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
“放松,不要緊繃着。”
看到李湛要失控,辛幼強行壓下内心的懼怕,一步來到他身旁,伸手摁住他的肩膀。
“呼呼呼.....”
李湛喘着沉重的呼吸,眼眶一片赤紅,閃爍着嗜皿兇殘的光芒。
這個眼神落到辛幼眼中,讓她有一種如墜地獄的驚悚感。
她光潔的額頭,刹那間便溢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的家人,我的父親和母親,被關在那種地方,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我冷靜不了,我冷靜不了啊!”
李湛眼裡恨意滔天,一條條暴起的青筋,不斷蠕動。
沙啞低沉的嘶吼聲,猶如一根根鋼針,刺痛辛幼的心髒中。
辛幼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沒事的,沒事的,我們從長計議,沖動是解決不了問題!”
咬了咬牙,辛幼淚眼婆娑,張開雙臂,用力擁抱住李湛。
柔棉入懷,安撫入耳。
李湛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眼裡的皿絲慢慢褪去。
“啪嗒”一聲,李湛五指一松,熊承韬的無頭屍體,便掉落到地上。
察覺到李湛緊繃的身軀松緩了一些,辛幼雙手便用力了一些,将他死死摟住,旋即吐氣如蘭,在他耳邊不斷輕撫勸慰。
“我,我沒事。”
少許,李湛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
此時此刻,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連爺爺那般人物,都被逼得龜縮在小山村了卻殘生,以他目前的能力,想要對付武道總盟,無異于癡心妄想。
眼下他要做的,便是将仇恨藏在内心深處,韬光養晦,伺機而動。
像當年的柳青源,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辛幼放松下來,輕聲說道:“你也不要全相信熊承韬的話,他說不定是明知自己死路一條,故意說這些話激怒你,讓你喪失理智,沖去武道總盟自投羅網。”
李湛不由點了點頭。
“爸爸!”
就在這時,熊月怡凄厲的哀嚎響起。
隻見她踉踉跄跄爬起來,哭喊着撲到熊承韬身旁,抱起他的屍體嚎哭不停。
“李湛,你殺了我爸爸,我要你償命!”
她仰起恨意滾滾的俏臉,咬牙切齒吐出一句話。
“你沒有機會了。”
李湛眼裡寒芒一閃。
話音剛落,一縷寒芒便凝聚出來。
随着李湛手掌一揮,劍芒切過。
熊月怡頭顱升空,啪嗒一聲落地,滾了兩滾。
她眸子瞪大極大,還彌留着死前的恐懼和憎恨。
她以為,自己一個嬌弱女子,李湛不會忍心痛下殺手。
隻是,她低估了李湛的狠辣。
辛幼看了兩眼,看着李湛說道:“快點清理痕迹,武道總盟那邊,很可能有手段探查到熊承韬身死,千萬不能留下蛛絲馬迹。”
長老會的長老,每一個都是武道總盟的中流砥柱,出了問題,武道總盟不可能毫無察覺的。
李湛内心一凜,便和辛幼着手清理現場。
天亮時分,兩人都累得氣喘籲籲。
李湛也在熊承韬的乾坤袋發現了隔絕陣法的羅盤,嘗試了一會沒有效果,他隻能強行碎掉羅盤,這才将陣法破掉。
而打鬥的痕迹被清理一空,隻是那坍塌的别墅,讓李湛無從下手。
思索片刻,他還是把金錢豹喊了過來。
“李先生?”
看到坍塌的别墅,金錢豹都懵了。
“重建,任何人問起,就說我不喜歡,讓拆了重建。”
李湛輕聲說道。
金錢豹眉宇微動,不過他是個聰明人,并沒有多問,當即掏出手機撥打了建築公司的負責人電話。
沒一會,施工隊浩浩蕩蕩過來,砂石水泥瓷磚,也一步到位。
“這麼效率?”李湛都驚呆了。
“嘿嘿,李先生,隻要錢到位,幹啥都不累,可以一直幹到廢。”
金錢豹打了個哈哈,擠眉弄眼說道:“你放心好了,保證以最快速度完成任務。”
李湛點了點頭,便和辛幼往東面走去。
那裡也有一棟别墅。
進了大廳後,李湛便在沙發坐下,沙啞說道:“我要閉關了。”
昨夜吸收得太猛,熊承韬金丹的精華和内勁,還有很大一部分積存在體内,他必須抓緊時間消化掉。
“嗯,等你閉關出來,關于你家族的事,我都告訴你。”
辛幼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
帝都武道總盟深處。
天武殿。
一個花白胡子臉色陰沉的老者,吱呀一聲拉開殿門,腳步匆匆往外走。
“長老,怎麼了?”
守在外面的成員見狀,急忙追了上來。
“立刻召開長老會,熊承韬的命牌破碎了。”
老者語氣森然,蘊含着無盡怒火。
這話落到幾人耳中,猶如晴天霹靂。
熊承韬,竟然死了!?
幾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可是長老會的長老啊。
難道,是青源閣做的?
“什麼!?”
“熊承韬不是在總盟裡嗎?他怎麼死了?”
“不在總盟,不知道去哪裡了。”
“總不能是有人潛伏進來,把他擄走吧。”
長老會開啟,熊承韬身死的消息,引起了驚濤駭浪。
“莫非是青源閣的人做的?”
有人森然問道。
“不可能是他們,自從李家覆滅,柳青源已失了銳氣,這些年沉寂無聲,青源閣與我等又盡量避免摩擦,他們沒理由這麼幹。”有人堅定否決了這個說法。
“南城。”
首座上,那老人依舊隐藏在陰暗之中,看不清面目。
此言一出,在場十幾個超凡宗師長老,瞳孔不由收縮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