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112章有點意思的少年

  李汝魚透過小姑娘的腿彎處,望向遠處那座精舍。

  想起牙行夥計說的話。

  這小姑娘是趙長衣的什麼人?

  小姑娘卻會錯了意,滿臉頓時绯紅如霞,起身,本能的緊閉雙腿。

  怒視李汝魚,“無恥!”

  殺意驟狂。

  大風起,一念之間入寒冬。

  先前那蹲姿,雖然隔着襦裙,可那少年的目光卻直指自己兩腿之間的幽深美好處,簡直無恥到了極點,紅衣小姑娘哪受過這種亵渎。

  無聲息裡,寒光炸裂,紅衣如長绫,劍如秋泓破空,直指李汝魚咽喉。

  李汝魚仰首。

  紅衣小姑娘劍勢下刺,快如閃電。

  倏然間一聲脆響,一聲悶響。

  長劍脫手飛出,紅衣如绫的小姑娘啊呀一聲,如斷線風筝,慣性的跌落下撲,猝不及防中,身體如劍,将李汝魚撲倒在地。

  李汝魚也沒想到會這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小姑娘匍匐在李汝魚身上,大眼瞪小眼,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對這意外都有些懵逼,誰也不說話。

  空氣驟然安靜。

  幾個刹那之後,小姑娘猛然跳起來,睚眦目裂,赤手空拳追着李汝魚拍打,哪還有半點劍道遊俠兒的風采,“我殺了你個登徒子!”

  李汝魚貓腰爬起來轉身就跑。

  一個跑一個追,和不谙世事的少男少女嬉戲沒甚差别。

  花斑安靜的卧在地上,那雙原本兇光畢露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疑惑,有些搞不懂人類啊……前一刻還你死我活,這一刻又嬉戲起來了?

  李汝魚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猛然頓住。

  小姑娘愣了下,也禁不住頓住,李汝魚回身盯着她,“講不講道理?”

  “我就是道理!”

  女人哪有道理可講,小姑娘也是女人。

  李汝魚一臉苦笑,暗想着這莫非是趙長衣豢養在那處精舍裡的小情人,院門口忽然傳來溫婉聲音,“住手,先生讓你回去。”

  兩人同時側首望去。

  院門口,一襲青衣的溫婉女子亭亭玉立,帶着捉狹笑意看着兩人。

  紅衣小姑娘跺腳,“三姐,快幫我殺了這個登徒子。”

  青衣女子笑靥如花,雖然溫婉,卻沒甚殺意,盈盈的重複道:“先生讓你回去。”

  紅衣小姑娘恨恨的頓足,拾取跌落在遠處的長劍,臨走前不忘給李汝魚一個自以為很兇狠的神情,“我一定會殺了你!”

  李汝魚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紅衣小姑娘和青衣女子走在回精舍的林蔭裡,不滿的道:“又住了個人進去,先生不是說過麼,謹防是南鎮撫司的探子,殺了以絕後患。”

  青衣女子嗯了聲,“宋詞你不能這麼任性呢,這少年現在殺不得。”

  人前,她倆一紅衣一青衣,無人知其真名。

  紅衣小姑娘的真名叫宋詞,而青衣女子的真名叫唐詩。

  “為什麼?”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先前你長劍脫手,又被石子擊中軟肋上,有人在暗中保護這個少年,而且身手不差,若是有殺心,你現在已經是冰冷屍體。”

  青衣女子有些無奈,實際上自宋詞殺意迸裂時自己便趕了過來,卻沒發現暗中的高手。

  紅衣小姑娘撇嘴表示不屑。

  李汝魚盯着一大一小身影走在林蔭裡,陷入沉思。

  青衣女子口中的先生是誰?

  先前有人在緊要關頭幫助自己,又是誰?

  默默的收拾了院落,去廚房做了一人一狗的飯食,安靜而認真的吃過晚飯,洗漱之後秉燭夜讀《将苑》,從江秋州來臨安,隻帶了三本書。

  兩本《大涼搜神錄》和一本《将苑》。

  ……

  ……

  精舍裡,黑衣文人默默的吃着膳食。

  青衣紅衣同桌而坐。

  紅衣小姑娘依然氣鼓鼓的,食之無味,吃着吃着,将筷子一放,不滿的道:“先生您為什麼不讓我殺了那個登徒子少年。”

  黑衣文人沒有理她。

  直到青衣收拾飯桌時,才對氣鼓鼓的紅衣小姑娘輕聲道:“他就是趙長衣養的那柄劍,嗯,如今亦有可能成為陛下所養之劍。”

  紅衣小姑娘訝然,“是他?!怎麼跑夕照山下來了,按說不是應該去謝琅府邸麼?”

  目盲的黑衣文人“望”了“望”窗棂上那株死亡之花。

  花生九朵,除居中一朵大紅花燦爛綻放,豔冠全株,其餘八朵皆是含苞待放,其間又有一朵紫色的花悄然伸開了一爿花瓣。

  豔如皿色,

  良久才歎了句,“少年有傲氣。”

  很有意思的少年。

  可惜,逃不過命運桎梏,終究成為他人利器。

  ……

  ……

  謝琅坐在書房裡,看着身前那個胡子拉渣不修邊幅的虬須大漢,無奈的苦笑道:“元曲,你怎的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去保護那少年麼。”

  邋遢漢子對這位吏部尚書大人沒幾分尊重,大咧咧的坐下,拿起随身攜帶的酒葫蘆,狠狠的灌了幾大口,意興闌珊的道:“沒事了,那個神秘黑衣文人不會對那少年下手。”

  “哦?”

  邋遢漢子也不解釋,隻是喝酒。

  謝琅沉默了一陣,“你覺得若何?”

  “什麼若何,是青衣紅衣的劍法,還是那個神秘黑衣文人?”邋遢漢子明知故問。

  謝琅無語,“你知道我真正關心的是什麼。”

  邋遢漢子哈哈一笑,毫無尊卑的咧嘴笑道:“尚書大人心裡不明鏡着麼,他到臨安不找你,也沒找大小姐,卻自己租了房子住,如此有骨氣的孫女婿,尚書大人高興着呐。”

  酒意熏熏。

  謝琅一陣無語,眼不見心不煩,揮手,“滾去喝酒,總有一天喝死你!”

  邋遢漢子哈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謝琅起身來回踱步,許久才笑了笑,“有點意思。”

  關于今歲藝科,自己确實動用了一些人情,讓李汝魚有機會應舉,原本以為會是很難的事情,不曾想自己剛一提出,禮部那位尚書同僚就滿口答應,又在宴席間說漏了嘴,說女帝陛下在之前已經暗示他,讓江秋州李汝魚參加藝科。

  這讓人不安,不知道女帝陛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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