐清風以為這是大家為了蒙蔽她給她上的眼藥水。
直到有兵士禀報軍情的時候,單膝跪地之後,那雙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