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張大川身為武道宗師的緣故,苗冠敵在安排車輛時,特意讓張大川跟他同坐一輛車,而其餘九名前往雲天宗交換的武者則是被安排在了另一台車裡。
對此,張大川自然是樂得清淨。
上車出發後,借着跟苗冠敵閑聊的功夫,張大川旁敲側擊地問了下這次提前出發的原因,畢竟大選月還有十幾天才結束呢。
苗冠敵解釋道:
“時間是雲天宗那邊通知的。”
“說是這次世俗界武者的整體質量下滑嚴重,後面可能挑不出多少合格的新弟子了,所以幹脆就先将目前已經入選的新弟子送回宗門,讓他們提前适應隐世宗門的内部生活。”
“問我們這邊安排交換的武者要不要一起過去,上面考量後覺得沒什麼問題,就同意了。”
張大川微微颔首。
雲天宗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從他們那些弟子對世俗武者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來了。這些隐世宗門的人,是真的瞧不起世俗武者。
眼看後續可能招不到合适的新弟子了,提前将入選的新弟子送回宗門,确實是有可能的。
雲天宗和京城附近的藥神谷不一樣,宗門地址并不在華國大陸,而是孤懸海外。
所以張大川他們從總商會總部這邊出發後,需要先去碼頭那邊,跟雲天宗的人彙合,然後再一起乘船前往雲天宗。
碼頭的位置很偏僻,是一個幾乎沒什麼商貿生意的碼頭。
張大川他們驅車抵達時,碼頭周圍已經被提前清場了,現場隻有雲天宗的幾名弟子和這次新招收的那些世俗武者。
當張大川跟在苗冠敵身後下車時,衆人當即一驚。
尤其是當苗冠敵與雲天宗的其中一名弟子做接洽,給他介紹這次總商會派遣到雲天宗進行交換的武者時,提到了張大川的名字,現場更是嗡的一聲,瞬間議論紛紛。
“居然真是張宗師,我還以為自己眼花認錯了。”
“他可是咱們世俗界久負盛名的天才宗師啊,竟然會代表總商會去雲天宗做交流武者?”
“可之前他之前對雲天宗的态度很一般啊,說是不屑一顧也不為過。”
“态度倒是無所謂,咱們華國很多人對外面那些國家不也不屑一顧的,還不是照樣去交流學習?挑着好的學嘛,不寒碜。關鍵我記得他是散修啊,怎麼會成了總商會外派的交流武者了?”
很多人驚訝無比。
完全沒想到張大川竟然會代表總商會去雲天宗進行武道交流。
另一邊,得知張大川也在這次的交流人員名單裡面後,雲天宗那名領隊的内門弟子臉色也變了變。
等到跟苗冠敵核對完人員身份,他立刻回頭壓低聲音,朝身旁那名師弟吩咐道:
“去,馬上通知陸師兄和華師兄,告訴他們,張大川以總商會交流武者的身份,來咱們雲天宗了。”
那師弟立刻點了點頭,臉色凝重。
他們都知道張大川跟華宇盛發生過沖突,本能地認為張大川這次是來者不善。
看了張大川一眼後,這名雲天宗的弟子轉身便避到遠處,拿出專用的衛星電話聯系宗門,要給華宇盛等人傳遞消息。
在他撥打電話時,人群中,作為這次大選月新入選的雲天宗弟子,鐘楚靈也正詫異地望着張大川。
應該說,她是最驚訝于會在這裡見到張大川的。
她原本以為,像張大川這樣的天才宗師,應該是完全不屑于加入隐世宗門的。
就跟當初在會展中心認識時,張大川所表現的那樣。
結果沒想到,短短半個月不到,一轉頭,張大川竟然要以交流武者的身份加入雲天宗,去做最不受待見的“交換生”。
在鐘楚靈看來,這簡直是最差的選擇了。
想想就知道,雙方互換武者,不管是對面過來的,還是你家去對面的,肯定都備受提防。
表現再好,也學不到核心的東西,天然就會被人戴着有色眼鏡觀察,純純的兩面不讨好。
尤其是從總商會來雲天宗的,因為天賦的差距,不僅會被提防,還會被雲天宗的弟子瞧不起。
以張大川的天賦,既然想來雲天宗,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參加大選,以正式弟子的身份加入雲天宗。這樣不僅不會被針對、提防,還能直接成為内門親傳弟子,備受重用!
誇張點兒說,說不定雲天宗寶庫裡面的東西和各種高階武技,都可以任他挑選、随便學習。
哪裡用得着像現在這樣繞一個大圈,還不受待見?
沒看那幾個領隊的雲天宗弟子在聽見張大川的名字後,臉色都變了嗎?
鐘楚靈微微搖頭,忍不住同身邊剛認識的另一名女弟子吐槽道:
“張宗師這選擇太蠢了,相比起來,宮師兄可比他聰明多了。”
聞言,鐘楚靈身邊那名短發女子頓時朝一旁望去。
大概十米遠的地方,宮鼎正抱着雙手,一臉冷峻地站在那裡,渾身上下都充盈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冷氣場。
那雙眼睛裡流露出的漠然目光,仿佛在告訴着周圍的人:
誰也别來惹我,否則有死無生!
悄悄看了兩眼後,短發女子感慨道:
“确實,宮師兄的選擇看起來比那位張宗師明智了很多。不過,恐怕也沒人能想到,咱們這一批人裡面,竟然會有兩位宗師一同加入宗門吧?”
說話時,她并未刻意壓低聲音。
這番話傳入旁邊其他新弟子的耳中後,有人便長歎了一聲,說道:
“唉,先是宮師兄,現在又來一個以交流武者身份加入宗門的天才宗師,有這二人在,咱們這些煉骨境修為的新弟子,恐怕是很難出頭了。”
此言一出,立時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是啊,雖然能有幸見證到這些天才的各種驚豔表現,但同處一門,要跟這種人物競争修煉資源,對我等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呢?”
“以前在老家那邊,我也算是久負盛名,現在……唉,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自有強中手。我算是理解這句話了。”
聽着這些人各種唉聲歎氣,另外一些人卻看不下去了。
其中就有一人滿是不屑地譏諷道:
“我說你們在這兒瞎歎息個什麼勁兒呢?真以為自己是周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