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節
曹洪頭上包着消過毒的白布,一圈一圈又一圈,象一堆白色的大便頂在頭上,又象一個印度阿三,對于昨天是怎麼造成頭部的傷,怎麼也想不起來。
同樣想不起來的還有黃叙,面對曹洪的新造型,先是哈哈一笑,即而發怒的挽起袖子:“子廉,你說,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我去揍他!”
衆人皆不敢做聲。
沉默……
“張将軍!主公有請!”張鋒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這兩個慫人真相,想想還是算了,沒想到許褚已經來請他。
“仲康可知何事?”一般情況下老曹肯定不會在洞房第二天這麼早就派人來叫自己,肯定是有事,不過是公事還是私事?
“徐州來了兩個人,都是姓陳的,好象來頭還不小,居然家主都沒親來,派的是兩個年輕人……”
許褚這麼一說,張鋒已經猜到是誰了,陳群不用說,他的九品中正制可是一直用于魏晉南北朝,不說作用大小,可是這個人的名聲和影響卻是在那實實在在的放着。
而陳登……
一個字,牛!
兩個字,牛叉!
陳登在史上作為僅僅一個廣陵太守,不但治理民生井井有條,而且還以數千弱旅打敗過嚣張得不可一世的孫策,這種能文能武的大才,卻一直到死之前才被曹操發現。
張鋒沖進房裡,換了一件便裝,很随意的把頭發編了一個馬尾,用一隻箸插着,卻不能象蓮兒那樣束得緊緊的,老是垂下一辔在腦袋後面甩。
“走走!快帶着我去!”張鋒身材比許褚肉墩性小了一号,卻是拉着許褚飛奔,弄得許褚郁悶不已,怎麼翁婿兩一個德性,聽見有人來投就激動成這樣?
平時張鋒穿衣服也是規規矩矩,今天卻搞了這麼一付不倫不類的樣子,八個丞相門口的侍衛一時差點沒認出這位腦後甩着長發的驸馬爺。
“張将軍!”衆侍衛拱手為禮。
“好好,”張鋒喜形于色的樣子瞎子都看得出來,雖然一直平時為人很随和,甚至可以說是随便,但對他們這種普通的侍衛卻很少這麼笑逐顔開過。
這定是叫老闆的女兒昨夜給侍候好了。
衆侍衛彼此一個眼神,臉上都露出了解的微笑。
“報,張将軍求見!”
“快請快請!”老曹得到兩個陳家投奔,愛婿又來到,喜得黑臉上泛出層層紅光。
張鋒一腳踏入房裡,衆人齊齊一起抽氣,這瘋子又是犯了吧?
看看這成什麼樣子!
現在男人留馬尾是個性,那時男人這個樣子隻能說明有病。
不過還好他是張鋒,不然衆人已經打電話叫精神病院來車拖走他了。
“叩見嶽父大人!嶽父大人在上,且受小婿一拜!”張鋒不顧衆人驚訝眼神,大禮參拜上。
“快起快起!來來來,我為你引見一下,這位是大鴻胪陳紀(跟袁術手下那個廢物陳紀是兩個人)之子陳群。”
為表示尊重,古人初次見面時行禮一定是九十度,特别是上下級之分時。
陳群忙站起來,兩個人面對面一番輕抖衣袖,同時一揖。
呃,昨天……好象夫妻對拜也是這個姿勢。
“草民陳群見過張将軍!”
張鋒現在是什麼職位,陳群并不知道,隻不過以他的名氣,叫聲将軍是絕對不會錯的。
“張鋒見過陳先生!”
張鋒彎腰手一伸,一個請的姿勢,陳群這才再拱手一禮,坐了回去。待張鋒轉過身來,一個留着精悍八字胡的二十歲左右年輕人也站了起來,雖然一身很普通的青衫,腰帶也并不奢華,但眼中那種跟關二、夏候淵等人如出一轍的傲氣,讓人一眼覺得不敢小看。
“這位就是徐州陳圭之子陳登陳元龍!向日出謀分化呂布、陶謙者,皆元龍之計也。”
陳登性格桀骜不馴,又加上智謀過人,雖然對于這位瘋将軍的名聲早有耳聞,但是他覺得未免言過其實,多少會有曹操在給他造勢之嫌,所以對這位ms攀裙帶關系的将軍并不感冒。
史上陳登的性格也是如此,看不起那些隻會空談的文人,名士許汜在他家住的時候,隻讓他睡地上,自己高卧榻上。後來劉備和許汜同時在劉表面前談起他,許汜說此人目中無人,而劉備則力挺陳登,說他“若元龍文武膽志,當求之於古耳,造次難得比也”。雖然史上對劉備此人褒貶不一,但至少有一點是公認的,他識人之準,比如田豫、黃權、劉巴還有就是陳登,最出名的就是馬谡,連世人推崇倍緻的諸葛亮都走了眼。由此可見陳登就算比不上郭嘉等人,也絕對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陳登正準備行禮,不料張鋒一把抓着他的雙臂激動的搖:“不想元龍大才也欣然來投,主公大業又多一柱石也!”
衆人又是大驚。
這才有人想起來,張鋒識人也是很準的,雖然他推薦的多半是武将,可是這些人都已經為曹軍衆人所認同,比如太史慈,名揚青州的蝗軍統帥,又比如甘甯,已經是水軍都督,其他比如早先隻是一個地痞的臧霸也是在泰山幹得有聲有色。
現在張鋒這麼評價陳登,莫非此人也有驚世之才?
衆人眼光一起刷的盯着陳登,倒叫他不好意思起來,張鋒這麼熱忱對自己,哪裡還能倨傲得下去?
隻有賈诩還是半阖着眼,一付事不關己的表情。
“登何德何能,能得将軍如此高看?”陳登遜謝不已。
“無才狂傲是無知,有才韬晦卻是過了。元龍大才,莫非欲明珠沒于土耶?”
張鋒口口聲聲大才大才,連曹操都留上了心,這年輕人看起來三十都沒有,難道真的這麼厲害?
之後兩人都談了些見解,陳群世家名門,見識不凡,而這陳登更是一番治國之論叫衆人徹底服了氣,當下。陳群被辟為司空西曹掾屬,而對陳登如何封職卻是衆說紛纭,倒是張鋒不甘寂寞的說道:“至少為一州之才!”
考慮到陳登初來乍到,曹操這次沒有聽張鋒的意見,而取了個折衷的法子,辟為廣陵郡太守,替回夏候淵和程昱,與陳圭二千石留于許昌養老。
老規矩,凡有新來的都要請吃飯,于是曹操說了一通晚上大家都來吃飯啊,衆人準備散去,曹操又說:“奉孝、知機、文和,還有元龍也留下,去我書房一議。”
衆人相協告辭而去。
進得曹操書房,這裡卻是核心中的核心才能進的地方了,平時連曹洪都沒資格進。
丫環上了四杯香氣袅袅的茶,人手一杯,陳登隻見過茶餅,卻沒見過直接沖泡的茶,不由的多留心看了眼,隻見茶杯裡棵棵茶葉象睡蓮一樣展開浮在面上,象個“丫”字形一樣可愛之極。
帶陳登來這裡,一方面也是想考究下這人到底有幾斤幾兩,廣陵經過酒肉和尚笮融那麼一洗劫,窮得可以趕上索馬裡。加上位置很偏,和豫州間還隔着個下邳郡,若非有兩季稻在彼種植,丢不丢曹操還真不上心,這也是他把廣陵放心交給陳登的原因。
再說還有陳圭在手裡,不怕陳登有别的想法。
“昨日,知機被陛下封為将作大臣,盡去其職,究其原因乃皇帝身邊董承、伏完二人所謀,未知元龍有何可以教我?”
這裡也不再作表面功夫了,直接進入正題。
陳登還在咧着嘴看着茶杯裡的茶葉好奇,曹操這麼直接又開門見山的問,倒讓他一怔。
張鋒也一臉期待的看着陳登,相信他一定有辦法的。
賈诩、郭嘉都是一臉微笑,也想看看這個陳登到底有多深。
“天下畢竟是劉姓天下,頗得人心。主公隻能徐徐圖之,方能成就大事。”
陳登這種人,同樣也脫不出一心為家族着想的狹隘圈子,至于忠君還是忠于家族,好象根本就沒得選擇。
曹操這麼問,他也明白了曹操并不是一心為了劉家天下的。
“請問,主公還有及笄之女否?”
一言既出,其他三人當即變色。
劉協前不久選妃的活動鬧得天下沸沸揚揚,卻因為袁術稱帝的事而不得不中止,如果這個時候還一門心意選妃,會涼了很多人的心,所以聰明的劉協選擇“逆賊一日不除,朕一日不納妃”。
而一旦曹家有人入主後宮,就算隻是貴妃不是正宮為後,一樣能起個讓劉協如肘制摯,順便吹個枕邊風,那作用自不用提。
不好色的皇帝……好象一直不多。再說劉協正是年輕氣盛。
衆人又一起看着張鋒,如果這家夥當皇帝,顯然更好控制的說……
“都看着我作什麼!”張鋒不悅,狠狠的朝郭嘉瞪了一眼。
于是衆人齊聲大笑。
“如主公之女能占後宮一席之地,則讓陛下也有所顧忌,加上主公手裡掌握着軍、政、民生、商,假以時日,天下隻知有主公,不知有天子……”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就算是皇帝,實權在曹操手裡,日子長了百姓自然隻敬服他,再說史上也的确是這樣的,後來曹丕建魏,治下根本沒太大的動亂。
“知機所言不錯,元龍果然大才!東方之事則托于元龍,他日得徐州全境時,你便是徐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