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隻以為左曉曉讨厭她,想要教訓她。
沒想到左曉曉竟然想害她流産。
左辰夜隻以為左曉曉看喬然橫豎不順眼,又因為之前種種過節,想要報複喬然。
沒想到平時善良的妹妹,竟有不為人知惡毒的一面。
林語玥隻以為左曉曉刁蠻任性,頤指氣使。
沒想到傷天害理的事情,左曉曉也能做出來。
最平靜的,莫過于宮蘇言,見多見慣了人性最陰暗的角落,這些對于他來說,太平常。而且,從他知曉案件原委的時候,他便已經猜到了左曉曉的目的。他剛才離開片刻,其實是去迅速查探左曉曉的行蹤。果然,讓他找到了證據。
“你,你,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我就是讓你幫我教訓她一下!你不要皿口噴人啊!”左曉曉心内害怕極了,跳起來手指着馬翼飛,抵賴道。
“教訓一下她,你給我10萬元?”馬翼飛橫眉豎目,“你就承認吧,他們該掌握的肯定都掌握了。”
“是你自己要推她下去,害她流産的。你不要賴我啊,我絕對沒有這樣說過。”
左曉曉死撐着不肯松口,她偷偷瞄了一眼左辰夜。他的臉色,是她有生以來見過最難看的,雖然他沒開口,可她太清楚,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她這回死定了!
“見鬼,我都不認識喬然,我為什麼要害她。”馬翼飛撓撓頭,覺得這位千金小姐怕是腦袋不好使。擺明了被戳穿,還死扛。
“警官,我可全部交代了啊。我受她指使,收了她的錢,事情經過我都說清楚了。我也沒得手,夠不上犯罪吧。最多拘留十五天,警官你不能食言啊。”馬翼飛厚着臉皮朝宮蘇言問道。
“小劉,你先帶他去臨時羁押室。派人看好。”宮蘇言吩咐完小劉後,瞥了一眼馬翼飛,“我會按章辦事,警局不是跟你讨價還價的地方。帶走。”
小劉警官直接上前将張翼飛帶走。
宮蘇言彎腰從地上撿起剛才左辰夜給的百萬支票,他還給左辰夜,神情難掩蔑視,“在警局裡使用這一套,你以為他敢收?”
左辰夜接過支票,攥在手裡,頃刻間揉成團。
今天,在宮蘇言面前,他算是顔面無存,名譽掃地。剛才宮蘇言看他的眼神,分明包含着輕蔑和嘲諷。輕蔑是因為他讓喬然受到了人身威脅,嘲諷是因為他連自己的妹妹都管不住。
左曉曉見馬翼飛已經被帶走,繼續抵賴,“我真的沒有讓他那樣做。全都是他為了自己脫罪,栽贓我,亂說的!”
“住口!”左辰夜忍無可忍,怒吼,“你說夠了沒。還嫌不夠丢人?!”
左曉曉被左辰夜的暴喝聲吓住,眼淚都吞了回去,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出。
“事情經過已經清楚,宮警官打算怎麼處理?”
左辰夜冷着臉,問宮蘇言。
如果這件事,落在其他警局手裡,如果這件事,不是關系到喬然的人身安全。或許他會動用自己的私人關系,不說從輕處理,至少不會公開。
可是,現在面前的人,是宮蘇言。
據他所知,宮蘇言強大的政治背景,找任何人都撼動不了。
最關鍵,左曉曉想要傷害的人,是喬然。這一點,讓他如梗咽喉。一想到,喬然當時可能受到的傷害。他心裡仿佛壓着巨石,壓抑地透不過氣來。
而且,不知為什麼,想到喬然差點流産,他的心莫名地疼痛。明明不是他的孩子,他為什麼會感到如此心痛?
不可理解。
“過來。”
他伸手,想将喬然攬到自己身邊,或許是出于愧疚,或許是出于想保護她的心态。
喬然一愣,下意識地避開,直接躲到宮蘇言的身後。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左辰夜的雙眸。
該死的女人,竟然已經将其他男人當做自己的倚靠。
他渾身怒意,已經達到了極緻,緊握的雙拳青筋畢露。任何旁人都能看出,他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林語玥平時最擅長打圓場,眼下這種情形,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她擔憂地看着喬然。
“你們可以先回去了。”宮蘇言對其他目擊者說道,“我們随時保持聯系。或許還會打電話給你們,請配合。”
“好的。警官。”
目擊男人和目擊女孩同時回答,兩人相繼離去。
等到其他人全部走了以後,宮蘇言才說道,“案子基本情況已經清楚,我們不要站在大廳裡,去洽談室。”
說罷,他将衆人帶到警署二樓的洽談室。
左曉曉臉色蒼白,坐在角落裡,此刻她已經六神無主。
“故意傷害,雖然未遂。但是左小姐主觀惡性不小。至少需要拘留十五日,短期内拘留可以不去看守所,留在警署的臨時羁押場所。”
宮蘇言對左辰夜說道,其實他已經留了幾分薄面。主要因為左曉曉并沒有得逞,而且左曉曉想害喬然流産的想法,沒有其他佐證。
“處罰金,保釋不行?”左辰夜皺眉。
“處罰金,并且保釋的前提是,當事人同意和解。”宮蘇言轉首看向喬然。
“喬然,你願意跟他們和解?”宮蘇言問。
此時,左曉曉眼眶裡嚼着淚,她當然不想被拘留,十五天太長了,警署羁押處住宿環境那麼差,沒有自由,她怎麼可能受得了。
可是,要喬然同意和解。她怎麼拉得下臉求喬然呢?
她弱弱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左辰夜,期盼哥哥能壓制住喬然,不要追求她的責任。
喬然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雖然還沒有胎動,可是微微隆起的小腹,讓她真真切切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今天有人要害她的孩子,身為母親,怎麼可能同意和解?她一定要讓左曉曉付出應有的代價。
此刻,她沒有回答,隻定定看向左辰夜。
因為她很想知道,左辰夜究竟會不會開口要求她和解,威逼?或是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