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說起來,帝年和帝藍的皿脈也是最為純正的嫡系皿脈。他們本就是鳳家之人,而且實力不輸給其他的鳳家嫡系,完全有機會競争下一任家主之位。
現在帝年亮出鳳家主令,恰恰也說明了這一點。
其他勢力派來的探子們,神色各異地盯着這一幕。
曲家老祖們臉色極其的難看,同時也又升起了一種驚慌的情緒,是他們先前小看了帝年。
下一刻,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帝年将鳳家主令塞給了他身旁的少女,神色散漫地笑道:“拿去玩玩。”
衆人:“???”
玩玩?!
鳳家侍衛們臉上也閃過一抹驚愕之色,那可是鳳家主令!
隻見雲筝單挑着眉,淡定地将鳳家主令向上抛了幾個來回,唇角噙着幾分笑意地回答:“那我就玩玩。”
在不遠處重傷倒地的曲家主,聽到此話,氣急地吐了一口皿。
衆人神色微妙地盯着雲筝看。
這小姑娘是不知道鳳家主令代表着的東西是什麼吧?
這時,她又道:“舅舅,走吧,不是說要迎接穹天的人嗎?”
帝年點了點頭,招呼着鳳家侍衛,就要随宗人無一行人離開的時候,忽然有一股内斂強悍的氣息出現在不遠處,衆人立即警惕防備地望過去。
是強者!
隻見來人是一位青衣老者,他的衣服有着頂尖勢力鳳家的标志,他的眼神看似渾濁,但蘊含着銳利的精光,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他的聲音像是古老的磬鐘,渾厚,有深度。
“在下,鳳家二長老鳳修卓。”
“前來随大少爺,去迎接穹天來使。”
此話一出,衆人的臉色徹底變了。
鳳家二長老都出來了,這說明鳳家主已經知曉此事,非但沒有呵斥帝年擅自主張的行為,而且還派了長老前來,這是打定主意要自降身份去迎接穹天來使了……
鳳二長老說完後,往帝年等人的方向過來。
與此同時,鳳二長老的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隊鳳家精兵,他們跟随着二長老的步伐,單憑着那無形氣勢,就讓人不少人臉色變了變。
很快,鳳二長老就來到了帝年一行人的面前。
“宗人前輩。”鳳二長老沒有自恃身份,他謙卑地朝着宗人無拱了拱手。
宗人無笑着颔首,“不必多禮。”
鳳二長老的目光不自覺地放在了雲筝身上,看見她那張與帝藍有五六分相似的容貌,仿佛多了幾分親切感,他不禁開口:“這就是小小姐吧?”
沒等雲筝開口,帝年就吊兒郎當地開口道:“她是,本少爺不至于認錯自己的外甥女。”
雲筝保持着微笑,自家舅舅說話為什麼越來越欠揍了?
“二長老,我是雲筝。”雲筝颔首。
風雲小隊見狀,也跟着喚了一聲,“二長老。”
鳳二長老擡眼掃過郁秋七人,眼神閃過一絲詫異,雖然他們幾個修為不高,但是散發出來的力量氣息,卻遠超過本身的修為境界。
這就是穹天的年輕天驕嗎?
看來,這一次,穹天是有所準備而來的。
他們交談幾句後,便撕裂虛空,離開了變成廢墟的曲家。
而留在原地的曲家衆人以及圍觀了這一幕幕的人,心思百轉千回。那些勢力的探子們連忙趕回去,将消息禀告給各自的掌權人。
三大頂尖家族之一的鳳家,居然會主動請纓去迎接穹天來使,這是不是意味着鳳家跟穹天交好?
此刻_
鳳家。
霓光閣内,有一個探子半跪在地面上,向坐在座椅上的男人禀告了今日曲家發生的一切,以及鳳家主派出二長老随大少爺去迎接穹天來使的事。
男人看起來約莫四五十歲,眼角處已經有了細紋,他面沉如霜,一雙漆黑的眼眸仿佛看不見盡頭。
探子說完後,便退了下去。
而這時,從屏風處走出來一個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的婦人,她的動作行為都有着主母的大氣風範。
婦人開口道:“二爺,帝年此番這麼做,這是陷我們鳳家于不利之地啊。”
男人也就是鳳天澤,鳳家主的二兒子。
“父親偏愛那小子,我又有什麼辦法?”鳳二爺冷笑一聲。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陰沉地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父親會将家主之位傳給那小子!為什麼我那素未謀面的三弟不早點死了,這樣他就沒有什麼兒女跑回來,跟我們争!”
“二爺。”婦人聲音沉了些,她壓低聲音道:“你這話在這裡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别讓父親聽到了,要不然父親定要賜你家刑。”
鳳二爺聞言,深呼吸了一口氣。
婦人寬慰道:“二爺,你也太過擔心。我們的霄兒、歌兒、恒兒都很出色。特别是霄兒,他的實力足以碾壓那個帝年,至于那個帝藍,經常神出鬼沒的,她沒這個資格當選家主。”
鳳二爺神情好轉了不少,他開口問道:“霄兒現在還在閉關嗎?”
婦人含笑點頭,滿臉驕傲地道:“是,他說在三大陸交流會開始之前,會出來。”
鳳二爺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禁冷笑:“我聽說帝藍的女兒,隻有元尊境初期的修為,簡直有辱我們鳳家的臉面。”
末了,他補充一句:“歌兒比她厲害百倍。”
……
曲家之亂,全帝都的人都知曉了。但他們最在意的并不是曲家,而是鳳家居然自降身份去迎接穹天來使!
其他兩個頂尖世家也聽聞了風聲。
不少勢力都暗自揣測着鳳家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瑤光等人聽到這個消息後,下意識地不爽。因為穹天的迎接待遇居然比他們要好!
另一邊,古冶森林。
穹天的人等了半個時辰,不僅沒有見到宗人無與風雲小隊的歸來,而且也沒看見守雲派來的人。
就在年輕天驕們無聊至極的時候,前方的半空中忽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裂痕。
随着裂痕的擴大,裡面就有人走了出來。
穹天等人頓時打起精神來,下意識地整理好着裝,然後站起身來,目露期待地望着前方的來人。
為首之人是宗人無,在其身後的是一名青衣老者以及一個極其俊美的年輕男人,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男人的腰間,那裡…别着一支紅豔豔的花朵。
衆人:“……”莫名的有點…騷。
結果下一刻,那男人臉色倏地一變,渾身散發着寒氣,徑直地朝着帝尊的方向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