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蘇言搖搖頭,“我不知道。”
雖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心底已被恐懼浸透,可這是不争的事實。
喬然失聯,落入于承先之手,他的确無能為力。
“于承先據點太多,狡兔三窟,沒人知道他會将人藏在哪裡。”宮蘇言清隽的容顔上,浮起擔憂,浮起無奈,“況且,絕大部分軍閥秘密基地地方我們都去不了。”
左辰夜心髒“突突”亂跳,渾身一陣陣發冷。
“那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他暴怒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指着宮蘇言,“你,要不是你莫名其妙派人襲擊我,我早就沖到TMP會所了。”
宮蘇言不置可否,“你沖去又能怎樣?已經太遲了。事已至此,說這些沒用的。還不如想想辦法。”
“你!”左辰夜氣得頭上直冒煙,“這裡是什麼鬼地方?你把我弄到這裡來!”
宮蘇言打開電腦,一邊查詢一邊回道,“特偵科的秘密偵訊室。”
左辰夜,“......”
他湊到宮蘇言身旁,見宮蘇言電腦屏幕上面展現出無數個紅點,在放大的地圖上面不斷的跳躍,他問,“你在查什麼?”
“排除一下,于承先有可能在哪。”宮蘇言回道,“你剛才說的李院長給你關于喬然的身世信物,是指什麼意思?”
左辰夜敲了敲電腦,“别查了,這麼多可能的地方,等你找到,猴年馬月。我們去找一個人。或許找她最直接,可以幫到我們。”
“誰?”宮蘇言擡頭。
“秦念真。”左辰夜說道,“說來話長,慈善晚會那天,李院長的确在後花園見過我,孤兒院搬家,她找到喬然幼時戴在脖子上的吊墜,可能跟喬然身世有關。于是,我找專門的古董複原師傅,恢複了這枚銀質吊墜,上面的圖案,刻的内容是銀箭草。”
“後來,我利用安雲熙進入軍閥内部藏書閣,到處翻找,發現銀箭草乃是世代将門秦家的族徽。”
宮蘇言聽着,雙眸逐漸睜大,“你的意思是......”
左辰夜繼續道,“我為此特意趕回K城,我聯系不上李若英院長,索性找到當年的知情人,一名清潔工,名叫金芳靜,得知當年符合夏家尋親條件的有兩名女孩,其中一名正是喬然!她們兩人分别提供自己的指甲和頭發,交給李院長去做DNA親子鑒定。”
“該不會,安雲熙偷梁換柱?!”
宮蘇言極度震驚,完全沒想到,喬然的身世竟然還有這樣的反轉。
“我也是這樣懷疑,于是我立即趕往K城鑒定中心。找到了當時負責鑒定的人小鄭和小張,然後獲知了一項更令我驚詫的事情。”左辰夜冷笑一聲。
“是什麼?”宮蘇言下意識地問道。
“原來,四年前,夏振海也曾去過K城鑒定中心。那天小張接待了老爺子。老爺子打聽的内容正是,跟安雲熙一起做親子鑒定的另一名女孩叫什麼名字。”
“所以,當初夏振海其實已經懷疑安雲熙......那為什麼?難道......”宮蘇言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不确定地望向左辰夜。
“如你所想,夏振海老爺子回去當天,不幸從自家樓梯上面摔下來,當場死亡。喬然身世這件事,再也沒有下文。”左辰夜說着,眼裡閃過一抹厲色。
“夏振海根本不是自己摔死的。”宮蘇言眯眸,無數寒光如碎冰般折射出來,“當年我就懷疑夏振海是被害,苦于沒有證據,也不能插手軍閥内部的事情。”
他頓一頓,“我記得很清楚,夏振海後腦勺的傷口形成,分明是背對樓梯,向後仰倒,被人推下樓梯。”
“果然是安雲熙下手害死夏振海。”左辰夜一拳狠狠砸向牆壁,“可憐夏振海老爺子到死也沒認回自己的親孫女,死得不明不白。該死的,夏振海縱橫沙場一輩子,當時肯定沒有防備,加上年事已高,行動不便,才會讓安雲熙小人得逞。”
“雖然,當時安雲熙有不在場的證明。但我相信,她一定用了某種手段,避開監控,消除現場痕迹。所以才撇得幹幹淨淨。可惡,讓她逍遙法外這麼多年!”宮蘇言怒道。
“我以為她冒充喬然說是我的救命恩人,已經夠無恥,沒想到,她竟然連夏家千金的身份都是頂替喬然的。該死的,她頂着夏家的光環,利用人脈,利用為她賣命的闫軍,害人無數,可謂無惡不作。”左辰夜眼眸裡燃燒着火焰,“我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宮蘇言感慨,“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喬然容貌出衆,氣質卓越,像是大戶人家出身。沒想到,她竟然才是真正的夏家千金。也難怪,她擁有與生俱來的射擊天賦,萬裡挑一的神槍手,原來遺傳自夏家和秦家。按照夏家無論男女,都能承襲将帥的傳統。她才是當之無愧的軍閥繼承人,日後的少帥。”
“可惡。沒有夏家女婿的光環,于承先憑什麼嘚瑟,又靠什麼呼風喚雨?他到底将喬然弄去哪裡?該死的!”左辰夜急得來回踱步,“還有,現在到底幾點了?”
宮蘇言從抽屜裡,将左辰夜的手機和手表還給他,“淩晨四點。”
“什麼!”左辰夜好看的鳳眸陡然圓睜,“見鬼,過了這麼長時間,還能來得急?”
“于承先未必知道這麼多事情。我推測目前他不會對喬然有緻命的威脅。我們不要自亂陣腳。”
“走,我們現在就去找秦念真,邊走邊說。”宮蘇言上前打開秘密偵訊室大門。
“好。”
左辰夜趕緊跟着宮蘇言一起離開。