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開着房車,去古代逃荒種田吧

正文卷 第476章 形勢嚴峻

  蜂窩煤的後續銷售,顧歡喜也關注着,每日大體的出貨量,她心裡都有數,一天比一天高,可見百姓們還是非常認可的,性價比遠超木炭。

  不過,其實銀子倒是賺的不多,利潤壓縮的比較低,不管是她還是蘇喆,都沒想趁火打劫、發這種國難财,想幫百姓們一把是真的,想給自家拉一波好名聲也是真的,有了強大的群衆基礎,日後甭管做什麼,都會事半功倍。

  而且,于他們兩家來說,也會是一層無形的保護。

  她還讓人盯着平遠伯府,提防着孟家在背後使絆子,不過,意外的是,一直沒什麼動靜,好像對此完全不以為意。

  顧歡喜卻沒敢掉以輕心,也叮囑過蘇喆,要多些警惕,别被人在這樁買賣上耍了啥手段,那就好事變壞事了,白瞎他們這番辛苦。

  蘇喆鄭重應下,每一個環節都親自把控,力求不讓人鑽了空子。

  如此小心謹慎了十來天,銷售高峰期都過去了,京城附近的百姓們,幾乎家家戶戶都用上了便宜又好燒的蜂窩煤取暖,凍傷凍死的局面得以大大改善,雪災所帶來的困境算是走出來了,形勢一片大好,換做骨頭輕的,這會兒就該飄了。

  不過,蘇喆一直在作坊裡盯着人,埋頭苦幹,至于顧歡喜,更是低調,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但顧歡喜的心裡,卻一直都不踏實,就像頭頂上還懸着另一隻靴子,不落下來,她就沒法安心睡覺。

  偏偏,最近南邊的戰事也緊張起來,已經連着好幾天沒在車裡見到許懷義了,讓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她也不敢在紙條上多說,怕他分神,再有啥危險。

  好在,還有他留的紙條,告知她每天發生的事兒,不然她得煎熬的失眠,隻是看那字迹寫的潦草匆忙,忍不住還是會提心吊膽。

  好在這天夜裡,總算在車裡見到了許懷義。

  彼時,她都已經摟着閨女躺下睡了,聽到動靜,豁然睜開眼,就見他正蹑手蹑腳的往床邊走,跟做賊一樣。

  倆人不期然的眼神對上,一個驚喜,一個愧疚。

  “吵醒你了?”

  “沒事兒,我也是才迷糊着,你這是……”

  “嗯,剛打完一仗,小勝,放心吧,沒受傷,身上沾了敵人的皿,我怕熏着你們娘倆,就囫囵洗了個澡……”

  他嘴上随意解釋着,順手将身上的披風解開扔在一邊,又從浴室裡找了個塊毛巾胡亂擦着頭發,等那股濕漉漉得冷氣散去後,才靠近她們娘倆,搓了搓手,先抱起閨女稀罕了一陣,放到旁邊的嬰兒床裡後,又去摟她,發出滿足的喟歎。

  顧歡喜問,“累了吧?”

  許懷義“嗯”了聲,下巴就擱在她肩上,聲音裡毫不掩飾疲憊之意。

  見狀,顧歡喜啥也不想問了,眼裡隻剩下心疼。

  “把外衣也脫了,躺好,我幫你按按,松緩一下……”

  “不用,哪能辛苦你?”

  “少墨迹,快點!”

  “好吧……”

  許懷義配合的趴在床上,舒服的閉上眼。

  顧歡喜多少學過一點按摩的技術,知道刺激哪個穴位會有助于身體的恢複,沒多久,他僵硬的脊背就漸漸放松下來,想被順了毛的猛獸,由着她收拾了。

  她一邊按揉,一邊檢查他是不是真的沒受傷,這家夥嘴硬,萬一是糊弄她呢?

  好在,明顯的傷口還真沒有,但身上的淤青卻不少,她知道,這是因為穿了防護衣和盔甲,刀劍刺不透,可重物用力擊打,還是會造成一定程度得傷害,嚴重點,髒器都會破裂。

  有一處,特别兇險,緊挨着心髒的位置。

  “真沒事兒嗎?”

  “嗯,放心吧,我不會在這種事上逞強騙你的……”

  顧歡喜輕哼一聲,不置可否,翻騰出活皿化瘀的藥水來,細細給他噴了一遍,見他在她的按摩下都快昏昏欲睡了,忙問,“餓不餓?要不要給你煮碗面吃?”

  許懷義撐着眼皮,含糊“嗯”了聲。

  顧歡喜趕緊去廚房做了一大碗牛肉面,加上他喜歡的辣椒油,又從冰箱裡取了一罐飲料,這才又去喊他起來。

  許懷義掙紮着坐起來,喝了半罐冰鎮飲料後,終于清醒了,大口扒拉着面,像是餓了好幾頓。

  “慢點兒,不夠吃,我再去煮,牛肉還有呢……”

  “嗯,嗯,好吃……”

  他連碗底的湯都喝光了,打了個飽嗝,總算滿皿複活。

  顧歡喜卻擔憂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得出去了?”

  許懷義搖搖頭,“不着急,剛打完仗,這會兒都累的半死不活,窩在帳篷裡睡的天昏地暗,誰也顧不上管誰,我現在一個人住,自由的很……”

  顧歡喜問,“衛良呢?”

  許懷義頓了下,才郁郁的道,“他這回受了點傷,還是為了護着我,不過别擔心,我已經幫他處理好了,還偷摸給他灌了碗消炎藥,出不了啥問題,跟雲亭帶來的人睡一個帳篷裡了。”

  顧歡喜又問,“你那幾個同窗呢?都沒事兒吧?”

  許懷義神情黯然的歎了一口氣,“唉,不是很好,多少都挨了幾刀子,好在有驚無險,就是孟平的嚴重點,短期内,上不了戰場了,偏他又着急立功,心情不是很好,尤其,見我們幾個都升了職,這一對比,他就更焦躁了。”

  “李雲亭現在是什麼官職?”

  “千夫長,趙三友是百夫長,要論勇猛,還得是趙三友,不過這家夥太魯莽了,犯了點小錯誤,抵消了不少功勞,不然,憑他殺的那些倭寇,也能撈個千夫長當當了,而孟平,隻是個伍長,換成誰,心氣也難免不平。”

  “精武學院的其他人呢?”

  “也有幾個當上伍長的,但多數還不成氣候,來之前,想的都挺好,也都覺得自己武功不弱,建功立業不在話下,可直面戰争,一個個的就都露怯了,到底沒經過啥風雨摧殘啊,過去學的那些都是花架子,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完全不堪一擊,唉,把師傅氣的夠嗆,馬師傅也狠狠罵了他們一通,差點動手。”

  顧歡喜越問,眉頭皺的越緊,“這麼說,你們去的這一波,兩極分化很嚴重了?”

  許懷義點頭,無奈的道,“算是吧,還有倆犧牲了,還不是平民學子,回去後,也不知道學院要咋交代。”

  “這就不是你操心得了……”

  “看着吧,我不操心,事情也會刮帶上我,誰讓我出的風頭最大呢,少不得會被嫉恨。”

  顧歡喜看着他得黑眼圈,勸道,“那你就劃劃水啊,别那麼拼命了,功勞太大,也不是啥好事兒。”

  許懷義苦笑,“我現在想低調都不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呢,開局打得太出挑,後面拉垮,你覺得他們會咋想?再說,上了戰場,也由不得我劃水啊,媳婦兒,稍有不慎,就得挨刀,況且,看見那些倭寇,我也忍不住。”

  顧歡喜一時無言。

  許懷義将她摟進懷裡,柔聲安撫,“放心吧,我心裡都有數,功勞再大,也大不到哪兒去,我上頭好幾層領導壓着呢,一層層的分撥,到我這裡,還能剩下多少?我估摸着,等結束回京,憑我的本事,頂多能混個武義将軍當當,正五品的官,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顧歡喜呼出一口氣,勉強笑了笑,“你有數就好,打仗的事我也不懂,反正安全第一,其他都是虛的。”

  “嗯,嗯,我都明白……”許懷義應着,轉了話題,“家裡沒事兒吧?沒人欺負你和孩子吧?那蜂窩煤的生意做的咋樣?有沒有人搗亂?”

  顧歡喜一一回應着,“家裡都挺好的,又不缺吃少喝的,炭火也足夠用,幾個孩子都很懂事,不用我管,他們就自覺早起鍛煉,讀書也很用功,連玩的時間都減少了,也是天氣冷,在外頭吹着冷風,很容易受寒,不過,我帶着他們去善堂做義工,他們還都挺積極,也沒人叫苦叫累的……”

  “家裡梅花開了,不過我最近閉門謝客,誰也沒接待,一門心思琢磨些吃的喝的,日子過的很舒坦,沒人欺負,跟咱家有過結的那幾家都很老實,不知道他們是真的要化幹戈為玉帛還是靜待别的時機,反正沒搞小動作,我隻是擔心,他們會沖你下手……”

  “蜂窩煤的生意特别好,銷售量都超過我的預測了,沒想到會那麼受歡迎,應該是恰逢其會吧,趕上雪災了,蘇喆全程盯着,到目前為止,沒出任何問題,有人眼紅,也想跟着偷學了去賣,不過,隻要有點生意頭腦的,核算一下成本和利潤,就知道這買賣真不怎麼賺錢,就是圖個好名聲和結個善緣……”

  “早在剛琢磨出來時,我就給孫家,陸家,小魚的幾個師兄家,你的那幾個師伯家,交好的同窗和夫子家,還有湖田村的人,都送了全套的鐵皮爐子和蜂窩煤去,放心吧,爐子都是精巧别緻的設計,送人一點不掉價,蜂窩煤放在木匣子裡,也很講究的,我還給他們配了圍爐煮茶的陶壺和陶碗呢,雅緻的很,你師祖天天放在馬車裡,聽說走到哪兒帶到哪兒,都離不開它了。”

  許懷義聽完後,狠狠誇了一通,“我媳婦兒就是厲害,這事兒辦的敞亮又大氣,既做了宣傳,還拉了一波助力,有他們在前頭頂着,旁人再眼紅,也不敢搗亂了。”

  顧歡喜笑着道,“是啊,小魚的那位大師兄,就是鹿鳴書院的秦山長,他也很喜歡用這爐子,還特意寫了一篇文章,誇贊圍爐煮茶的風雅,如今在京城可是風靡的很,是很多文人雅士們的心頭好。”

  許懷義遺憾的道,“大冬天的,圍爐煮茶,吃着烤栗子核桃确實舒坦,可惜天高皇帝遠的,我今年是用不上了……”

  顧歡喜白他一眼,“我能忘了你?早就派人去給你送了,全套的,啥都有,裝了有好幾輛馬車,算算時間,估摸着再七八天就能收到了,屆時,你看着安排吧,你想送誰就送誰,應該夠用……”

  許懷義聞言,眼睛一下子亮起來,“真的?哈哈哈,還是媳婦兒疼我……”

  蜂窩煤爐子他稀罕,但更稀罕的是媳婦兒這份惦記他的心意啊!

  他情感迸發,湊過去就熱切的親起來。

  顧歡喜滿臉嫌棄的推開他,“别鬧,不累了?趕緊好生歇着吧……”

  許懷義暧昧的眨眨眼,膩膩歪歪的道,“報答媳婦兒,不得以身相許啊?這活兒再累我都願意……”

  顧歡喜當即擰他一把,瞪眼,“我不願意,快睡!”

  當她看不出他早就是強弩之末了嗎?還在硬撐,也不怕透支身體。

  許懷義确實在強撐着,見她這般,順勢躺了回去,嘟囔了句,“那明早再補償你”,幾乎聲音落下沒一分鐘,呼噜聲就響起來了。

  顧歡喜給他蓋好被子,手臂搭在他腰上,也安心閉上了眼。

  一夜好眠。

  翌日,她醒過時,說要補償他的人卻早就不見了身影,隻留下張字迹潦草的紙條,說又有新情況,他去跟師傅商量了,近期怕是又不能常來車裡相見。

  顧歡喜反複看了幾遍,将紙條收好,也整理好心情,這才出了房車。

  日子還得繼續過,打仗的事兒,她幫不上忙,但絕不能拖後腿,所以好不容易見次面,她也是報喜不報憂。

  許懷義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他在車裡跟顧歡喜說的那些都是費心删減過的,盡量挑着不那麼讓人揪心的事兒說,其實現實戰況,要慘烈的多。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有了幾位皇子的人坐鎮後,各方勢力暫時進入了平衡狀态,不再忙着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了,總算把精力都放在了打擊倭寇上。

  但倭寇有備而來,不是過去的小打小鬧,上岸搶一波就跑,這回就像是舉全國之力,想跟大雍拼個你死我活一樣,戰船在海上擺了一溜,大有不滿意就不回頭的架勢。

  形勢很嚴峻,尤其是前期輸的太多,導緻士氣低落,後來支援到了,壓力就落在了他們身上,這也是許懷義為啥最近忙的連進房車的時間都沒有的原因。

  上頭恨不得讓他們一場接一場的打,最好場場都大捷,如此才能扭轉局面,重振士氣,奪回先機。

  可打仗哪能回回都稱心如意?倭寇也不是軟柿子,可以随便捏,所以有赢有輸,好在,赢得多,可死傷也是慘重,付出的代價太大,幾乎每次都要消耗掉至少四五成的士兵,才能換來一場勝利,可以說,上了戰場,能活着回來的幾率隻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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