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其實這句話僅僅是說說而已。我見過太多,沒有真相的案件。真不希望趙謹容和夏振海的案子,就這樣永沉海底。”宮蘇言歎息,“況且,夏家和我還沾親帶故,于情于理,我都要盡力找出真相。我已經保留了現場的所有照片,回去再研究,希望能有所突破。”
“是啊,你不提我都忘了。你竟然是安雲熙的表哥。”喬然揶揄道,“這樣一來,我都不敢找你查你的表妹了。”
宮蘇言突然止住腳步,嚴肅道:“一碼事歸一碼事。我絕不可能因為和她是親戚,就放任......”
“行啦。開玩笑的,瞧你,一點都經不起開玩笑!”喬然莞爾一笑,“今天你既看了熱鬧,又白撿了一親戚,這趟可真沒白跑。”
兩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融洽起來,有說有笑,從旁人角度看起來,像是一對情侶熱聊。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覺得蹊跷的事,我聽秦伯母說,今天安雲熙傍晚時候,不慎被汽車擦碰到,送往軍區醫院,并沒有大礙。夏家連連出事,很奇怪。而且,你也知道,我下午還在雲尚商城見到安雲熙和闫軍一起......”
喬然正說着,突然宮蘇言朝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
喬然止住話語,宮蘇言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後,她疑惑地順着他的視線轉首,朝自己身後看去。
隻見,一抹高俊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來,眼若寒潭,面沉如水,渾身散發出強大的冷意,仿佛能将周遭都凝結成冰。
喬然忍不住翻白眼,左辰夜,他居然又到伊甸公寓來了,有完沒完。
“呵呵,喬然,你真是超出我的想象。到處招蜂引蝶,沒想到除了顧輕彥,你還和别的男人有染。這又是誰?”
左辰夜冷冷地瞪着宮蘇言,充滿敵意。
喬然無語,他果然不記得宮蘇言了。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他這樣問話宮蘇言,着實搞笑。她也沒必要回答他,她和宮蘇言隻是朋友。
因為,她不想理他。
左辰夜沒有忽略喬然眼裡劃過的不屑。他薄怒,剛才看見喬然和别人的男人,有說有笑,打情罵俏,他兇口悶得慌,該死的女人,頂着他妻子的頭銜,頻頻讓他戴綠帽,簡直讓他丢盡了臉。
他伸手,想将喬然拽過來,看她站在其他男人身邊就覺得礙眼。
沒想到,宮蘇言動作更快一步,一把将喬然拉到自己身後,保護住她。
“我叫宮蘇言,警察總署二分局刑警隊長。左少,别來無恙。”宮蘇言沉下臉,他平時面無表情居多,高興或者生氣都是鮮少有的,現在,他很明顯,生氣了。
“宮蘇言......”
左辰夜薄唇中慢慢嚼着這幾個字,“我們以前認識?”
“既然不記得,左少可以當做不認識。”宮蘇言不客氣的回道。
左辰夜眯起眸子,神色帶着幾分危險的意味。他回想起來了,他應該是認識宮蘇言的,之前聽嚴寒介紹過,關于奶奶一案,關于喬然被綁架一案,都是宮蘇言鼎力相助。
雖然,他現在想不起來半點過程。
可是,就眼前來看,宮蘇言之所以一直幫助喬然,他是男人,他知道是因為什麼。
“宮警官,時間這麼晚了。你還在我妻子公寓樓下,是否不太合适?你該回去了。”左辰夜寒聲下逐客令。
“左少既然已經和喬然分居,即将領離婚證,彼此也不該打擾。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宮蘇言冷笑。
“你!”左辰夜氣結,沒想到區區一名刑警,也和他硬杠。莫非宮蘇言有什麼過硬的背景。該死的,失去的記憶的感覺真糟糕。
喬然從沒見過宮蘇言和左辰夜兩人劍拔弩張,她連忙拉住宮蘇言,“我沒事的,你放心。天色不早了,我先上樓休息。你趕緊回去,找時間我再和你商量今晚的事情。”
宮蘇言擔憂地瞥了一眼左辰夜,關照她道,“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或者報警。”
“你說什麼?”
左辰夜真的動怒,報警?宮蘇言居然喊喬然報警,把他當成什麼人?賊嗎?登徒子?簡直太過分了!
“我說,你既然要離婚,要娶别的女人,就離她遠一點。你不要,多得是男人願意娶她。”
宮蘇言甩下這句話,冷臉離開。
其實,如果左辰夜沒有失憶,鑒于他們兩人關系還不錯,曾經互相幫襯過,這樣犀利的話語,他未必說得出口。現在,既然左辰夜失憶,不認識他,他也無所顧忌,直截了當将不滿表達出來。
“哼,輪到他教訓我?”左辰夜憤憤不平。他質問喬然,“他喜歡你,你看不出來?”
喬然白了左辰夜一眼,“我們隻是朋友。跟你沒關系。倒是你,你又來做什麼?”
“當然來睡覺!”左辰夜丢下這句話,先喬然一步走進電梯廳。
喬然立即追着他走近電梯裡,想要阻攔,“喂。你什麼意思?非要逼我現在再搬家嗎?”
左辰夜也沒搭理她,到了八樓直接走出電梯,熟稔地按下一串密碼。
速度之快,喬然來不及阻止,左辰夜已經打開公寓大門。
打開門的瞬間,喬然徹底愣住,本來她一隻腳已經跨進去,猶豫着又縮了回來。
這是哪裡?這是她租的房子嗎?
她退回門外,重新看了下門牌号,沒錯呀,而且密碼也對。不可能是别人家。
可是,公寓裡面所有的家具,全部都換掉了,和她早上離開家的時候,完全不同。
“站在門外做什麼?你不進來?”左辰夜斜睨她一眼。
“這些家具,全都是你換掉的?還有所有的窗簾,地毯,杯盤餐具?”喬然驚呆了,質問道,“我的東西呢?那些我買的家具呢?”
“全扔了。”左辰夜在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