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又響起得了敲門聲,透過籬笆能瞧見牛婆婆那張和善的臉,她正歪著腦袋往院子裡瞧呢。
“去開下門。”林小漁指揮了呂成行。
呂成行就去開門了,牛婆婆邁著步子進來,道,“阿行還真是個好的,疼媳婦,會給媳婦倒洗腳水呢。”
呂成行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站在一邊看著木桶裡林小漁那雙白嫩的小腳,有些不自然的撇過了頭,耳根子發紅,他就幹脆進屋裡去了。
“婆婆,我正準備等會兒去尋你呢。”林小漁心道,男人給媳婦倒個洗腳水不是應該的嘛,怎麼牛婆婆還大驚小怪的。
牛婆婆也自己找了小木凳子坐下來,一臉緊張的看著林小漁,“我聽說你那個婆婆用黑狗皿潑你,還搶走了你的錢,就過來瞧瞧你是不是還好。”
林小漁知道牛婆婆是偏幫自己,心疼自己的,所以說出口都是關心自己的話。林小漁一邊將腳上的皿污擦洗幹淨,一邊就將事情的始末從頭到尾的和牛婆婆說。
這邊林小漁還沒覺得什麼呢,和牛婆婆說的起勁。
“就是今天賺的錢都被我用出去了,我給您立個字據,拋去方子的七兩,該給您的是一兩三錢六十文,要不我打個欠條給您。”
看著林小漁誠摯的態度,牛婆婆自然是信任她的。
她拉著林小漁的手嗔怪的說道,“老婆子又不識字,弄什麼欠條,隻是我覺得拿的錢多了心裡不踏實。這石斑魚都是你自己的氣運啊。這樣吧,往日我陪你去趕海,你每日就給我二十個銅闆怎麼樣?”
“太少了。”林小漁搖搖頭。
“一點也不少,現在這幾日都是運氣好的時候呢,那要是運氣不好可是白走一趟呢!”牛婆婆搖搖頭道,這麼算下來,一個月她也有六錢銀子,也是頂頂富碩的老婆子了。
林小漁又把和留客樓的蟶子長期生意告訴了她。
牛婆婆還是很堅持就拿二十個銅闆一日,她還道,“我就一雙手,一日才能挖多少蟶子嘞,頂多七八斤。”
林小漁琢磨了一下,今日的一兩三錢六十文說是欠牛婆婆的,往後就給她二十個銅闆一個,牛婆婆挖到的蟶子按重量另算。
牛婆婆見林小漁堅決,就隻好應下了。
這一兩銀子正好能給自己定個不錯的壽棺了,這稍微富裕點的人家都是如此的,這種東西生前就備下了的,這一直是牛婆婆的心願啊。
“對了,阿行媳婦,這是蟶子多的季節,偏生咱們兩雙手也挖不過來,要不要雇人?”牛婆婆提議。
“找誰好?”林小漁反問。
這確實是大難題,原主本來和村裡的人都沒什麼交集,林小漁自然知道人多力量大這句話,但是找不到人。
這時,門再一次被敲響。
牛婆婆幫著去開門的,林小漁的腳還在桶裡泡著呢。
隻見是大海的媳婦李桂香,她還戴孝,穿著一身白衣,她手裡挽著一個籃子,上面蓋著一層布,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她不肯進來,在門口就把東西遞給了牛婆婆,“麻煩婆婆轉交給阿行家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是一些雞蛋。先前呂兄弟沒將我們大海留在那冷冰冰的海裡,還沒來得及感謝。”
說罷,李桂香就要走。
“嫂子你等我一下!我有話和你說。”林小漁叫喊了一聲,光著腳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